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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恶战蟒蛇 二节

浪孑的剑 柔水春风 6067 2024-11-11 16:30

  迅速地向萧敬天夫妇游来,它们己得到了命令,也正处于饥饿的状态,游走的速度自然要比以前快得多,所谓争食者,抢先的一定是最饿者,最饿者的力量是强劲的,食物的诱惑已经超出它们的想象。

  萧敬天握剑的手,五指一张,又握紧,青筋凸起,灌注了力量。

  全身绷紧,只要这一剑挥出,便是雷霆之势,首冲的几条蟒蛇绝无生还之力,必然横尸剑下。

  他相信自己的能力。

  更信任自己手中这柄剑的光芒。

  身为萧敬天的妻子,心里面虽然很是不好受,同样也握了握手中那把刀的刀柄,备战以待。

  婴儿的哭声的确令人心碎。

  雨还是从天空细细密密地下着。

  蟒蛇已到眼前,昂颈曲首,张嘴吐舌,便要吞食萧敬天夫妇。

  萧敬天手中那柄剑已挥出,他妇人手中那把刀也毫不逊色,刀光剑光,便是血光,三条蟒蛇在萧敬天夫妇快捷无伦的刀剑之下立刻身首异处。

  蟒身蠕动了几下,蟒首跳了跳,便静止不动。

  刀口处涌出血来,混合着雨水流渗于地下,冲淡的血色变为浅红。

  死了三条又上来四条,尾后的几条相继扑过来,他(她)们已跑了两千多里路,两天里没能进得一粒米一滴水,虽然没有虚脱,只是倚仗着那身武功,一旦遇到强大的阻力,是绝难应付的。

  这是蟒蛇,不是人,是世上公认的无情的冷血动物,都接近碗口般粗,体长十七八米,将近二十来米长。

  它们的力量是不可估计的,况且正在饥饿的时候,加上主人的命令,那就不用再说了,定是凶猛异常。

  此时,萧敬天夫妇在蟒蛇群中左躲右闪,刀剑舞动,险相环生,再也没能杀死一条蟒蛇。

  只有受伤的蟒蛇,没有被杀死的蟒蛇,蟒蛇的攻势就更加凶猛了。

  蟒生姚平缸见此情景大笑起来。

  “这戏演得相当不错,让人见了只是有点恐怖,这叫什么……,人和蟒的战争,萧敬天,留点意,坚持住了,可别入了蟒蛇之口。”

  铁笛又进嘴边,再度吹起,依然无音,蟒蛇却攻得更疯狂了。

  四条蟒蛇分左右张口同时吞向萧敬天夫妇。

  萧敬天夫妇疲累已极,既是挥剑刀砍,使出奇绝招式,也已没有先前强劲的速度与力量。

  二人索性闭上了眼睛,两只手紧紧握着,听天由命。

  他(她)们已经没有力气,彼此的心却是相连的。

  他(她)们不畏死亡,是要死得其所。

  这样的死法一定会得到人们的赞扬。

  铁笛蟒生姚平缸看到这一幕,手舞足蹈,狂乐不停。

  萧敬天夫妇一定是死定了,死在这样一个天气里,死了尸骨无存,如气如风不知去向。

  是的,蟒蛇吞入嘴里的人的确是无法找得到尸骨,就连一根头发也不会找得到,神秘地就消失了,在江湖中是一桩离奇的案件,这样的案件古往今来的确不少,然而今天这一件却是例外。

  闭上眼睛。

  抱定必死之心。

  定是蟒蛇腹中之物。

  古人言,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奇迹的出现总是令人不可预料,铁笛蟒生姚平缸那双眼睛长得的确很小,就是这么样一对眼晴,标准视力,正常无异。

  他却用双手手背使劲地揉揉眼睛,眼前发生的一切令他不敢相信,他的眼晴的确生了病,而且病得相当重。

  云。

  一团白色的云,势如流星划空,带着一束尾光坠落蟒群。

  四条将要吞噬成功的蟒蛇,头齐齐被砍落,喷溅出的蟒蛇之血弄了萧敬天夫妇一头一身,有一条蟒蛇的头险些落到背婴儿的篓子上。

  蟒头一旦砸中背上放婴儿的篓子,婴儿必定会有生命危险。

  雨天的乌云布满天空。

  怎么会有白云?

  乌云在天空,白云也在天空,地面上怎么会有云?

  萧敬天只感头部一阵温热,连同夫人也有同感,随后便是凉凉的雨水感,这不是蟒蛇之腹,既然不是蟒蛇之腹,证明他(她)们还活着,方才那一阵温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女人和男人绝对不一样,身体的差异不但很大,心思的灵敏度也有不同,女人总是能根据事实作出正确的判断,她们的灵敏、承受、适应已超越了男人,这也是男人们所不能接受的,也是不可否认的。

  萧夫人睁开眼睛,萧敬天也睁了开来。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白衣青年,挥剑连连,寒光闪闪,人与剑交织在一起,状如白云飘飘,剑到之处,蟒蛇不是伤,就是死。

  好快的剑,试问天下,一剑纵横,谁与争锋?

