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了吗!”
大梁城,城西别院内的柴房中,廖通看着手下人交上来的纸条,大吃一惊。
这纸条上所写的正是之前温禾传来的消息。
【今夜,杀骨尔多,来或不来】
“银捶,那骨尔多乃是八品炼骨境,温禾不过才九品炼气,他哪来的胆子?”手下一中年人摇着头,觉得温禾是在找死。
“所以他才发来消息,可骨尔多乃是乌尔瓦的亲信,他若是死了,只怕乌尔瓦要发疯了。”另一人也摇头,不愿意趟这浑水。
之前温禾杀了两个蒙兀人,虽然乌尔瓦没有什么大行动,可大梁城四座城门的守备都加强了不少。
宵禁之后,街道上的巡逻队伍也多了不少。
此前他们本有的锄奸计划,也不得不耽误了。
现在温禾竟然还要出手,而且是对一个八品炼骨境的蒙兀将领,这简直就是作死。
“他身边的人可有说为何要突然对骨尔多动手?”廖通问道。
屋子内一个瘦小高个的人,回道:“说是因为黄洪巷的那些孩子,其中有个女孩家人被骨尔多杀害,她也差点被玷污了,那个女孩似乎蛮得温禾喜爱的,所以他才愤而出手。”
“荒谬,简直荒唐至极!”
廖通沉默着没有说话,低头看着纸条沉默了许久,才抬头说道:“传话给温禾,不许!”
“不许?!”
温禾宅子书房内,陈述红了眼,怒气腾腾的将纸条拍在桌上。
“或许他们有自己的考量,毕竟杀骨尔多这件事情确实太大了。”王二劝着,让陈述不要动气,又斜眼看着温禾,见他面无表情的,心里不禁有些忐忑。
如果温禾也如陈述一样,他还能劝上几句。
“行了,别瞎嚷嚷了,按照原计划行动。”温禾忽然起身,将陈述手中的纸放在烛台上烧了。
“不是不许吗?”王二吃惊道。
温禾撇了他一眼,笑道:“我为什么要听他们的?”
他之前加入掘墓人是被逼的。
那个时候他必须左右逢源。
可是现在,掘墓人想要在大乾存在下去,得看他的脸色了。
“这不太好吧。”王二有些犹豫,他是担心温禾这么做会触怒到掘墓人。
但温禾根本就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今夜骨尔多必死,就是天神来了也救不了他,我说的!”
“好,哈哈哈,好酒!”
骨尔多府邸,一连灌了三壶酒精的骨尔多,此时连路都走不稳了。
两个侍卫搀扶着他,歪歪扭扭的走在长廊上。
“大人,不能再喝了。”侍卫想劝,被骨尔多一把推开。
“滚,大爷我还没有尽兴,如果我不喝啊,那酒可就得被布乞给抢了。”他抹了一把嘴,从另一个侍卫手中将剩下的酒精抢了过去。
“呵呵,还是温禾这个汉人好,这么好的酒,如果不喝个尽心,我死了都不甘心,哈哈哈。”
打开瓶口,闻着那刺鼻的酒味。
在一旁的两个侍卫,单单闻着这瓶中传出来的酒气,就感觉有些头晕目眩。
“怎么感觉,这酒好像比之前的还烈许多?”一个侍卫狐疑道。
另一个侍卫不以为然:“肯定是那个温禾,想要讨好,所以拿了更烈的酒。”
“烈的酒才好,男人就应该喝最烈的酒,睡最美的女人!”猛的灌了一口,他朗声高呼着,将酒壶高高的举了起来。
“一会把府里那些漂亮的女人都叫来,大爷我今天晚上要大被同眠,哈哈哈。”
“大人,您都醉了,还是下次吧。”侍卫好心提醒。
那些女人都是被抢来的,哪一个不把骨尔多恨之入骨。
让她们陪着睡觉,那岂不是等于自杀吗?
骨尔多已经神志不清了,哪里想的了那么多,恶狠狠的瞪了侍卫一眼,大骂道:“滚,老爷我,就是睡死过去,也能将那些卑贱的汉人拿捏的死死的,去把那些女人都叫来,老爷我今夜要大战三百回合!”
两个侍卫无奈的对视一眼,只能答应。
大不了一会,他们就在门口守着,万一有什么事,也好及时能够冲杀进去。
他们先将骨尔多送入房内,送他上了床后,便吹灯离开了。
二人走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就在屋内的角落,一个身影正默默蛰伏着。
他们刚出屋外。
突然,不远处的屋檐上传来一阵响动。
“有刺客!”
也不知道前院是谁喊了一声,刹那间骨尔多府邸乱成一团。
上百位侍卫纷纷朝着前院涌了过去。
只见一个身影迅速的在屋檐上掠过,然后从前院离开。
“九品炼气境,定然是来刺杀大人的,追!”
后院,骨尔多房中。
听着外头没了动静。
躲在床下的温禾,迅速一个翻身,从下面滚了出来。
“美人呢,还不把美人送过来?”
“美人没有,美酒要不要啊?”温禾凑了上去,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嗯?”骨尔多醉眼朦胧,只能依稀看到一个模糊不清的脸,但他听出了温禾的声音。
“哈哈,是你啊,温老弟你来了,是给我送酒了嘛,那酒真香,喝了这样的酒,我感觉死而无憾了。”骨尔多眨巴了嘴,好似在回味着。
“是嘛,可是黄洪巷那四百二十八人死不瞑目啊。”温禾来到他的身边。
“嗯?”骨尔多猛的皱眉,忽然感觉头疼欲裂。
他猛的睁开眼,瞪着温禾:“不对,你,你为什么会在……唔!”
他话未说完,温禾猛然将匕首插入他的胸口,骨尔多疼的顿时睁大了眼睛,要大声叫出,却被温禾用被子死死的堵住了他的嘴。
“本来不想这么早杀你的,可没办法,谁让我心软,最听不得女孩的求助了,我只能送你下地府去赎罪了!”
骨尔多的酒意猛然清醒,他难以置信的瞪着温禾。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低眉顺眼的汉人,竟然敢杀自己。
“啊!”他猛然一声大喝,向着温禾拍出一掌。
砰!
温禾迅速躲闪,他那一掌落空,余波却将屋顶震的塌了下来。
一根房梁整整好砸在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