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有往前一跳,一脚踹开其中一个笼子的笼门,一只放在嘴上,头缓缓抬起,又是学着狼叫嗷叫了一声。
“嗷呼~”
就在台下人将这些少女团团围住时。
一颗狰狞还在滴血的人头从屋外扔进来,滚落在地,血迹汩汩,沿着路径洒下。
有人定睛一看,大叫一声。
台下沸腾到了极点。
...
正在寨外看守的明岗暗哨于黑夜中被无声抹杀,死不知为何。
几道身影几个闪身悄无声息地闪到了这栋建筑旁,见屋内如此景象,张顺平呲牙,提起手中的人头就往里一扔。
“投降不杀!”张胜强喊道。
与此同时屋内一个不知名的小喽啰捏碎了手中的玉符,玉符破碎,发出的刺耳吭哧声回响在整个屋内。
“敌袭!”有恶人想要抓住捏碎玉符的那人,却是被这刺耳吭哧声给撼到。
“什么人!”有恶人捂着脑袋,痛苦的喊道。
那捏碎玉符之人仓促的逃了出来,看了几人一眼便迅速跑开。
“我投降,我投降!别杀我!你们不能杀我!”
屋内一时间炸开了锅,像是往烧热的锅里头倒上一壶烧热的油浇到锅里的一堆蚂蚁身上一样。
仇自中眉头紧皱,神色凝重。一把推开了还在自己身上梳理白色貂皮袄的女人。
“哼!”他冷哼一声,一脚踏在地上站了起来,把放在一旁的宝刀震在空中,抓在手中。长刀一挡,反手又是一道罡气斩出。
“你倒是够谨慎的。”马庆威从屋顶上轻盈落下,收起了手中飞刀,拔出了背上的剑。
‘呼~’仇自中重重的鼻息打在长刀身上,好似能从鼻子里喷出火来。他双眼紧盯马庆威,冷冷地说道:“六扇门?”
...
张胜强一剑又一剑地朝着那些围在少女前头的人刺去,“这些人真是死不足惜!”
屋内炸了开来,没错,是真的炸了开来。
几枚弹丸被掷在屋上,灰尘迭起,烟雾呛鼻。
“咳咳咳~”
有屏息凝神仓皇逃命的,有自知无望等死的,有迷茫走神不知所措的,但更多的是惊讶,愤怒,提起刀来反抗的。
“小心。”苏传水吼道。
只见一道凌厉的刀气划过,苏传水长剑一挑,挑去了几分力道。
张胜强也是反应过来,侧身将剑抵在身前,闷哼了一声接下了这招。
“愣着干嘛!快逃!”张胜强转头对身后那些被绑了手脚塞了口球的少女们喊道,又是一道剑气划过,划开了绳布。
有少女起身帮助其他人解除绳子口球,也有顾着自己先逃的。
“可恶...又坏了我的好事!”杨有收回长刀,气地直跺脚。“我要你纳命来偿!”
张胜强也是收回了注意力,把注意力集中在杨有身上,提着一把长剑就往前压了上去。
‘锵~锵’
一道剑影就要朝着张胜强的后背过去,却又是被另一道剑影打断。
“蔡馥,我来陪陪你吧。”永亮对着蔡馥冷冷地说道。
“哼。”蔡馥甩了甩手腕,一把剑就朝着永亮刺去。
‘锵~锵’
仇中溢和仇中尚起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神中看出了意思,起身就想往外跑。
“站住!”
‘唰唰~’两道凌厉剑罡朝着他们二人飞去。
‘砰!’
仇中溢反应也是够快,先是推开仇中尚,再是往前扑去,一个翻滚,捡起跌落在旁边的一把剑。
仇中尚被推的一个踉跄,只感到一股杀机朝着自己来,‘呵!’他直起身,大呵一声!
行至半空中的李云粟忽然浑身一震,动作也稍缓了几分,让仇中尚避开了这一剑。
“是音功!”
