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清风两回袖,不论名利淡长流。如何赢得天下敬,晓楼一刻知春秋。
这四句足以充分概括,晓楼楼主冷书晓为江湖所带来的影响。
“江湖凡事皆有来与去处,生死不过写下一页文书。”
冷书晓嘴里念着两句话,虽有感触,但确实也能总结江湖的一生了。
想来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了,只见袁汐高浮带着一卷文书回来了。
“楼主,您要的东西。”袁汐与高浮把东西送到了冷书晓的手里。
冷书晓接过来,解开了捆住文书的细绳,说到。“两个小子,想知道磐龙剑是吧,那就坐好,仔仔细细听我说。”
此刻,就是可以知晓磐龙剑来龙去脉的时候了。
“磐龙剑,汉朝容班打造,流于曹操手中,将其底部打造了一个兵印。后到三国司马氏的手里,一直以来当做人们歌舞助兴的宝剑,却忽略了它削铁如泥的锋利。到了晋朝,放在王室内的磐龙剑被当时的宦官取走,又找铁匠将磐龙剑一分为二,一份就是剑心也就是你现在手里的这个,另一份就是剑柄,也叫做磐龙柱。因为磐龙柱底部有汉朝王室兵印,以至于它的价值连城,宦官死后,磐龙剑流失于江湖之中。到了南朝,有人将磐龙柱作为贡品送给了当时的陈朝。一直流传到了陈后主的手里,至今这个磐龙柱还在他的后人手里。而磐龙剑的剑心在随后几年到处出现传闻,后来被人隐匿起来。却不知是被江湖大盗所夺,那就是江湖大盗世家,为首的就是廖翊。而后廖翊遭到不测,将宝剑传给后人,后人见此剑争夺甚是激烈,便请高人将磐龙剑剑心隐匿在了一种奇怪的木头里,这便是阴沉木。这种木头只有在雪山的猎户才有,高价购得。从此消失在人们眼前,见此剑与木剑无异,只是通体泛黑。而后廖翊的孙子为了配合使用这把宝剑,更习得白虹贯日以来相辅,白虹贯日的内功正好与磐龙剑相吻合,达到促进功力的效果。从此以后,廖家的黑剑闻名于世,却不知便是磐龙剑剑心,直到你!廖月龙,在几番巧合下被人烧掉了阴沉木,才得以令磐龙剑问世,而因此,又将掀起江湖的血雨腥风。但是剑心与剑柄的分离,已经使磐龙剑的威力大减,倘若将二者合二为一,似有一统江湖之力,加上磐龙柱底部的兵印,让兵家官员也是虎视眈眈,廖月龙,你的任务就是将磐龙剑组合在一起,不要让它落在歹人的手里,只有这样,战乱才会平息。”
“这……。”廖月龙和迟逸仙两人已经听的目瞪口呆,廖月龙更没有想到,原来自己的祖上是这般营生,更没有想到自己手里的磐龙剑会带来如此的灾难。
“你们这次来到杭州,也算缘份,花痴那小子替你们找人不也是找到杭州的么。”冷书晓屡着胡须说着。
廖月龙与迟逸仙正惊讶,还没说出话来,就被冷书晓抢了先。
“我知道你们想问为何连花痴这次来也知道,花痴啊,也是曾经来拜访我的人,十一天前他还来看过我。”冷书晓说完,喝了一口茶,然后接着又说到,“当初花痴来我晓楼,寻求的是套轻功身法,好能去遍天下,为了替人寻人问物,他为了报答我,每年都会无条件为我办一件事情,今年的还没有办,这次他来也正是询问我有无事情交托。”话虽说完,但是微见冷书晓轻轻瞥了廖月龙与迟逸仙一下,仿佛在盘算着什么似的。
廖月龙听了这里,突然又下跪,说:“冷楼主高深,我知花痴轻功非常,想必你交托的事,他定能办下,我想请你帮我寻的剑的另一半。”
“怎么,这是在跟我‘讨价还价’么,求问磐龙剑的事已成,你们还有‘价’可谈么?”冷书晓转过了身并没有再说话,这时,在旁的迟逸仙好像明白了一些,连忙也行礼作求:“楼主大量,不计较之前逸仙所举,我也知道晓楼的规矩,若能帮我义兄办得此事,我迟逸仙就把命抵押晓楼好了。”
廖月龙听了,忙拦着迟逸仙,“逸仙,这不可,要押也是押我的命啊!”
迟逸仙却不为然,说着:“大哥,既然我的命是你救得,那我再还了也是应当的。”
冷书晓看二人你我推让,忙插了句话,“你俩先停停,我要你们命作甚,一个有些愣,一个曾跟我对着干,好了,我看这样,我会把事情跟花痴说,事成定会通知你等,而迟逸仙,你应我一件事情,我这里有个香囊,按照上面的时辰把它拆开一看。”说着,冷书晓从袖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香囊。
“哦,就是此简单的事情?!”迟逸仙有些不解。
“就是这样,怎么,你,不敢?!”冷书晓好像能看透迟逸仙的心思一样,拿话来激他。
迟逸仙倒也痛快,一声“好”应了下来,接过了那个香囊,但看那时间,却写的是‘兵家泛滥之时’,让人疑惑非常。
廖月龙还奇怪的问:“这时间是什么时候,为何要那时候才可以看呢?”
