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少侠,把任姑娘带到四方门吧。”顾门主看着眼前的一切,知道事情不可挽回了。
佟管家为任敏敏安排了很多火炉包围着她,还盖了很多床被子,任逍遥拉着任敏敏的手,感觉体温没有丝毫变化,还是那么冰冷。任敏敏的嘴唇发白,眉毛和头发上都结了一层霜一样的东西,被火一烤就又消散了,成了水雾,又很快没了。任逍遥因为刚才抱着任敏敏,所以他也冷得直哆嗦。
而房间的另一边,顾若依被放在冰水中,冰块迅速融化,顾若依此时就像是个火炉子。
大夫为顾若依把脉,摇了摇头,这病他从未见过,大夫又转到任敏敏这一边,还是摇了摇头,这两位姑娘的脉象甚是奇怪,感觉很相似,又有不同,呈现出来的是两种状态。
大夫思考了一回,想了好久,终于一拍脑袋。“这像是中了情蛊。我也是听我师傅描述过,世间有种情蛊,一公一母,若是放到一对男女身上,阴阳调合,如胶似漆。若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夫眉头深锁,一时间难以开口。
“到底如何?”肖宇梁把剑架在大夫脖子上。
大夫颤颤巍巍开口:“同性中蛊,一方死则蛊毒方休,但无解。这位似火烧的姑娘中的是母蛊,本就是女子,用药克制加上男子的精气,能像正常人活着;而这位浑身是冰的姑娘,恐怕......”
“恐怕什么?”任逍遥盯着大夫。
“姑娘中的是公蛊,本身是女子,公蛊在姑娘体内不能生存,蛊虫一旦中下,离开体内便会死,蛊虫不会离开,融入血肉,蛊虫跟姑娘不能共存,阴阳不调,姑娘恐怕会成冰人,死去。”大夫开口,变成冰人的姑娘迟早会死,要是早点了结了她,还能让她少受点痛苦。
一听大夫的话,再看到顾若依痛苦的模样,顾剑眼神变得凶狠起来,拿起了剑打算结果任敏敏。
肖宇梁严阵以待,还有任逍遥挡在任敏敏身前。
“她迟早会死,倒不如......”顾剑已经顾不得任何人,他脸上的伤疤重新裂开,变得更加狰狞。
“要伤害敏敏,就问我的剑。”任逍遥要保护敏敏。
真是无趣,没想到这个丫头的命运竟然是如此。裴珠泫不知听到任敏敏会死,心中有一丝失落。
自古红颜薄命,卢成昊阻止不了,暗自伤神。
任逍遥受了任敏敏一夜,任敏敏说冷,任逍遥抱住了她,两人就在床边呆着,肖宇梁守着。
任敏敏早上起来,看到自家公子的眉毛都结了冰,火盆已经冷了,心痛地想抹去他的冰,可是一触碰到任逍遥,反而加深了结冰的速度。
顾若依是难过,但是泡在冰水中舒缓不少,半夜看到任逍遥和任敏敏抱在一起的身影,恨不得冲过去分开他们。
此时只有肖宇梁是清醒的,这蛊虫从何而来?出自四方门,那么身为门主的他定然有解决的办法。
蛊毒虽然出自西域拜日教,肖宇梁身为教主时,教中子弟已经很少碰这个东西,这蛊毒要养得好,需要用自己的血液滋养它们,它们才会听话,还需要别人的血液,动物的血液也可以,就是养出的不是上乘的蛊毒。从肖宇梁父亲那代开始,就禁止教众养这东西,还把所有有关蛊毒的典籍全部焚毁。其实一开始养这东西是为了保护自己,谁想到一旦知道这东西的威力,便想利用这东西达到目的,教内也是人人自危。
任逍遥醒了后,发现任敏敏不在,急得找她,终于在院内看到她站在阳光下,很享受秋日的阳光。
“你别碰我。”任敏敏对于任逍遥伸过来的手明显地排斥。
“敏敏,是我。”任逍遥停住,这情蛊不会伤了她的脑子吧。
“我不喜欢。”任敏敏后退一步。
任逍遥已经任敏敏害羞,忘记她已经长大了,不是以前的那个小女孩了。“那是一时情急才抱你的。”
任敏敏还是后退一步,是怕自己伤到他,看他自己脸色白白的,都没有精气神。
“不能抱我了,我长大了,是要嫁人的,被人看到了不好。”任敏敏胡乱找了个借口。
任逍遥以为敏敏害羞,看她能动了,跟她开玩笑:“原来我家小丫头还想着嫁人啊。不是一辈子要守在我爹和我身边吗?”
任敏敏看他嬉皮笑脸的模样,呼出的都是气:“谁要守在你这个多情子身边,那我不是多了很多少夫人要照顾。”明明天还不算冷。
“我都让她们伺候你,好不好?”任逍遥还真是能顺着她的话说。
明明不舒服,任敏敏没叫一声痛。
卢成昊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关心下朋友的朋友,若是能帮她,也算不辜负任逍遥上次的救命之恩。
卢成昊站在廊下,看到主仆两人有说有笑,若不是任敏敏更加惨白的脸,哪里像是将死之人。
“任兄。”卢成昊唤了一声,拿出一个锦盒。
任敏敏感觉身子逐渐冰冷,站都站不住,自己立马坐在了石凳上,扶住石桌子。任逍遥要去扶她,被任敏敏拒绝。“别碰我。”
“快喂她服下。”卢成昊交出来的是他师父潇湘子花了十年的功夫练出来的长生丸,健康的人吃了能延年益寿,生病的人吃了能立马回春,中毒的人吃了能缓解毒性,若是这中蛊的人吃了,卢成昊的师父没有说,因为这么多年,没碰到中蛊的人。这药丸,千金难求,是潇湘子给卢成昊保命的,现在他能拿出来,已经很仗义了。
“别倔。”任逍遥捏住她的下巴,把药丸喂到了任敏敏口中,抬起的一刹那,注意到了任敏敏脖子上的掐痕,还没有消除,这都是自己给任敏敏带来的苦难。
“若是你嫁的人敢嫌弃你,我就教训他,把他教训服为止。”任逍遥安慰她。
傻瓜,她在昏迷中听到了大夫的话,她命不久矣,说刚才那话只不过是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