李云粟此时不再隐藏,真气开始波动以抵抗这音功的余韵,他提起剑柄到肩头做刺状,就准备再次进攻。
“要拖住。”
张顺平心想,要拖住二人,才能给李云粟布下阵法的机会。
他只感受到心跳加快,气血上涌,体内真气瞬间暴动,就和不要钱一样往外随着一道道剑罡斩出。
...
‘锵~锵’
“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仇自中脸色有些难看,说道:“你我本可以无冤无仇。”
马庆威又是一剑斩出,“就凭你的所作所为,你已经够死千次百次了!”
“哈哈哈哈。”仇自中笑道,“你是指我杀了几些六扇门中人?是他们先找死的!”
见马庆威没有回答,仇自中又说:“我有什么罪?不过是狮子吃了几只老鼠罢了。这就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啊!”
马庆威有些愤怒,“你有什么罪?你罪该万死...”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根根细针打断。
“啊哈哈哈。”仇自中迅速后退,敞开胸怀,放肆的大笑道。“现在,谁是老鼠?”
...
‘铛铛铛~’
“唐门的暴雨神针?”张顺平有些吃力的挡下数根飞来的细针,“不,不是唐门的,这是仿制唐门的暴雨神针。”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风字诀·风起云涌!”
见数根细针飞来,李云粟被迫用上这一式来格挡和拉扯这飞来的细针和仇中溢的进攻。
...
杨有一刀就朝着张胜强劈去,张胜强双手持剑横在身前,卯足了力去抵挡这一击,却是没能挡住,剧烈的咳嗽一声后倒飞出去。
“又坏我好事!又坏了我的好事!”杨有看着面前赶来阻挡的苏传水,跺着脚怒吼,没再客气,又是一刀又一刀的劈去。“我要你纳命来偿!!”
...
“不如我们喝杯茶,静观其变。”蔡馥对着永亮缓缓地说道,“反正咱俩也都奈何不了谁,也没必要生死搏杀,对吧。”
永亮叹了口气,摇摇头没说什么,又是一剑刺去。
...
“可惜了,不是正品。”马庆威把头埋低,斜着剑挡下无数细针,双手护在身前说道。
如果这针是唐门的暴雨神针,那么估计马庆威生还的可能性渺茫。
唐门的暴雨神针,名声可是享誉整个江湖。这‘暴雨神针’仅是一个小盒子模样,就是不会武功的人也方便使用。
机关一开,数不清的细针从盒子里飞出,就如同暴雨一般,同时细针上还淬有剧毒,见血封喉!
“对付你足够了!”仇自中胸口敞开,一股热气散发出来,一刀就朝着马庆威劈来。
‘锵~锵~锵~’
马庆威有些吃力的格挡下这三刀,“你这恶人三刀...也不过如此。”
“还有第四刀!”仇自中打断了他的话,一刀凌厉的劈去。
‘砰~’
两个人都闷哼了一声,而后各自退开。
仇自中退了三步,马庆威则是退了四五步。
正在仇自中内心有些窃喜时,两枚飞刀唰唰朝着仇自中飞来。
“可恶。”仇自中心想,连忙将手中长刀横过来格挡,却还是慢了半拍,漏过了一枚飞刀。
只见那枚飞刀贴着仇自中的脸颊擦了过去,在他的脸上划开了一道血线。仇自中连忙摸了摸脸上的伤口,伤口正在慢慢渗血出来。
他扭了扭脖子,一枚丹药入肚。
他穿着粗气说道:“你以为...你吃定我了吗?”
‘呼~!’
真气爆发产生的气浪朝着周围一圈散去,吹的那些实力底下的恶人帮中人站都站不稳。
“力量,在我体内流淌!”
仇自中脖颈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他喘着粗气,提着刀挥舞一下,就带着凌冽的杀机杀去。
马庆威也是吞下了几枚丹药,即使是面对这样的威压,脸色也依旧保持着红润。
他咬咬牙,一滴精血开始燃烧,散发出的威压与仇自中的相比,竟不分伯仲!