  “白浪子。”

  ――只有白浪子才有这样的剑。

  也只有白浪子才配使这样的剑。

  萧敬天笑了,是一种欣慰的笑,是一种从死里逃生过来的笑,这种笑也最令人可亲。

  白浪子身形加快,剑法加紧,绕着萧敬天夫妇兜了几圈,上下左右,东西南北,总共挥出一千零八剑。

  四条蟒蛇受伤,三条蟒蛇毙命,围攻被打破一个缺口,白浪子说道:“萧大侠同夫人歇息歇息,这里由我来应付。”

  萧敬天只说了一声:“一定要小心。”携夫人从缺口处跃出蟒围。

  他们是朋友,朋友就应该懂得朋友,朋友不用千言万语,短短的一句话就表明了心迹,这就是朋友的可贵之处。朋友为朋友的担当是不需要回报的。

  他(她)们两人奔到四丈外的距离停下,喘着粗气疲惫地坐在地上偎依着。

  也看到了红衣美少女跟一头肥肥的白色的猪,就在他(她)们的身后不远处。

  蟒尸遍地,血色染红了地面,在雨里面又变成了浅红色,继而又流失。

  山里的生活成就他一身技能,无论是老虎,恶狼、还是冷血无情的蟒蛇,不足以大惊小怪,只要他出手,便会手到擒来,未曾失败过一次。

  白浪子手中的剑,再次舞动,剩余的受过伤的四条巨蟒,在最后一缕光的消失中,死于地上,伤口汩汩涌血。

  剑已回鞘。

  铁笛蟒生姚平缸已然看清那朵白云,那是一个白衣人,年龄并不怎么大,只是他的身法太快,快得如同他的剑。

  铁笛蟒生姚平缸脸部肌肉起了阵抽动,内心生起恐惧,如不是亲眼目睹,他绝计不会相信,自己多年训养成的十多条蟒蛇,在白衣人的短暂挥剑中居然全都丧生。

  白衣人已经站在了铁笛蟒生姚平缸面前,这个人长得不算高,姚平缸却是朱儒,朱儒比一般人是矮的多,他得昂起来头来看这个人。

  冷冷的目光,苍白的面孔。

  铁笛蟒生姚平缸额角见汗了,汗珠从他那张丑陋的面孔滑落。

  “武林称号铁笛蟒生,真名姚平缸”白浪子说道。

  姚平缸冷笑道:“你既然认得我,就应该知道杀了我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白浪子没有表情,“我知道。”

  “你应该放了我。”铁笛蟒生姚平缸道。

  “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你得回答我一个问题?”白浪子道。

  铁笛蟒生姚平缸又是冷笑,“你说吧,只要是我知道的,就一定会给你一个完好的回答?”

  白浪子目光遥视远方,细雨绵绵,天空阴暗。“为什想杀害萧大侠?”

  “他得罪了人。”

  “是那个让你杀了他的人?”

  “是的。”

  “那个人给了你多少钱?”

  铁笛蟒生姚平缸无语。

  白浪子继续说道:“你替人办事不要钱吗?”

  铁笛蟒生姚平缸这回说话了:“是的。”

  白浪子道:“天下真的有这样的智障者?”

  “是的,我就是一个真实的例子。”铁笛蟒生姚平缸道。

  白浪子道:“你明明不是一个真正的智障残疾,为什么偏偏要去做智障者?”

  铁笛蟒生姚平缸嘿嘿冷笑,道:“在主子面前,我一定得是智障残疾,既是不傻,也得装傻。”

  “你的主子是一个聪明的人,如果你不装成智力残疾,他一定会杀了你,聪明人是不会让聪明人在身边的,而且你的主子还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很有名声,却是个不易寻得到的人?”

  白浪子说完,目光紧紧盯着铁笛蟒生姚平缸,他的目光就像是一把锋厉的刀,直插入铁笛蟒生姚平缸的心脏。

  铁笛蟒生姚平缸浑身一阵颤抖,冷汗已湿透衣衫。说道:“是的。”

  白浪子问道:“他人在什么地方?”

  铁笛蟒生姚平缸小眼晴里闪动着光“如果我告诉你,你会不会放了我?”

  白浪子道:“就看你说的是不是实话。”

  铁笛蟒生道:“真的?”

  白浪子回答道:“真得。”

  铁笛蟒生道:“咱们搏一把,只要你砍掉一臂,我就会全盘托出那个人来。”

  白浪子并未瞧向铁笛蟒生姚平缸,只是垂目瞧着他的剑。

  突然拔剑,砍向自己的左腕。

  这一剑只要落下,白浪子就会变成一个残障人士。

  一剑只要落下,便知道了那个人是谁。

  那一剑明明是砍向自已左臂的,偏偏到了中途突然间拐弯了。

  直取姚平缸的咽喉要道。

  待到他惊觉时,己经晚了

  只觉喉咙一凉,血顺着指缝涌出来,那双眼晴,睁得大大的,充满痛苦,疑惑和不信……。

  身体只蠕动了几下,便一命呜呼。

  剑已归鞘。

  白浪子回身向萧敬天夫妇走过去。

  哭声。

  婴儿的哭声。

  哭声嘶烈。

  仿佛是在诉说着世间的不公,世间为何有这么多的杀戮。

  婴儿一个劲地哭。

  除了哭,婴儿还能做什么?