冷书晓说了一句:“天机不可泄露,到时迟逸仙你拆开就可揭晓了。”
迟逸仙只好遵从,把那香囊好好收起。其实,冷书晓之所以说有关花痴跟他交易的事情,就是为了让他们在谈‘价’,而且,他算到迟逸仙的性格会替义兄押上自己,只不过,他顺水推舟,把要给他的香囊送了出去,疑问的是,那个香囊里面到底写了什么,这到底会是冷书晓的什么计划呢,迟逸仙是言而有信的人,他肯定会遵守约定,不会偷看,所以也只有到了那天才会知道。
两人刚要离开,突然又被冷书晓喊了一下。
“啊,对了,在你们之前曾有个叫燕罗冲的人,不知道你们认不认识?”冷书晓问道。
廖月龙听到回头说着。“是,我们知道他也来杭州了。”
“他向我问自己的仇人,我没有告诉他。”冷书晓说着。
“这是为何?”廖月龙问道。
“也许你们不认识还好,但若认识,只怕说了还不如不说。哎,这就是江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冷书晓挥手说道。
随后不久,二人谢过冷书晓,坐着舟,告别了晓楼,又回到了二家酒馆。
花香坐在酒馆门口。
“怎么样啊?这次总该有个结果了。”花香问道。
“是啊,事情办成了,该问的都问完了。冷楼主让花痴前去帮忙了。”廖月龙说着。
“啊,花痴啊,恩恩,不错。”花香点头说着。
这时候,宋词和余丘馨也下楼来,几人和花香坐在了一起。
迟逸仙喝了口水,继续问道。“老板娘,您可知花痴当年以什么条件换来的那套轻功呢?我还是很好奇啊。”迟逸仙这一问,花香似乎显得很是伤感。
“你们认为花痴相貌如何?”花香说着。
“恩,我第一次见到他便认为他美得如花似玉一般,但我知道这应该是属于女性的修辞,可是我找不到任何可以形容的词汇了。”迟逸仙说着。
“呵呵,你可知道花痴脸上那些莲花的来历?”花香笑着说。
“难不是为了美观么?”迟逸仙问道。
“哈哈,如此潇洒英俊的人,你会舍得毁容么?岂不是画蛇添足?”花香说着。
“此话有理,难道另有隐情?”迟逸仙问道。
“花痴原名姓迟,家中亲兄弟四人,他们的父母第一个孩子就是个儿子,他们疼爱有加,因为他相貌出众,英俊潇洒,被人称为花痴,花痴年少不学无数,出没于青楼买醉,也不归家。家中溺爱,又有生一女之意,谁知接连后三个又是儿子。”花香说着。
“原来花痴有这样的历史,但不知为何他们几位兄弟都遗留下缺陷?”迟逸仙问道。
“家中一心要女不成,却多添了三个男孩,虽没有花痴的相貌,但也属于劣性难改,父母厌烦这三个人,经常施加体罚,一次次的重手,将三人打至半残。更导致画痴变成了一个哑巴。三兄弟不忍,便一同离家,父母见四个儿子不成器侯,也心灰意冷,不闻不问,更搬离开旧地,从此再无音讯。三个兄弟无处可去,只得去青楼寻找大哥花痴,熟不知花痴早已忘却家中兄弟,沉迷于酒色。更让其风流之极,留下无数孽缘,滥情的很。”花香说着。
廖月龙几人听着。余丘馨的表情显得很是不堪,似乎有点无法忍受。宋词也是好奇。
“那他们现在怎么这么风光?”宋词问道。
“宋词,听老板娘说完。”廖月龙急忙说道并示意花香继续说。
“花痴眼看三兄弟惨不忍睹,心中终于产生了悔意,四人一同商议要谋取一条生活的法子,于是花痴就来到晓楼找到冷书晓。而当时冷先生开出的条件就是让他能够不再风流。能达到此条件便可。”
“什么?这不是本性难移?”余丘馨说着。
“呵呵,花痴一时没有办法,不知道如何改掉这个习惯,终于过了两天,花痴又来到了晓楼,但这次,他成功了,因为,花痴将自己的半张脸用刀子划出了几道伤痕,也就是毁容。”
“啊!?竟能如此!”迟逸仙吃惊的说道。
“不错,果然,花痴再去青楼,从前与他恩爱有加般的女子都略有三分怯意。花痴也觉得无法见人了,不过却克制了他风流的习惯。后来冷先生就让花痴来到了我这里,拿走了事先准备好的轻功秘籍‘花飞涧’,以至他轻功独步天下。而后冷先生明白花痴的命苦,不忍让他如此,便要我将脸上疤痕稍加修改,顺着痕迹纹上了那些莲花。也是为了警示他‘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意义。”花香说着。
“不错啊,我们几次去青楼,花痴也只是坐在那里喝酒,从未有过衣衫不整的状况。”廖月龙也说着。
“恩,不过谁知道,在脸上纹上莲花后竟然比从前更增添了几分美色,实在感叹,如此相貌就连伤疤都能如此写意。”花香感叹着。
“那后来……。”迟逸仙继续问着。
“花痴将‘花飞涧’修习成功,依靠这些做起了跑腿的营生,后来有了积蓄,供几位兄弟习得六艺,四个人之后各有所长,互相依靠,做起了寻人的买卖,而后一路猛劲,在江湖打出了‘四痴’的名号,更达到如今的地步,可谓一波三折。”花香对他们的故事也是如此清晰。
“竟不知花老板如此了解四痴的故事。”迟逸仙说道。
“哪里,都是偶尔听冷先生三言两语罢了。”花香谦虚的说道。
“年少痴情狂,少女分妖娆。红衣披肩发,人去影飘渺。”迟逸仙嘴里说着诗句,似乎对花痴的遭遇有所感慨。
“说得好啊,哈哈。”花香笑着,夸奖一番,而此时余丘馨注意到,花香的眼神略带敬佩又是如此的仰慕一般。却像是被迟逸仙一身的才气所敬佩。
花香也暗自心里说着。“冷先生果然没有看错,哈哈。”
几个人在二家酒馆就此常住下去,也顺便等候花痴寻找磐龙剑剑柄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