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烤肉的味道。”潘楚燊望着摆在解剖台上的那颗半熟的头颅，血肉表面焦脆，焦黑且破裂的黑色焦皮下是血红色的裂痕，刚从微波炉拿出来的时候，这颗头颅的表皮温度超过一百摄氏度，而现在，头颅已经冷却了。

　　操纵着电子显微镜的莫之蕴正对从头颅切片下来的样品进行观察。

　　“偷窃者和医生之间有什么十怨九仇，使得医生死了都还要对它一顿鞭尸。我调查过死者的人口档案，俞医生没有结婚，也没有直系或者任何的旁系家属，他这个人似乎是凭空从社会上冒出来的，医生本人在F市有一间商品房。我觉得有必要对医生的人际关系网进行排查….”

　　“先别说话，”莫之蕴打断拍档的话，她挥手示意潘楚燊，“你过来看下显微镜。”

　　他照做，映入眼帘的是一群经过光学处理显示出一堆背景紫色（白色裂纹），里面都是些三角造型，细胞核大且核仁明显，潘楚燊意识到不妥：“怎么会这样，这些细胞是？”

　　“你没猜错。”莫之蕴道，“这些三角形细胞就是典型的恶性肿瘤细胞，俗称癌细胞。”

　　“这名肿瘤医生拥有出色的肿瘤治疗经验。然而却患上脑癌，医者不能自医呀。”

　　“我感觉没有那么简单，这些不止是癌细胞，而且是活着的癌细胞，如果你耐心一点看的话，你会观察到，它们会有些许动静。宿主死亡后，体内最为顽强的细胞，也就是癌细胞也会在四十八个小时内失去活性。”莫之蕴解释，“然而这颗头颅的宿主死亡时间不仅超过四十八个小时，而且还历经超一百度高温的微波加热，这些肿瘤细胞本就应该死透。”

　　“我现在就去一趟他的住所。”

　　“好。这些肉片是从俞飞雄的皮肤切下来的。接下来，我要解剖他的头颅内部切片。”莫之蕴继续对头颅进行解剖，潘楚燊则驱车前往死者生前所居住的商品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