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时光荏苒·挖泥鳅
当蒋大杰分开人群走过来,蒋德财纳闷问:“你今儿怎么了?说了这么多话?”
“嗐,我就是瞅着他们实在不顺眼,整天瞎折腾,动不动就开大会,时间不值钱啊?”
蒋德财笑着摇摇头:“跟他们多说无益。”
蒋大杰半真半假说:“爸,你不觉得我该搞对象了吗?万一把人领回来,院里这个德性,您不觉得丢人?”
蒋德财点头道:“话虽这么说,但今儿你可是把那几个人得罪狠了。”
蒋大杰笑:“我早就想敲打敲打他们了,一群井底之蛙,把院子搞得乌烟瘴气。”
蒋德财不以为然:“不搭理他们不就完了,像你妈,从来不掺和这些破事儿。”
蒋大杰看看他,笑问:“您不会是害怕了吧?”
蒋德财被这话弄得很不满:“害怕他们?球!”
蒋大杰哈哈笑:“对嘛,鸡鸣狗盗之辈,不足挂齿,我今天就是让他们收敛点儿,别太过分了,影响别人我管不着,影响到我可不行。”
两人相跟着回到家。
王兰芳已经做好了饭。
昨儿那顿饭让她到现在还心疼呢,即使身子不很舒坦,也无论如何不让蒋大杰下厨了。
吃完饭,老太太出去转一圈,把消息打听明白了。
徐大茂、何雨注各被罚扫三个月院子。
等张翠花受罚期限过了,就轮到他们了。
蒋大杰对此不感兴趣,狗改不了吃屎,扫三年院子也没用。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一晃两个月过去了。
到了1960年10月9日,又是一个星期天。
这段时间,燕京不少河流都断流了,一些小的水坑随之干涸。
因为蒋大杰有自行车,可以去更远的地方,就被他抓住了挖泥鳅的大好时机。
泥鳅是随着水走的,慢慢就会聚集在低洼的水坑里,能很轻松的将它们一网打尽。
这时候没有农药没有化肥,正是鱼虾泥鳅生长的黄金时期。
当坑里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水时,先用抄网过一遍,一些幸存下来的小鲫鱼、穿丁、麦穗、河虾,就成了猎物。
挖泥鳅,如果泥巴软的地方,可以直接下手,它们就藏在淤泥里,一摸就能摸到。
这段时间中,蒋大杰又经历一次升级,如今他高达“19点”的“感知”,让徒手挖泥鳅,如探囊取物般容易。
如果碰上泥土稍硬的地方,就用得上锄头了。
先往泥里一刨,再一掀,随着泥土被掀翻,一条或者几条扭来扭去的泥鳅就露了出来。
对一般人来说,把泥鳅抓住,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一来要克服心理因素,手与泥鳅触碰时,那种黏腻腻滑溜溜的诡异感觉,可不是谁都能接受的。
二来泥鳅风骚的舞姿加上滑不溜丢的粘液,没点技巧,还真不好捉。
对蒋大杰却简单无比,他也不抓也不掐,而是手做勺型,对泥鳅一捞再顺势一丢,它就会准确无误的落进不远处的水筲里。
玩的就是一个“精准”。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收入空间?呵呵,没有现在有成就感啊。
突然觉得自己好low,有这项天赋不说报国杀敌,起码打点山鸡野兔什么的,结果就捉泥鳅玩?
蒋大杰表示我也很委屈:如今哪还有山鸡野兔啊?都快死绝了!何况自己又没有猎人技能,连山鸡毛都找不见。
不知道有没有人要问:既然河水越来越少,鱼都集中在一个个水坑里。
那么以蒋大杰神乎其神的钓鱼技术,不是该大有收获才对吗?费工夫挖泥鳅做什么?大的都没有二两肉。
呵呵,您忘了燕京城里有多少单位了吗?
在食物匮乏的情况下,这些巨无霸早就组织起人下来拉网捕鱼了。
之前他们对大江大河束手无策,如今只剩一个个或大或小的水坑,那还不是手到擒来?
被他们如篦子一般过一遍,甚至几遍,还能给蒋大杰剩个毛啊?
除非去官厅、密云这种超大型水库,才不会担心鱼被捞光。
问题是那么远,让他怎么过去?
他偷个懒摸个鱼,还能蒙混过关,可要是敢旷工,首先他家老爷子就饶不了他。
南锣鼓巷。
“哟,这又是弄到什么好东西了?大杰你可真行,回家就没空过手。”
重新活蹦乱跳的四合院门神闫簿贵,瞅着蒋大杰拎着的水筲,酸溜溜地说。
老燕京人就这么虚伪,不管心里怎么恨你,但大面上也要过得去。
尤其这个时候,人们秉承老观念,认为冤家宜解不宜结,像后世因为一点小事就老死不相往来的,几乎没有。
“您可以抓起来看看呀。”蒋大杰笑么嘻嘻地说。
闫簿贵往混浆浆的水筲里看了半天,有点跃跃欲试的意思。
这家伙有股子劲儿,何雨注不是骂他粪车打门口过,都要尝尝咸淡嘛。
闫簿贵狐疑地看看他:“不咬人吧?”
“想什么呢?咬人我不得赔您药费啊?我又不傻。”
“那倒是。”闫簿贵也认为是这么个道理,手慢慢伸了进去。
闫簿贵吓得一激灵,赶忙抽回手:“这什么东西?不是蛇吧?”
蒋大杰哈哈大笑:“闫老师,您自诩见多识广,连这个都不知道?”
闫簿贵这才反应过来:“泥鳅!”
也不能怨他,老燕京人谁要这玩意呀?瞅着都麻人。
“对喽!”蒋大杰说着就要走。
闫簿贵赶忙追问:“你捉这个干什么?剁碎了喂鸡?”
蒋大杰露出一个意味深长地微笑,径直走了。
闫簿贵不确定地叨咕一句:“不会是人吃吧?”
眼珠一转,闫簿贵进屋召唤二儿子闫解放,让他去蒋家打听,捉泥鳅干嘛用?
如果人吃的话,要怎么做?清炖的可以,如果油煎、钻豆腐就算了。
没油、没有豆腐票啊,这时候,黄豆已经荣登战略物资行列了。
闫簿贵独自琢磨起来:泥鳅也是肉,即使不好吃也能顶饿,赶明儿我也去弄,就不知道好不好捉?
聪明人都得考虑性价比,如果累够呛,多吃俩窝头,结果只捉到小鱼三五条,那就是亏了。
而闫簿贵能感觉到,那桶里可不少泥鳅。
他不禁佩服——这小子脑袋瓜儿怎么长的呢?别人想不到的地方,他也能刨出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