‘咻~’
一只鸣镝不知从何处射来,同时还有几名捕快闪身前来支援。(1)
“不好!是官兵,快跑!”
有恶人喊道。
“跑得了?不杀了他们,拿什么跑?”
有恶人吼道。
...
“困兽之斗,尤为凶险。”张顺平一剑斩出,后退一步,对着其他人说,示意不要勉强硬拼,就是放走了让他们走了,他们也跑不了,后面也还有人拦着呢。
仇中尚此时也慌了,眼神飘忽不定,不断的朝着仇中溢那边撇去。
张顺平也是很给面子的没有继续猛烈的攻击,这些歹徒谁身上还没有个护身法宝呢?只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想激发罢了,逼急了,放出也不好受
...
“我...气煞我也!我要你碎尸万段!”杨有大吼着,一刀又一刀朝着苏传水砍去,见眼前的对手难缠,自己一人对付他还是十分吃力的,于是又转头对着身旁的恶人们骂道:“愣着干什么?等死吗?不杀了他们,我们谁也别想逃!”
这些恶人也是人多势众,一个个的围在一起,压了上来。见围上来的恶人多了,苏传水也是不断后退,和张胜强站在一起联手对敌。
...
“清风骤雨一十六式,雨字诀·疾风骤雨!”
在仇中溢和仇中尚进行眼神交流的同时,李云粟真气猛地爆发,一招又一式朝着仇中溢杀去。
‘锵~锵’
仇中溢踉跄挡住一招,手中捡起的破剑再也承受不住,破裂开来。
“这些人都罪该万死!就是杀了也没必要有负担。”李云粟在心里对着自己安慰道。“想想那些少女,若是我们不在,岂不是要被这些畜生侮辱了?”
想到这,李云粟的眼中又添了几分怒火,手中剑的威能也是暴涨。
“没必要下杀手的...你只需要假装被我震开,放我走。”仇中溢此时悄悄对着李云粟缓缓说道,“我藏了很多女人,只要你放我走,就都是你的了。”
见李云粟手中的招式缓和了不少,他又是嘴角上扬,连忙说道,“有还是雏的,白白嫩嫩。有已为人妻的,生过几个孩子的,还有说着吴语的,我保证个个都是好滋味~”想到这,仇中溢居然还舔了舔嘴唇。
他主动贴近,就准备蓄力震开李云粟。
“你找死!”李云粟一剑直接洞穿了仇中溢的胸膛,一枚玉石从仇中溢手中滑落,他眼睛瞪的老大,不是都快要谈妥了吗?为什么还要下杀手?
“你...”仇中溢的手伸在半空,却是无力的垂下。
“溢儿!”仇自中朝着这边吼叫一声,自己的儿子竟然死在这贼人手里!
他看向李云粟,眼中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我记住你了!”
“中溢!”仇中尚看到这边的景象,不由得惨叫一声,他被压的有些抬不起来,不敢去看李云粟。
此刻的李云粟提着长剑,剑上的血珠滴落在地面上,将他整个人都衬的阴沉了一圈。
“二长老都已经死了...快跑!”一名恶人被吓破了胆惊慌道,就放下了手中的短刀拔腿就跑,却是‘噗’的一声,头颅被斩落下来。
“唯有死战,我看谁敢跑!”杨有一脚踢飞那跌落下来的头颅,脸上神色就仿佛踢的只是一只球一般。
“杀!”有恶人鼓起胆子,举着刀就往前走。
‘砰~’一块玉石被李云粟掷来,在空中就炸裂开来,把那恶人持刀的手臂给炸了飞去。
“没控制好呀,云粟师弟。”苏传水哈哈大笑两声,“争取下次,炸的他们四分五裂!”
“第一次用这爆破玉,还不够熟练。”李云粟没去看苏传水,眼睛望着面前有些胆怯的恶人,冷冷地说。
杨有一脚踹开一个不长眼往他那边退去的恶人,“不杀了他们,我们都得死!官兵已经在山下了,不出一刻钟就能赶到!”
