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堂屋只有任仁杰、任逍遥和任敏敏三人。
“别叫老爷了,叫爹。”任仁杰拍了拍任敏敏,这么多年,他都在等敏敏改口。
“爹。”敏敏扑到任仁杰怀中与他相认。
“好女儿。”任逍遥摇摇头,当年任仁杰说自己跟敏敏的娘不可能,也不愿意再娶,但是看到敏敏萌萌的小脸,心就软了。任逍遥的娘会下山去看敏敏娘俩,任仁杰没少偷偷去看敏敏。那时,敏敏还跟着她娘姓叶。
任仁杰是多希望他有个女儿,没想到实现了。
任仁杰放心任逍遥去武当,却不放心任敏敏一个女孩子出门,即便去无忧镇,任仁杰都会在山庄门口等着任敏敏回来。
如今,儿女双全,夫复何求。
任逍遥很苦恼,震山虎是看上他了,定要他当自己女婿,还保证他女儿长的不错。虽然不温柔,不会做饭,脾气大,但是她武功不错,拳法不错,能把她爹打趴下。
任敏敏倒是觉得震山虎的女儿跟任逍遥很配,能制住他公子的女娃子还没有呢。
任仁杰磕着瓜子,看着震山虎追着自己儿子说亲事。儿女的姻缘自有天定,他管不了。
任敏敏这一回回家,跟肖宇梁好像不对劲。没有魔教的叫他,并且还叫肖大哥,还会脸红。
这可让任仁杰这个做爹的操碎了心,他刚认回女儿,不能让女儿去西域。
要是肖宇梁愿意入赘栖隐山庄,任仁杰还可以考虑。
肖宇梁似乎明白任仁杰的心思。傲气地告诉任老爷,自己对任敏敏没意思,只不过为了跟任逍遥比剑。
任敏敏端着茶点本来打算送到肖宇梁房间,听到他跟爹的对话。任敏敏伤心地回去了,若是不喜欢她,为何答应当她保镖,留下来保护他们;若不是喜欢她,为何追着她跳下悬崖。
找到任敏敏后,任敏敏问任逍遥为何他来的这么晚?
任逍遥不小心透露,任敏敏掉下去,肖宇梁就跟着跳下去了,当时他都没有这种勇气。
任逍遥好不容易摆脱了震山虎,从窗子跳到任敏敏房间,怎么看到这个丫头在掉眼泪。
“谁能欺负你啊?”任逍遥帮她抹去泪水,是咸的。
“谁流泪了,我刚才去厨房,被烟熏了眼睛。”任敏敏不承认。
任敏敏在屋外离开之时,肖宇梁听见了动静,他追了过来看任敏敏情况,果然为他流泪。
还好,她身边有人关心安慰。肖宇梁十岁没了父亲,整个教派基本被覆灭,好不容易在护法的保护下活了下来,重新集合教众,重新建立了拜日教。
他终于能为自己活一次,离开拜日教,寻找剑法的最高秘诀。
“哥哥,带你放烟花去。”任逍遥拉上任敏敏,还有府中的一班未出阁的丫鬟。以前她们都是跟着公子玩的,现如今大家都想去看肖宇梁肖公子。
烟花,昨日她们都已经看过了,没意思,还是留在府中干活吧,还能看到肖公子呢。
一个个的,任敏敏撅着嘴,竟然有这么多姑娘喜欢肖宇梁那个黑面神。
“我们走。”任敏敏拉上任逍遥去后山了。
两人找了一片空地,任逍遥摆上从镇上买的烟花。
任敏敏在远处捂住耳朵,任逍遥点完就跑到任敏敏身边,一个烟花上天,炸裂开来,任敏敏兴奋地叫了一声,又害怕地后退没注意到身后的石头,眼看就要摔倒,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抬头,是肖宇梁。
肖宇梁把她扶起来,帮她捂住耳朵,让她放心看着。
三个人就这样站着,欣赏着绚丽烟花。
白日里,任逍遥拿了普通的剑跟肖宇梁打,肖宇梁的剑还没出鞘,就被肖宇梁用手指夹住任逍遥的剑。
“你不能用内力跟我比试。”任逍遥知道若是遇到内力高深的人早就能制住他。
“是你不行。”肖宇梁竟然会开玩笑了。
男人不能说不行。“肖宇梁,我要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任逍遥挥剑。
任敏敏看到两人争斗,挡在了任逍遥面前。
“肖宇梁,你不能欺负我哥。”任敏敏双手叉腰,不是说不喜欢她吗?那么她就不用顾及形象了。
肖宇梁一愣,这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胆小的任敏敏吗?
任逍遥很享受任敏敏叫他哥,很享受任敏敏挡在他面前保护他的模样。
“他都没把好剑,怎么跟你打?”任敏敏知道。“他内力不强,怎么赢得了你?”
“怎么听得像是暴露他的短处?”肖宇梁看不得任逍遥神气的样子。
“他不是不努力修炼内功,是他十岁时跟爹护送货物,碰到抢匪,那些抢匪不光抢了货,还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手,纵使逍遥天纵英才,一个人不可能对付这么多抢匪,他的心脉就是被抢匪一掌震碎的,好不容易遇到常春真人捡回一命。”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咳嗽不止,都是任敏敏照顾,任逍遥怕任敏敏担忧,都是忍到任敏敏不在他身边的时候才咳嗽。
那是夫人去世的一年后,老爷不得不自己亲自押送,任逍遥不放心跟着一起上路才遇到抢匪。老爷自责了很多年,任逍遥装作没事。表面上身体好了,但是修炼不了上乘内功,这些年在常春真人的指导下才积攒了些内力,要不然都没力气挥动剑。
在建州,在擂台上,顾剑用任逍遥的软肋对付他,已经很不仁义了。要是闯荡江湖,多遇到这种人,任逍遥恐怕命不久矣。
“敏敏,不要把我说的那般可怜。”人各有命,任逍遥早就看开了。
“你才不喜欢震山虎吧。”肖宇梁还能洞察人心。
任逍遥扔下剑插在草地上,他对震山虎有保留,就是他曾经做过山匪。而任逍遥身上的伤永远不可能愈合,他是有心结。虽然心中明白震山虎跟伤害他的不是一伙人,他还是不能放下芥蒂。
他这伤能活到现在已经不错了,还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师父说可能三十多岁。他不敢娶亲,怕娶了亲,妻子守寡,后半生无依无靠,自己孑然一身,当个小道士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