  只有哭,才是婴儿和大人交流的语言,只不过这样的语言交流实属笨了点。

  就是这样的语言,却是婴儿和大人之间交流的既最笨,又最奏效的法子。

  婴儿的哭让每个人都很慌神,唯有萧夫人神情平静,只不过眉宇之间现出几分愁苦。

  她晓得孩子为何而哭,一天没能进奶食,饿得受不了了。

  可是……。

  游目四望,苍柏绿植,尽在雨中,她只有叹息一声。

  无意间目光触及到那个红衣美少女和那头白色的猪,灵光闪动。

  那头猪很肥,也很大,浑身白毛,没一点杂色,被雨淋得湿湿的。奶乳丰满,过眼便知刚下完小崽不久,猪奶一定很充足。

  萧夫人眉宇间苦容立刻散去,面容放光,心生喜悦。

  迈步走向红衣美少女。

  红衣美少女站在那里怔怔的。

  从白浪子仗义出手拔剑斩蟒,解了那一男一女的围后,直至所有的蟒蛇被他杀掉,对白衣青年的看法才有了转变。

  仗义拔剑,那是什么人?

  绝非一个小人,更非一个恶徒,绝对不是一个坏人。

  萧夫人这时走到她面前。

  萧夫人温言暖语问道:“姑娘这是要到哪里去?”

  红衣美少女闻言才从怔怔中转过身,柔和亲近地答道:“我要回家。”

  萧夫人闻言,脸现笑意道:“你的家在什么地方?”

  红衣美少女道:“前面就是我的家,快要到了。”

  萧夫人扭头看了一眼,道:“你说得可是万松山庄?”

  红衣美少女点点头道:“嗯”

  萧夫人道:“史无曲,史庄主你可认得?”

  红衣美少女嘴有点微嘟道:“认得。”

  萧夫人一见红衣少女此时的嘴脸,像似明白了什么。

  扭转话题道:“我们都是女人,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会有自己的孩子。都会去做一个孩子的母亲,无论哪个孩子的母亲,都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到一点委屈。不哭不闹,养得白白胖胖的,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这个孩子……。”说到这里

  她往背后回了回头,继续道:“这个孩子已经有一天没有进奶水了,虽然我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他的哭让我好心碎,然而我却无能为力,当我看到了你的猪,心里便生起了喜悦……。”

  “你的这头猪是不是刚下过崽不久?”

  红衣美少女垂首看了看自己的那头猪,又点点头道:“是的。”

  萧夫人又说道:“姑娘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红衣美少女稍微一沉思道:“夫人你说吧!”

  萧夫人道:“这孩子饿得直哭,我……,我的身上却没有奶喂他。”萧夫人因为难受而滴落几滴泪。红衣美少女低下了头。

  “我还是一个少女,还未成家,也不曾刚生过娃。”

  她的声音很细,细得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得到……。

  萧夫人道:“是的,我们都一样没有奶,可是……,可是孩子总不能饿死,唯一的希望,就是这头刚下过小崽的猪,只要用这只猪的奶喂他一顿,才不至于饿死,我……,除了这个法子,我实在是没有别的法子。”

  红衣美少女道:“可是……,可是人和猪不是同类,再说他还是个婴儿,如何能行。”

  萧夫人不再说话,只是愁容满面。是的,用猪的奶喂婴儿?荒唐,荒唐。她们陷入了沉思,沉思……。

  白浪子站着,任凭冷冷的雨打在身上,感觉不到一点凉,或许他的那颗心比这雨水更凉。

  白浪子就这样站着,站在细密的雨中……。

  此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远远地传过来,溅水冲泥,奔来三匹健马。

  马背上骑着三个人,为首的一个高大人,大眼黑脸,手提一口鬼头大刀,不怒而威。

  另一个瘦小枯干,苍白的脸如一张白纸,下巴生着一缕小胡,两只眼睛闪闪生光,令人不可逼视,两手空空,都无兵器。

  最后一个人是一个大胖子,脑袋和身子仿佛长到了一起,那肚子简直超过了弥勒佛,显得腿短身粗,右手握着一柄铁锤,约五六十斤重,大嘴小鼻,左眼大右眼小。

  无论谁第一眼只要瞧见这个人,都会忍不住要笑的。

  健马已奔到铁笛蟒生姚平缸的体前,三人一勒缰绳,健马长嘶起立,便停住。

  三人见到不远处的数条蟒尸,互相对望一眼,便向白浪子这里瞅过来。

  看到骑猪的红衣美少女,便翻身跃下马,走过来,齐声一礼说道:“小主,你到哪里去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

  骑猪的红衣美少女昂首噘嘴道:“我只不过出门走走,碍你们什么事?”

  三人低下头答道:“是,小主。”

  红衣美少女又道:“这些人全是我新交的朋友,需要到我们庄上去避避雨。”

  三个人又互望了一眼齐声道:“是,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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