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哥
艾丽丝怎么也不会想到,因为一通电话,会被关小黑屋。
在这期间,她醒过来了很多次,但每一次眼前都是漆黑一片,发不出一点声音。但她可以确定,自己所处的空间不大,因为她的脚可以碰到一个柜子一样触感的物件,而耳朵可以清晰地听到门外的交流声。
也不能说都是坏事,至少,她知道了自己的表哥还有朋友没有走失,并且大概率就在附近;至少,她知道了这里一定有很多秘密,不然不会有人一直在试图阻止她。
她开始回想起来自决定出发以来遇到的怪事,在办理签证的时候签证官百般刁难用四国语言来测试她,在出关的时候工作人员拿着她的照片反复确认,在飞机上的时候遇到的各种故障,迫降时遇到的神秘男子,来到这边之后看到的摊位,以及感应越来越强的能量波动,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想到能量波动,艾丽丝闭上了眼睛,这种级别的能量波动,只有在父亲幕前那一次可以媲拟。正思考着能量波动产生的原因,门再一次打开,有人走了进来。他走到艾丽丝的身旁,把蒙在她脸上的黑布揭开,许久不见阳光的艾丽丝,忍不住惊呼一声,但透过封条传出来的只有轻微的呜呜声。
眼前站着的,正是工作人员。
“我是桑迪,你可以叫我阿桑。”工作人员开口说道。
艾丽丝睁大了双眼,嘴巴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哦,我先给你撕开。”工作人员上前,一点一点把艾丽丝嘴上的胶布撕开。
“你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你把我的朋友弄哪里去了?为什么我表哥的手机在你那里?……”一连串的问题从艾丽丝许久没有开口的嘴中蹦跶出来。但阿桑的表情告诉了艾丽丝,他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你朋友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去哪里了,更不是我把你关在这里的。我来这里找我的哥哥,听到他房间背后有动静,来看一看就发现你在这里。“
“你是说,那个工作人员是你哥哥?”艾丽丝打量着眼前这个长着和工作人员一样面容的男人,一点也不相信。
“我们两是同卵双胞胎,从小到大很多人都分不清我们两个,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经常扮演对方来吓唬老师同学,因为哥哥比较喜欢探险,我比较喜欢编程,所以工作我们分居两地,他负责在外闯荡,我负责编写各种代码。”阿桑半蹲着和艾丽丝说道。
“但我找不到哥哥了,自上个月以来,他就消失了。”
“消失了?”艾丽丝看着阿桑,欲言又止。
“我之前写过一串代码植入了他的手机,只要他手机开机我就可以定位到他的位置,但自上个月以来,他的信号消失在了这个维克多山脉中。”阿桑解释道。
“有没有可能,他换手机了?”艾丽丝渐渐相信了眼前这个男子不是工作人员,开始思考起来他哥哥去哪了。
阿桑定了定神,摇头说道:“不会的,哥哥换手机都会和我说的,然后我发一段新的代码给他。他的手机出发前才换过,是在出发后10天左右失去的信号。我一开始是以为它不见了,但那个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让我不由得怀疑它发生了什么事。”
阿桑越说越激动,倒了一杯水。
艾丽丝没有打扰他,而是一直在想:他哥哥如果就是工作人员,还好解释,如果不是,那这个工作人员是谁?他哥哥又是谁?他又是谁?
“哥哥信号最后的位置,在短命村。”阿桑的声音略带急促,可以感受到他的害怕。
“短…命村?”艾丽丝愣住了,之前她只听说过长寿村,哪有村子会给自己起名为短命村?
“对,就是短命村,这个村子的人均寿命不到40岁,每一个过去的游客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各种原因去世。”阿桑疑惑道,“你之前没有听说吗?这个村子在网上很火的。”
“很火的不是长寿村吗?”艾丽丝彻底迷糊了。
阿桑慢慢站了起来,情绪似乎平静了下来。
“不,这里没有长寿村,我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长寿村。”阿桑凝视着艾丽丝,“你是从哪里知道长寿村的?”
“这里不是到处都是长寿村的特产,那么多的摊位,你都没有看到?”艾丽丝哭笑不得,阿桑的话在她眼里,就是毫无意义的废话。但看着阿桑凝视般的目光,她往后缩了缩,“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没有,这里没有摊位。我从机场走到这边来,边上一个人也没有,是一片荒地。你是我出机场后见到的第一个人,虽然我更希望见到我的哥哥。”阿桑平静的话语在艾丽丝听来,无疑是一个惊天巨雷。
如果长寿村不存在的话,自己下机场看到的是什么?那些摊位,那些熙熙攘攘的人群,自己听到的声音,看到的风景,都砰然倒塌不复存在。甚至自己父亲笔记的真实性,都得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口中的长寿村是什么,但在我的记忆里,在我的认知中,只有短命村,没有长寿村。”阿桑进一步确认道。
等一下,我记得……工作人员的话闪进了艾丽丝的记忆,“那个工作人员和我说,长寿村就在这附近,我们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我要找我的哥哥。”阿桑低下了头,语气异常坚决。
“你哥哥说不定也在那边,你想想,他既然知道长寿村但你不知道,很有可能她这段时间一直住在那边不是吗?而且我听到了我表哥的电话,感觉我表哥他们也在这附近。你去找你的哥哥,我去找我的表哥和朋友们。”
“你想想,那个工作人员告诉我长寿村在附近,极有可能是你的哥哥,但你和我说你哥哥只知道短命村不知道长寿村,那现在有两种情况。一是你哥哥没有骗你,确实没有长寿村只有短命村,你哥哥骗了我,是想让我去短命村把命交了,说不定我的表哥、我的闺蜜、我的朋友都已经过去了,生死未卜,但我给我表哥打电话这件事,打乱了他的阵脚,让我发现了他可能对我表哥做了什么,所以我应该去看,你也应该去,因为那是你的哥哥做的事情,你难道不好奇他这么做的原因吗?”
“二是你哥哥没有骗我,骗了你。确实存在长寿村,只是你哥哥一直没有告诉你。他可能在短命村里面发现了什么,他也急切的想要找长寿村,他也确实找到了,但他和我为什么要告诉我长寿村的位置我不理解,从他的屋中有我哥哥手机的情况来看,长寿村可能是一个陷阱,他想让我跳进去。但只闻哥哥手机声不见哥哥真人,还有我的闺蜜、我哥哥的兄弟,这让我更加怀疑你哥哥的动机,所以我还是要过去一探究竟,至于你,你的哥哥疑似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你是不是也想去看一看为什么?”
艾丽丝顿了顿,继续说道。
“当然,还有第三种解释,那个工作人员不是你哥哥,你哥哥已经……”艾丽丝欲言又止。
“别说了!”,阿桑抬起了头,“我和你一起去吧。”
“你的哥哥,我的哥哥,长寿村,短命村,我们一起去搞清楚。”阿桑的情绪渐渐起来了。
“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我哥哥的手机呢?”艾丽丝突然想起来自己来这边调查的直接原因。
“应该就在这附近,我们找找。”阿桑也很想要知道手机是否存在。
艾丽丝和阿桑两个人在工作人员小屋里四处找寻,就连沾满灰尘的书架角落、有一只老鼠小爪的老鼠洞都不放过,但还是不见手机的踪影。
“艾丽丝,你看那是什么?”
艾丽丝向着阿桑指着的方向望去,就是一个普通的架子,什么也没有。
视线渐渐模糊,在合上眼睛前的最后一秒,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阿桑。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