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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竹川】

风起青霄 兜兜有鱼 2768 2025-02-15 09:26

  清晨的峰顶,总是云雾缭绕。刚修炼完的青玄,抱着新得来的剑,御剑轻巧地飞到一棵大树旁。她足尖轻点,身形如燕般跃上一根粗壮的树枝,稳稳坐下后,眼神逐渐放空,抱着飞剑发起呆来。

  她不自觉地用袖口擦了擦剑身,双腿晃来晃去,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哼着哼着,她突然停了下来,仔细端详起这把剑,手指轻轻顺着“月”字的纹路摩挲,像是在琢磨着什么。过了会儿,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嘴角微微上扬,又接着哼起了小调。几只鸟儿被这轻柔的小调吸引,飞落在她身边的树枝上,跟着节奏叽叽喳喳地叫着,阳光俏皮地穿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缕缕金芒,清脆的鸟鸣和着小调,让这片小小的空间更显温馨。

  忽然,身后传来“咔嚓”一声脆响。

  “哎哟!”紧接着,青峰师兄的惊呼声传来。青玄赶忙转头,就瞧见踩着飞剑的青峰师兄脸涨得通红,都快能滴出血来,整个人尴尬得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的双手还保持着向前捧东西的姿势,身前树下面,一个青瓷罐摔得七零八落,里面腌梅子的酸甜味儿和茶的香气混在一起,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

  青峰师兄向来对师妹们特别照顾。今天天还没亮透,他就爬起来了,仔仔细细地煮了壶茶,又跑去储物间,翻出自己藏了好久的腌梅子。给师傅和青月送完后,他就想着赶紧给青玄也尝尝,满心都是对家人的关怀。谁能想到,因为飞剑停得太急,他没抱住瓷罐,就弄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狼狈得不行。

  青玄努力憋着笑,从树上跳下来,打趣道:“师兄,你这是来给我送好吃的,还是来搞破坏的呀?”

  “都怪这雾太碍眼,离近了才能看清!”青峰也跟着急急忙忙地落地,伸手掐诀,地上的碎片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快速拼凑在一起,眨眼间就恢复了原样。他一边捡起复原的瓷罐查看,嘴里一边念叨着:“还好还好,没摔坏,这可不能浪费。掉到地上捡起来,不脏不脏还能吃。”边说着,眼睛却时不时地往青玄怀里的飞剑上瞅,他站起身,微微弓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凑到青玄身边,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青玄的胳膊,语气里带着点讨好:“好师妹,听说这剑灵是个姑娘家?你将她唤出来,让师兄见识见识呗。我这飞剑都炼了几十年啦,可到现在连个剑灵的影子都没有。你说你这运气,简直好得让人嫉妒,就满足一下师兄这小小的好奇心吧”说完,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偷偷观察青玄的表情。

  青玄说:“师兄,剑灵哪能说唤就唤啊,又不是凡人家的狗狗。”

  青峰眼睛睁得老大,满脸写着不甘心,凑得更近了些,眼巴巴地说:“师妹你可得多使唤使唤她,多和她沟通,以后才能更听话。你现在就把她唤出来呗,我瞧瞧这剑灵灵不灵。说不定我还能教她几招你不会的剑诀,让她变得更厉害,以后也能多帮帮你!”

  话音未落,青玄怀中忽然窜出一道翠影。一个半透明的少女虚影翘着腿坐在剑柄上,葱绿的裙裾随着山间的微风轻轻晃动,发间别着一朵冰晶雕琢的竹叶,透着股灵动劲儿。她双手抱胸,歪着头,脆生生地说道:“大块头,你方才说要教谁呢?”

  青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砰”的一声撞到了后面的树上。他手里捧着的瓷罐晃了晃,刚拾起来的梅子滚出几颗,罐子里的汁水还溅到了他袖口上。

  这时,青月师姐正巧御剑从远处飞来。她刚落下,就瞧见青峰那狼狈的模样,忍不住打趣道:“青峰师兄这是在给衣服喂梅子吃呢?”说着,她眼睛一转,又笑着添了句,“听说青玄师妹得了剑灵,有些人怕是比这腌梅子还酸喽?”说完,她伸手从青峰怀里的瓷罐中掏出两颗梅子,丢进嘴里嚼了嚼,点头道:“嗯,还不错!师傅叫我来喊你们一起去用膳。”

  青峰的耳尖瞬间红得像要滴血一样,在瓷罐上胡乱擦了几下,也不管擦没擦干净,闷头就把瓷罐往青月怀里一塞:“你们吃吧,我……我先走一步。”匆匆跳上飞剑,脚底像是抹了油似的,“嗖”地一下就飞走了,生怕再多待一秒又被青月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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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练剑场上,青玄控制着竹川剑,一下一下的比划着基础招式。剑灵化作的绿衣少女趴在她肩头打哈欠:“我说青玄,你这‘旋击’都练了不知道多少遍啦,我看着都腻了。你还不如试试昨晚你偷偷瞧师父使的那招呢“

  “嘘!可别乱说!”青玄一听,手猛地一抖,原本还算稳的剑气瞬间歪了,“唰”地一下削断了旁边梅树的半截枝丫。

  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两指轻轻一夹,就把那截断枝拿在了手里。洁白的衣袖上,落着几点殷红的梅瓣,格外显眼。月川师父微微皱眉,语气带着点严肃:“昨夜丑时三刻,屋顶东南角的瓦片碎了两块。”

  青玄缩着脖子装鹌鹑,可剑灵却一点也不怕,“嗖”地一下飘到月川师父面前,歪着脑袋,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你这人真有意思,明明心里心疼徒弟熬夜,嘴上却还板着脸训人。”

  月川心里一抖,手里的梅枝“噗”地一下就化作了齑粉。

  “师父我错了!“青玄一把捂住剑灵的嘴,“弟子这就去把瓦片补上!“

  “不急。”月川师父摆了摆手,转身望向淬剑峰的方向,顿了顿,语气里多了些关切,“你师伯……月筱,她近日可还安好?”

  青玄正待答话,剑灵却突然挣脱束缚,绕着月川飞了三圈,然后停在半空中,大声说道:“你身上有沉水香的味道!和铸剑鼎里烧掉的帕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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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渐渐笼罩了屋子,青玄四仰八叉地瘫在竹榻上,一边揉着酸痛的胳膊,一边嘴里嘟囔着:“都怪你,瞎问那么多干嘛呀。”剑灵像只小猫似的蜷在窗边,正饶有兴致地逗弄着几只萤火虫。听到青玄的话,她突然转过头,一脸好奇地问道:“你说,今天你师父问起月筱师伯的时候,心跳比练剑的时候还快三成呢,这是为啥呀?”

  青玄一听,顺手抓起旁边的枕头朝剑灵砸过去,嘴里还喊着:“让你乱问!”可剑灵动作灵活得很,轻轻一闪就躲开了。这一下,把萤火虫吓得“嗡”地一下四散飞开,好巧不巧,枕头正好砸到了窗外路过的青月。

  “哎哟!”青月吃痛地叫了一声,抬头看向窗户,故意板起脸说道:“师妹这是怎么了?是有什么心里话想和师姐说,用枕头‘招呼’我呢?”说着,还挽起袖子,做出一副要好好收拾青玄的样子

  青玄摸了摸鼻子,双手合十,尴尬的说:“不……不需要,师姐您早点休息”。说罢赶紧合上窗子。拍拍胸口;“还好,还好。”然后,瞥向身旁的飞剑,这时的竹川已经躲回到飞剑里面。“都怪你,小竹。还有师姐最近也怪怪的,自从上次看到你之后,老是拉着我去比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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