有的恶人双眼冒火,握紧了手中的刀剑朝着李云粟这边奔来,“是你们逼我的!”
...
‘砰~’随着乌云上劈下一道雷,场面也是一片混乱,除了仇自中和马庆威单独开辟了一处地战斗,其余人都是属于在混战。
“雷声大雨点小。”
随着越来越多的恶人自知无路可逃,都回来压制几人,几人也是被压制地不断后退,最后背靠背紧紧地地围在一起。
“可还有爆炸玉?”苏传水对着李云粟打趣道。
“有,这一次绝对比刚才的要精准。”李云粟和苏传水对视一眼,说道:“这一次可不只是会炸断手脚。”
李云粟一只手作势就要往胸口里摸。
攻上来的蔡馥见此一个急停,杨有和仇中尚冲至半空,见蔡馥没跟上,也是一段后跳。
“蔡馥,你会被这唬到?”仇中尚恶狠狠地对着蔡馥说道,又是转身看向周围一群恶人,“方才那爆炸玉是你们的二长老‘中溢’所携的爆炸玉,这贼人连爆炸玉都用不熟练,身上又怎会携带爆炸玉?一群废物!”
“废物,你们忘了我们是怎样守寨的?”杨有一脚跺在土地上,跺出了一个个的小坑。
有的恶人反应过来,去拿上弓箭搭上箭矢准备射击。
有的恶人想要借拿弓箭之名先远离此地,却被仇中尚一把抓住。
“够了!不想死在他们手里,就死在我手里!”仇中尚怒吼道。
...
‘呜~’一支支鸣镝带着雨滴飞来。
官兵已至。
‘唰唰唰~’此时盘踞在人们头顶上的乌云这才开始倾斜下雨水。
...
“很好。”雨水从被战斗波及打破的缝隙中落下打湿了仇自中的头发,他一只手在头前撩起长发,露出额头上的伤疤,并用眼睛狠狠地盯着马庆威以及他带来的人,说道:“我记住你们了。”
“投降不杀。”马庆威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同样盯着仇自中,说道。
“你以为我会信吗。”仇自中的双眼充血,看向仇中尚那边,“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仇自中不知是对谁说,说罢,一道刀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仇中尚那边斩去。
仇中尚的肉身自上而下,被这刀罡劈成两半。他到死都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是父亲斩歪了?不应该啊!
他双眼睁的老大,两半不完整的身躯倒地,再次激起一片尘埃。周围人都是迅速地退开,这道剑罡的余波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了的。
马庆威心中一股寒意升起,眼睁睁地看着这刀罡朝着仇中尚斩去,激起无数尘土。见到此景,虽然不明白仇自中为何意图,但这种不明不白的行为却更是让人担心。
仇自中仰天大笑,笑的有些癫狂,笑的有些渗人,笑的不像自己,笑着笑着两行泪滑落,有的泪水顺着嘴角滴入口中,有的则和雨水一样滴落在本就已经湿透的地面上。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马庆威试探的问了一句,却是得不到回答。
一只黑鸟不知从何处顶着这大雨,顶着雨水飞至此处,飞到二人上空。
“不好!”马庆威看到这怪异的鸟儿,心中就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见这鸟从口中抛下一颗颗黑球,落到地上竟升腾起一股股的黑雾!黑雾带着呛人眼鼻的效果迅速弥漫开。雨水拍打,冷风掠过,黑雾很快就消散了,连带着仇自中这人也一起消散了。
...
官兵很快就冲了上来,有识相的缴械投降,等待接下来的判决。有的死前还想拉一把别人,想要大开杀戒...总之,场面很快便控制住,天微微亮,有人家醒来,若是往这边瞧上一眼,兴许还能看到官兵牵着一群恶人走在下山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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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鸣镝:一种射出后有响声的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