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非得已
(9)
随易风对当年司马牧同谢剑君之间的恩怨情仇,一直都是深感疑问。
既然今日碰到了当年的那一位局中人,说什么也要想办法把那些深藏的疑问解开!
可是要如何问出口,才显得自己不是那么唐突呢?
如今,一个更大的疑问浮在随易风的脑海中:百清舒怎么会是这样子的女人,谢剑君居然为了这样子的她而丢了自己的命?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几人脸上同时披上惊疑的神色让柏清舒神色大痛。
“世上再无谢剑君,当然也是再无百清舒!如今你们所见的百清舒,早就不再是当年的百清舒,只不过是司马牧同谢剑君留下的影子而已。”
随易风笑道:“这一点我明白。在您的心中,谢剑君留下的屈辱的杀伤力,可能还敌不过天下人同情的腐蚀之万一!”
百清舒道:“你就是随公子?!可怜武林人言之凿凿说是随疯子!依我看啦:当世武林人你才是独醒的那一个!”
司马琴笑道:“我们几个可都是共进退的,他怎么说也不是独醒的那一个人!”
百清舒道:“你们仨个,就算还有点清醒,还不是被他弄清醒的仨个人而已!
如今江湖,谢家已经成了气候,若不是他当年出手,谢家还会有何顾忌?”
随易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百清舒笑道:“可能你们还不知道,谢家几乎掌控了整个武林!至于武林中各种各样的资源,也差不多全被网罗尽了!”
随易风笑道:“这还真的是危言耸听!谢家还不知道能不能跟公孙世家相提并论?你却说他们几乎掌控了整个武林!他又是如何去掌控呢?
至于你所说的各种各样的资源,那也不尽然。
就说着忘情水,他们不都是掌握不了吗?”
柏清舒:“忘情水他们掌控不了吗?你别忘了,来到风云岭的人里面,可能有一半以上是要把这忘情水交换到医谷去的。你们难道还不清楚?医谷就是谢海最大的属地!”
随易风:“医谷也是谢海掌控的吗?”
“那是当然!你们可能还不知道:东杏刀梦回其实已经好多年都不在医谷当中了。”柏清舒回道。
白星河问道:“那他老人家哪里去了呢?”
随易风:“东杏刀梦回年事已高,虽然说他一身医术通玄,只是人总归是要死的,说他已经不在人世了,真是很正常的事,也很是符合情理!”
柏清舒道:“东杏刀梦回绝对还在人世间!”
随易风:“为什么呢?”
“只要百广舒确定东杏刀梦回尚在人世,那医虫就一定还是他,他就决没有离开人世!”柏清舒异常肯定的说道。
邬秋霞:“你对百广舒的倒是信心满满!”
司马琴:“东杏刀老前辈一生悲天悯人,想来上天垂爱,活到现在也是正常!”
白星河道:“刀梦回老前辈,一生痴于医道,广结善缘,救人无数,福泽异常深厚!
但是福泽深厚就不一定非得让他长命百岁。只是按他的年龄推算,今日还活在世上,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谢海不是还活的很滋润吗?刀老在不在世都很正常!”
“他跟谢海又有什么关系?”邬秋霞诧异问道。
白星河回道:“谢海的妹妹,就是他的夫人!如今的医谷也才会是谢家人说了算!”
“都说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谢海的妹妹,既然嫁给了到刀老前辈,也只能是算刀家的人,怎么还是谢家的人呢?”邬秋霞还是不解。
司马琴:“这话本是不假,只是谢家的人都有一点大权在握的欲望,唉,刀爷…刀老前辈呢,却刚好不在意这一点,长此以往,才形成了医谷如今的格局。更何况,现在刀…刀老前辈并不在医谷之中。”
随易风:“刀望、刀克的母亲就是谢海的姐妹?难怪刀克跟我说:他们都厌恶医谷!”
白星河道:“可若是刀克他们都不满,都齐心协力的要恢复以前的优良传统,医谷也是可以反过来不听安排的!”
柏清舒笑道:“没有一个带头人,没有一个好的带头人,乱闹有什么用,还不是弹指间就被瓦解了。若像你说的这么容易,医谷也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唯钱是论!”
随易风:“在医谷中,我还是碰到了一个想不通的事情:沈经炳居然会被治的分文不明了!那可怎么说都是他们自己人呀!”
柏清舒道:“那算不得什么奇事!可能他是被谢家放弃的人,对于一个被放弃的人,就不值得用大量的人力物力去医治了。没有处理他,己经是念了以往的情分,否则怎么可能让他自生自灭!”
随易风:“前辈的意思是?”
“沈万贯虽然在财力这一块名气很大,如今可早就被吸的身无分文,在那些人眼中,他又凭什么还能受到重视?”
邬秋霞问道:“沈万贯的思路,可是天下无人能及,他怎么就会走到了这一步?”
百清舒缓缓的说道:“爱一个人,恋一座城。唠叨安听,不忘初心。只认己命,不信今生。喧嚣红尘,背约红杏。情怀温纯,毕生至诚。情怀乱存,春风难真。散尽万金,不是人蠢。情意易冷,心凉碎冰。疯狂三省,还欲封神!”
柏清舒朗朗而诵,起先众人只觉悲伤之意难抑,但越到后来越是有种豪情滋生。
“这是沈经烦最近写出来交给百广舒的一封短信。你们听出来什么没有?”
随易风笑道:“绝!真是写绝了,也是写的非常有意境的文章!难道他写下了他的传奇一生?”
“其实一个人,没有能力护住自己所有的人,就最好不要拥有世人眼红的东西。否则,可能就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会明白,当年的我是如此,当年的谢剑君更是如此,当年的沈经炳依然是如此!”
柏清舒笑道:“可惜的是我知道这个道理,迟了一些。如若不然,也不会吃到那么大的亏。你们可能不懂,我把它说浅一些:这就像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走在喧嚣的大街上,手里拿着无价之宝,身边却没有一个得力的人看着他。他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想要算计他的!他又怎能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