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墙大院外,两个人悄咪咪地从小门溜了出来。
张意一脸担心害怕地道:“少爷,这样真的没有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
张世阳白了一眼张意,催促道:“快点走,我让你联系的镖局,有没有谈好?”
“谈,谈好了。”
张意心中叹了口气,有些后悔听了少爷的忽悠,现在只能一条路走到黑。
看到张意一脸紧张的样子,张世阳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咱们就是出去旅旅游,等到玩够了就回来。”
“真的?”
张意有些怀疑地看着少爷。
张世阳看到张意怀疑自己,顿时不高兴了,瞪着他道:“难道本世子还会骗你不成。”
眼见张世阳都搬出世子的身份了,张意也只能认命地相信了少爷的话。
“好了,快走,这可是本世子想了好几天,才想出来的办法,自然是考虑周全了。”
张世阳有些后悔选择带张意走,但他初来乍到,能够想到的人也就张意了。
算了,凑合吧。
张世阳催促张意带路,然后两人来到了一座镖局。
宋氏镖局。
张世阳带着张意刚走了进去,就有一名汉子上前相迎。
“这位公子,可是要托镖?”
张世阳低头看了一下行头,回头看向张意,生气地说道:“我不是说了要低调,给我准备一身普通的衣服吗?”
张意委屈地道:“少爷,我就是准备的下人的衣服啊。”
“哈哈。”
镖局的大汉笑道:“公子不要怪罪这位小兄弟,公子一身确实平常,但气质着实非凡,这才冒然称言。”
“咳。”
听到问题出现在自己身上,张世阳尴尬地咳嗽了一声,道:“这样啊,是我误会了;张意,咱们的票据呢?”
张意从怀中掏出一张票据,上前道:“我们之前已经投镖了,你们镖局让我们今日过来。”
“啊。”
大汉取来看了一眼,顿时发出歉意道:“确实是我们镖局的票据,不过我们镖局都是在城门处集结,想来是当时忘了告知,实在是抱歉。”
“啊,那怎么办?”张世阳问道。
大汉笑道:“公子放心,时间尚早,二位现在往尚武门走去,还是能赶上的。”
“我晕。”
张世阳一拍额头,没想到还能闹出这样的误会。来不及责骂张意,张世阳拉着张意就直接离开了。
“唉,公子等等。”
大汉急忙叫住张世阳,道:“公子,你的票据还没拿呢。”
“哦,谢了。”
张世阳接过票据,放到张意的手上,转身就离开了宋氏镖局。
见两人匆忙离开,大汉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哪家找新鲜的公子哥,希望不会耽误大哥行镖吧。”
尚武门外,一群人正停留在这里,正是准备南下的宋氏镖车的队伍。
“莹儿、武儿,启程了。”
宋玉章招呼大儿小女,坐上了镖车准备启程。
宋莹看了眼城门,道:“爹爹,还有镖客没有到呢。”
“来了,来了。”
张意边跑边喊,显然是听到了宋莹的话。
宋莹来到张意面前,伸出手道:“票据呢?”
“有,有。”
张意连忙掏出票据,张世阳也来到了一旁,气喘吁吁地道:“张意,你跑那么快干嘛。”
“哼。”
宋莹冷哼一声道:“你们再慢些,我们就出发了。”
“你谁啊?”
张世阳抬起头看到是个丫头,长得挺耐看的,就是比青玉楼的花魁差远了。
青玉楼就是张世阳穿来时出现的地方,也是京城最大的青楼,当时服侍他的就是青玉楼的花魁玉花姑娘。
“票据没错,过去吧。”
张世阳的眼神令宋莹有些厌恶,将票据还给张意,就扭头离开了。
宋玉章走下马车,指着一处空位道:“二位,坐着。”
张意顺着指引看过去,顿时愣了,生气地看向宋玉章道:“不是说马车吗,你好大的胆子,敢让我家少爷坐这种地方。”
“咳。”
张世阳连忙止住了张意的话,不好意思道:“宋镖头别生气,我家兄弟脑子有病,我们这就上车。”
宋玉章一脸迷惑,直到张世阳拉着张意坐上了马车,才回过神来。
见到两人安稳坐下,宋玉章也就没有说话,走到车队的最前方,手挥鞭子,大声喊道:“走咯!驾!”
摇摇晃晃地货车上,张世阳正在再三叮嘱张意:“我说了多少遍了,咱们要和光同尘,不要嫌这嫌那的;我们是行走江湖,不是巡视地方。”
张意不停地点头,结果越听越不对,大惊失色道:“少爷,这话可不兴说,巡视二字那得是陛下批示,才能说的。”
“我这不是打个比方嘛。”
张世阳翻了个白眼,也懒得继续说了,干脆靠在货箱上闭目沉思。
张意总觉得少爷自从被秦姑娘教训之后,越来越有种自暴自弃的感觉了,现在连这种话都敢口无遮拦。
“哈!”
书房中,张开平打了个哈欠,斜眼看了眼儿子,淡淡地道:“你坐这半天了,还不滚蛋。”
张序心里‘咯噔’了一下,扯起笑脸道:“爹,我这不是等你吩咐嘛!”
张开平似笑非笑地道:“我能有什么吩咐,你不是都安排好了吗?”
“爹,你知道了。”
张序小声地问道。
“我不知道。”
张开平一口否决,随后叹了口气道:“老头子也活不了几年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只要别断了我张家的香火就行。”
“爹。”
张序沉下心绪,说道:“爹,秦家我们张家高攀不起,三代而降是祖制,盛极而衰乃是天理;秦家不可能同天而和,早晚月满则缺。”
秦家辉煌了百年,也为深宫那个位置当了百年的牌子。
一旦秦家失势,墙倒众人推之下,不只是秦家,任何与秦家有关的人与事,都逃不开。
与太子结亲看似好事,但也更好当做一枚棋子,为那位上位铺平道路。
三世而降啊,多好的借口。
对于那位来说,唯一的问题,就是秦家没有配合。
但这不要紧,正好可以给太子一次考验。
张序能看出来,张开平自然也能看到,所以他默认了儿子的作法。
“呵。”
张序突然笑道:“父亲,这件事可不是我想的,而是世阳想出来的方法。”
“阳儿,长大了。”
张开平一脸欣慰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