第18章 离开
刘子闻走到了旅店的门口,他看着远处灰色的小镇,到处都是古旧的建筑,仿佛是回到了一百年之前。但刘子闻的心中却思绪万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小玲说这件事,但就在这个时候,小玲也走了出来,停在了刘子闻的身边。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必须永远留在这里。”小玲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她看着远处那萧瑟的小镇,自己的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
“我会找到办法的,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找你。”那一刻刘子闻知道,那只是一句安慰的话,就连他自己也不相信。但他还是忍不住那么说。笑容再一次回到了小玲的脸上,她侧过脸,温柔的盯着刘子闻,就像是从前一样。
那天上午,刘子闻收拾好了行李,在中午的时候,他们围坐在餐桌前,一起吃了一顿午餐。如果不出意外,这将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在一切结束之后,刘子闻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旅店,沦陷在这天地之中。
他就这么离开了,就在他返回城中的时候,发现警方已经封锁了整个城市。刘子闻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能焦急的留在城外,期待着奇迹的发生。一个小时之后,警方突然取消了封锁,整个城市恢复如初,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在刘子闻回来之前的几个小时,那个医生被判处了死刑,那副卡牌从此失去了下落,至少,刘子闻不知道那副牌去了哪里。当天下午,刘子闻就抵达了飞机场,他买了最近的一张机票,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坐在机舱里,刘子闻看着周围那些欢快的人们,心中百感交集。那些事情已经改变了自己的人生,却没有人关心真相,还有自己付出的事情。在经过了漫长的旅途之后,他终于回到了国内,结束了这场闹剧。
刘子闻回到了原先的生活,他每天都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和之前一样,他依旧不和人交往,除了李萧。因为小玲的离开,刘子闻觉得生活索然无味,所有人都没有提及过去的事情,真的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这学期结束的时候,刘子闻离开了学校。他本想去小玲家再看一眼,可他穿越大半个城市,停在那栋老屋前时,那里已经人去楼空。小玲的父亲不知道去了哪里,仿若是人间蒸发了,那栋老屋从那时起,就空了下来。
春假前的那一天,刘子闻回到家中整理行囊,在那个下午,他换上了最喜欢的黑色西装,当天晚上,他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聚会,那是高中同学的聚会。傍晚五点,他准时的走出家门,乘车前往几公里外的咖啡店。
曾几何时,他非常喜欢那家咖啡店,上了大学之后,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几乎忘了,自己曾经有多么的热爱。一路上,他都在回忆着高中的往事,可他能记得的,只有和小玲有关的一切。
那天,他第一个走进了咖啡店,坐在了熟悉的角落里,点了一大杯的黑咖啡。等待的时候,店员走到了刘子闻的面前,问他咖啡的味道怎么样。刘子闻只是微笑的点头,并没有说什么话,这让店员有些尴尬。
直到那个时候,刘子闻才意识到,自己从前是一个很喜欢说话的人。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他已经变了。一想到这些,他就不由得浑身颤抖,双眼也慢慢的变得模糊。小玲的身影似乎再一次出现在眼前,和几个月前一模一样。
同学是在六点半陆陆续续进来的,他们一眼就认出了刘子闻,然后,所有的人团聚在桌前,开始说着那些过去的往事。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人提起小玲,似乎那个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记得,你最喜欢打篮球,因为你总是打得很烂。”一个男生对着刘子闻说道,可刘子闻并不在意那些事情。
“是呀,但我总喜欢坐在球场边,期待可以打上一场。”所有的人都看向刘子闻,他似乎和过去已经截然不同,说话的方式成熟且老练。
“为什么?过去你从不和我们说这些话?”他们都用奇怪的眼神注视着那个奇怪的男生,但刘子闻只是笑而不语,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
那天晚上,刘子闻早早的离场,已经过去了,从前的一切都已经无法回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刘子闻终于理解了“命运”这个词。也许,命运早就已经敲定,根本就无法改变。那晚,他步行回家,走进卧室的时候,他疲惫的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清晨。
“早安,快下楼吃饭了。”早上,从门外传来母亲的声音。仍然是那么的温情,好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
“马上就来!”刘子闻顶着昏昏沉沉的大脑袋,从床上爬起来。还有几天就是中国的传统节日,按理说,他应该满怀期待。可那一年,他竟然觉得,这一天是可有可无的,和平日的每一个没有任何的区别。
走下楼的时候,家人笑着坐在餐桌前,请刘子闻坐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但正是这种感觉,让他觉得虚无。可他还是坐在了桌前,吃着那些来之不易的食物,父母在聊着几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欢快。
早饭之后,刘子闻走上街头。他沿着大街一直朝着尽头走去,那荒芜的城市在他的视线中不断的延伸,似乎是没有尽头一样。他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直到自己筋疲力尽摔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他的裤子,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可当他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行人们行色匆匆,根本就没人为他停留。他感觉疑惑,不知道是自己的大脑出了问题,还是那些事情根本没有发生。或许,一切都是一场梦,又或是自己的幻觉。
当他拿出手机的时候,竟然发现,小玲的手机号竟莫名奇妙的变成了乱码,随后,就凭空消失,就连两人的合影都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