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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其言也哀

万历:朕成了暴君 样样稀松 2734 2025-02-15 09:17

  万历继位后,徐文壁掌管后军都督府事,成为“班首重臣”。

  整顿京营的另有其人,拉徐文璧出来,就取其资历爵位,当个工具人。

  对于由谁来整顿京营,朱翊钧已有人选。

  因为京营是武臣总督、文臣协理的体制。

  所以,徐文璧任总督,协理的文臣便是刑部左侍郎丘橓。

  这个丘橓,与海瑞很相似,也以刚直清廉而闻名,有“南海北丘”之称。

  丘橓以弹劾南京兵部尚书张时彻而出名,后来又上奏严嵩十大罪证。

  在扳倒严嵩的过程中,丘橓为嘉靖所赏识,得以晋升。

  但之后,丘橓却因为一件小事,又被嘉靖所厌恶。

  嘉靖四十一年,丘橓去了胡广总督方廉的地盘巡察。

  湖广总督的方廉和丘橓寒喧客套之后,想着自己应尽地主之谊。

  可丘橓是谏官,他也不好大操大办,就私下送了五两银子。

  那意思就是让丘橓去下个馆子,喝点茶水啥的。

  但丘橓转眼就上奏皇帝了,斥责方廉是行贿。

  方廉这个倒霉催的,就因为这件小事被撤职回家。

  但嘉靖也觉得丘橓脑子有点问题,便找了个错处,把丘橓也给打发了。

  万历登基后,丘橓辗转托了关系,把简历送到了张居正那里。

  张居正如同拒绝使用海瑞一样,对丘橓也没看上,并评价道:“此君怪行,非经德也。”

  等到万历九年,曲流馆事件后,万历对冯保和张居正都有了怨恨。

  逆反心理也开始显出迹象,张居正不用,朕偏要用。

  于是,丘橓得以起复,并升到了刑部左侍郎。

  朱翊钧既然要用海瑞为刀,对这位和海瑞齐名的怪老头儿,也打算试一试。

  “你不是刚直廉洁吗,连严嵩都敢对着干,整顿京营不算个事儿吧?”

  其实,不管是总督,还是协理,都是名义上,或者说是临时的主管。

  在朱翊钧看来,定国公徐文璧没有军事才能,文官协理也同样不谙军事。

  所以,在整顿完京营后,还是要选强将训练和指挥。

  说白了,这两位新提拔的勋贵和文官,就是皇帝拉来得罪人的。

  …………….

  “定国公徐文璧,刑部左侍郎丘橓——”

  张居正看过皇帝的书信,思索半晌,露出老狐狸般的笑意。

  “万岁的用人之道,愈发成熟老练了。”

  张居正猜出了皇帝的心思,甚是欣慰。

  干得好还罢了,干得不好,那就是罪名,要受到惩罚。

  徐文璧家财丰厚,主要是体现在其拥有的土地上。

  在当时的勋贵中,他拥有土地五百多顷,仅次于已故的成国公朱希忠。

  所以,差事干得漂亮,皇帝可能暂时放过他。

  如果懈怠,或是怕得罪人而敷衍,皇帝就有惩罚他的理由。

  至于丘橓,就像海瑞一样,将成为皇帝手中的刀子。

  如果这把刀不够快,那就再换一把。不能用的刀,要之何用?

  “戚继光派的精兵强将,应该快到京城了。再整顿完京营,万岁可无忧也。”

  张居正的精神愈发不济,书信都是游七所念。

  “老爷,京城官员多往寺庙道观祈福,您一定能病愈康复的。”游七念完书信,又出言安慰道。

  张居正微微闭上眼睛,露出几分讥诮的冷笑。

  现在表现得多关心,多殷勤,以后兴许就会骂得更凶,踩得更狠。

  张居正老奸巨滑,对这些官员的虚伪和善变,了解得通透。

  如果真的清算自己,可能为自己说话的,还就是那些现在不附不谄的官员。

  人心难测,背后捅刀子往往就是平常看起来最亲近的人。

  “重兴武学,整顿京营,万岁步步为营,这两步棋走得好啊!”

  张居正主政十年,也整顿过京营。

  但还没有触及到根本,只是有所好转而已。

  “原定九嫔,万岁只选其四,可看出其心智坚定,不为眼前利所惑,很有原则。”

  历时数月之久的选设九嫔,终于在皇帝传制册封后,落下了帷幕。

  端嫔周氏,淑嫔郑氏,荣嫔李氏,敬嫔邵氏,皇帝只选了四嫔,并不足九之数。

  张居正对这个倾尽心血的学生,是越来越满意。

  可惜,病势难有起色,他能帮到皇帝的已经不多。

  “改革能继续深入推进,某死而无憾。”

  张居正强打精神,命游七铺纸拿笔,他又给皇帝写了回信。

  信中的内容和语气已经有所变化,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哀。

  张居正自知病重难起,可能不久于人世,书信中已有遗疏之意。

  “微臣积劳过虑,形神顿惫,日渐昏蒙,恐使王事不终……”

  张居正本来是打算今年秋天乞骸骨,以激流勇退来保全自身。

  可惜,病势愈重,他自觉已经难以再等下去。

  只不过,他没有明说退休返乡之事。

  这是一个试探,看皇帝是否还有用他的地方。

  如果皇帝需要他冲杀到最后,战死沙场也是他最后的归宿。

  之前,张居正曾上疏请求退休,理由也是身体原因。

  但李太后不准,要张先生继续摄政辅佐,到皇帝三十岁再说。

  或许,这也是万历怨恨的一个来源。

  其实,张居正现在还顶在前面,实际上已经形同归政。

  很多诏旨都是皇帝的主意,只是打着张居正的旗号推出。

  不过,这是君臣二人的默契,不为外人所知。

  “万岁呀,老臣甘愿驱驰,可力不从心,难再效力尽忠了。”

  张居正叹息着,将书信封好,命人送出。

  ……………

  “设醮䜣福?!”朱翊钧坐在茶楼雅间里,喝着茶水,脸上是几分讥笑,几分冷笑。

  真是虚伪啊,巴不得老张赶紧咽气蹬腿,却装出一副孝子贤孙的模样。

  说不定跪在神像前,不是祈祷老张康复,而是咒老张快死呢!

  茶楼一层茶客们的议论声,通过类似“瓮听”的设备,从大竹筒里传了进来。

  不是特别真切,但聚精凝神,倒也能听清。

  不想听的话,就用棉布塞子堵住竹筒口。

  东厂还有更高端的“人肉窃听器”,数量极多。

  从市井酒肆到大街小巷,甚至深入到王公大臣的宅第之中。

  朱翊钧不打算以言论罪,但掌握官员的举动,洞悉阴谋,还是非常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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