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五
没有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玲儿自己也不知道,她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武功已经高了很多。
她的内心还是觉得自己的武功一塌糊涂,什么也不行,随便一个人过来,都可以把她打趴在地。
小玲儿看见每一个人,都想着对方的武功肯定非常好,都是不能惹的。
常一针也没有想到小玲儿的武功如此的突飞猛进。
哪怕是他自己,好像也没有小玲儿进步神速。
不过他想不明白,也就不再想了。
小玲儿武功进展神速,这是好事,只要是好事,又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现在最关键的,是要处理好恒十三的事情,还有,小玲儿接下来的比试。
小玲儿的吃惊,在于恒十三的自杀行为,她想不通老公公的这个小徒弟,怎么会如此想不开。
小玲儿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可是也没有时间再想,也没有时间再问,常一针也不让她去问。
过多的分神,对她接下来的比试是要不利的。
常一针冲小玲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专心比试。
然后一把抓住恒十三的手,不由分说,拉着他快步走出了人群。
恒十三拼命挣扎,哪里挣的动,常一针冲他低低的说道:“别动,我是你师父。”
恒十三一听,满眼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呜咽着喊了一声“师父。”
常一针心中酸楚,轻轻拍拍他的后背。
小玲儿看常一针带着恒十三离开,放下心来,不管恒十三遇到什么困难,有老公公在,那一定会没事的。
可是,老公公不在,她怎么办啊。
小玲儿的心开始砰砰的跳起来。
小玲儿已经习惯了老公公在她的身边,就像习惯自己的已经一样。
突然间,老公公离他那么远,她的心里又是很害怕。
可是她知道,老公公不是神仙,不可能分为两个人,既照顾好她,又能去帮助恒十三。
恒十三既然想自杀就一定是遇到了特别困难的事情。
她不能给老公公增加压力。
她要好好努力,让老公公能够处理好他那个小徒弟的事情。
她小玲儿是师娘,当然要帮助徒弟了。
于是小玲儿内心害怕着,脸上却带着笑容,愉快的走到抽签的地方。
现在,小玲儿不想让别人注意到她也不行了。
几乎每个人看到的,听到的,都和小玲儿有关,小玲儿在大磨岭,简直是个精灵般的存在。
就连一些老成持重的,也开始偷偷的打探着小玲儿的事情。
没有人相信小玲儿会多得武林盟主之位,可是绝大部分的人,竟然会莫名其妙的想到,如果让这个小姑娘当武林盟主,会是个怎么样呢?
小玲儿压根没想到当什么武林盟主。
什么武林盟主也提不起她的兴趣,如果不是为了大姐姐寻找孩子,她也不想让老公公当。
老公公事情越多,岂不是越忙。
老公公越忙,岂不是和她在一起的时间就会越少。
她才不稀罕呢。
可是不稀罕,她也要抽签。
此时别人也就抽完,只剩下小玲儿没有抽了。
她抽不抽,对手就已经定了,因为只剩下对方了。
小玲儿自己还不觉得有什么,别人却都在用充满同情的眼光看着她。
看的小玲儿莫名其妙。
她用手摸了一下脸,还以为脸上有灰,别人才看她呢。
小玲儿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可常一针的家人,脸都沉了下来。
因为小玲儿的对手,是最不想让她碰到的,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花中蝶。
没人知道花中蝶的真实姓名是谁,他从来没有说过。
他每次祸害一个姑娘,都自称花中蝶。
大家自然知道这不是他的真名字,可是此人武功既高,轻功又好,五六年来,虽然有不少英雄豪杰想捉拿他,几次都被他逃脱,还空伤了许多人。
没想到此人这一次居然敢公开露面,还痴心妄想的参加比试,争武林盟主,真是活过头了。
不过众人也想到,此人既然敢公开露面,自是有恃无恐,背后一定有人撑腰。
整个武林大会,一开始就透着诡异的事情。
现在小玲儿的对手,正是花中蝶,真是太不幸了。
这么好看的一个小姑娘,唉,恐怕要遭他毒手了。
在小玲儿身边的家人,个个焦急万分。
如果常一针在,他们肯定会建议小玲儿退出比试,可是,他偏偏不在。
没奈何,他们只好对小玲儿悄悄的说了,由小玲儿自己确定,接下来该如何做。
小玲儿知道采花大盗的意思,老公公没事的时候,给她没少说江湖上的恶人恶行。
她最恨的,就是采花大盗,常常想,如果让她碰到,一定把他们千刀万剐,为天下受害的女人报仇。
今日既然让她碰到了,她怎么会退缩。
小玲儿说的很简单:“我把他杀了,不就行了。”
“我的小姑奶奶,你说的倒是轻松,你哪知道此人的厉害。”
身边的人暗暗叫苦,在心里说道。
不过没有人说出来,他们只管给小玲儿说明厉害关系,注意还是她自己拿。
小玲儿说罢,拔出寒铁剑,走上前去,抽出了最后一签。
果然是花中蝶。
西门风看到小玲儿抽出了最后一签,刚想说话,小玲儿却先开了口:“西门大侠,我先杀了这个花中蝶,行不行?”
她说的轻松,听的人却是震惊。
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花中蝶是个什么样的人。
在场的人中,也有曾经围捕过花中蝶的,有被他伤的,你一个会个花拳绣腿的小姑娘,竟然异想天开的杀死花中蝶。
你能不能保住自己的小命还不一定呢。
西门风也是一愣,心中叹息,微微点头:“既然钟掌门提出来了,我没有异议,不知道花中蝶是否愿意?”
显而易见,西门风十分鄙视花中蝶的为人,直呼其名,没有丝毫掩饰自己的对他的恶感。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有这样娇嫩嫩的小羔羊自己送上门来,岂有不收之礼,今天晚上鄙人又是洞房花烛,各位可去喝上一杯啊。”
众人听音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男子,身材挺拔,面色俊朗,穿着紫色的绸缎,手持纸扇,一副潇洒的样子。
许多人心中暗道:“可惜了这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