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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嫌疑逆转

槊蟒记之金蛟破海 泓烧鸭 5263 2024-11-11 16:33

  “在场穿黑甲的、镇南晁将军所属衙役下的士兵们,当晚可是都曾及时赶到火龙宫的。他们每人都可作证,当时珲王爷也在宫中,正代替晁将军,指挥他们一道救灾善后!”

  秦瑝的一通言论说得有头有脸,神情更是也自信十足。

  “对哦…我想起来了…”

  “是啊…”

  “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是…”

  而这番话,登时是又引得殿内四下,诸多的衙役士兵们皆开始蹙紧眉头,回忆起了当晚之事来…细想着间,好像当时晁将军领着他们赶到时,珲王爷确实也很快赶到了,而晁将军的战斗,又在很久之后才结束…

  这一道,则是更加深了焦烨对王伊宁的怀疑。

  引得晁天云、荧梦、张南浩、安雅等众少年都想到了这一茬,是皆神色担忧的看向了他去…

  生怕他在这个关头,态度突然反转。

  “呵呵,既然珲王爷已在前山指挥衙役御敌救灾,又怎可能同时出现在后山,与焦宫主、王大人他们交战呢?”

  秦瑝看着王伊宁、声音洪亮地说道,“再结合此上种种…王大人,你能解释清楚,这些都是怎么回事吗?”

  王伊宁看着秦瑝,虽眉头怒蹙、却是无言以对。

  自己为取得火麒麟桃,与火龙宫焦氏发生过冲突,这已是世人皆知了。

  而更详细的方面,自己是绝不能再透露的…

  只因他答应过荧梦师姐与焦宫主,绝不泄露火龙岛的秘密!

  可是不说出来的话,又该如何解释那两次冲突?该编出一个怎样的谎话、来把秦瑝这些无中生有的说辞描绘清楚呢?

  毕竟若是处理不当的话,今日不仅是自己,就连圣上也得难以下台了!

  这一回,站在金毯上万般无奈的,已从黑翳珲变成了王伊宁。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是都聚集在了王伊宁身上,都在等着他开口,然而这当中,却只有他的伙伴那寥寥几人,了解他是清白的。此刻,他们自是也在为王伊宁而担忧…

  只是此时,却有一人是再也站不住了:

  “秦瑝…你这家伙!”

  话音未落、便闻唰地一声,只见人群当中的武浩,冲动的拔出了剑来,朝秦瑝快步走了过去——

  其他士兵以及秦瑝,见了这一幕都惊得退开了半步去。

  “阿浩!不要冲动!”

  “冷静啊!”

  “冷静,阿浩,把剑收了…”

  只是这次一如既往,他仍被伙伴们拦住了。正是迅速赶上来的晁天云、荧梦、张南浩、安雅四人合力,将他挡了下来。

  “…哼!”

  在众人的注视下,武浩虽心有不服,可也只有怒叱一声、收剑回鞘。

  “武钦差,稍安勿躁。”

  高座上的皇帝黑翳泉则是镇静得很,“秦瑝,你这一通言论…说得倒是头头是道,可是只凭这些,还是不能解释,为何灭门案与王大人有关的。你还须拿出更为有力的证据。而且讲清楚,王大人这样做的动机何在?”

  “好!”

  秦瑝仍信心满满,随即上前一步,当面对质王伊宁说道,“说到动机,很简单!大家想一想便可知晓了!最主要的,这火龙宫灭门一案,从头到尾最大的受益者,不是珲王爷,而是他王伊宁!——”

  “什么?!”

  在场所有人,除了王伊宁与黑翳泉、听到这话时皆是虎躯一震。

  焦烨更是惊到了,这秦瑝小子是完全说中了他刚才的想法。

  “秦瑝,你这话从何说起?”

  王伊宁盘起手来,尽量镇定着反问道。

  “呵,这还不是明摆着的的吗?”

  秦瑝气势凌人的解释起道,“首先,王大人,我问你。火龙宫是渚州最强的武林门派,有几千号人,若你是渚州王,难道你会允许‘满门屠尽’这等,既令你失去一大笔税收、又减少你在百姓心中之威望与信任的丑事,发生在你的地盘上吗?”

  “其次,你与这门派的宫主是相争多年,江湖人尽皆知,一旦发生此事,最主要的嫌疑必然会第一时间指向你,那么,你会如此放一把火来、烧自家后院吗?”

  “再者,火龙宫没了,曾经由他们进行掣肘的其它武林世家、江湖门派等,都必将趁势崛起,逐渐威胁到你的地位…”

  “那么你,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吗?”

  秦瑝从言语到气势皆是步步紧逼,甚至还说得是有那么些道理。

  连王伊宁都有些惊讶的佩服他,这也能编得出来了。

  “大家可再结合我所说的第二点,仔细想想。”

  秦瑝随即转过身去,面朝着殿上的其余众人及士兵们、高声继续道,“这位王大人,正是借了珲王爷与焦宫主相争多年这点,将罪名完整地嫁祸给了珲王爷。毕竟和自己相比,珲王爷同焦宫主的仇怨可是要大得多!”

  “而且,还远不止如此——”

  “虽然当晚,王大人确实有上山助焦宫主退敌,可这也只是他计划当中的一部分而已。因为当晚领导进攻、并与他们交手的,确实也不是他,而是他的一位同伙。只不过…此人到底是何人,目前带了南麟剑与金盔甲脱身去了何处,这茫茫天下,是早就不得而知了。”

  “而当他在‘击退’他的同伙后,焦宫主便被他这所谓‘以德报怨’的精神感动,就在昨日,交给了他一笔赠礼。火龙宫幸存的弟子、洛家楼的跑堂伙计们皆可作证,共有十余箱之多!”

  “最后,就在他拿到这些东西后的次日,他再在圣上面前‘解决’这起大案,加上他寻到药材的功绩,最终,为自己换到了从武功到官位、再到人情的三重回报!并且事后,还能全身而退,从此与这些事再无瓜葛。”

  扯了一大堆后,秦瑝转过身来,直接指向王伊宁、自以为得势的继续道:

  “综上所述,王伊宁,你就是这起案件的元凶,已是情报确凿、线索齐备,无从辩驳之事了!——”

  此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又都看向了王伊宁去。

  只是这回,他们所看到的王伊宁,却与刚才是截然相反了:甚至在秦瑝眼中,此刻王伊宁的反应,诡异得令他感到有些惊惧!

  “呵呵…是吗?”

  王伊宁闭眼盘手,脸上是一抹一边嘴角歪咧而开的、自信万分的嗤笑。

  没别的原因,只因在此期间,他已想出来了对付秦瑝的招数!

  “啧啧啧,秦瑝啊…”

  王伊宁摇摇头道,“我早说了,你来此,就是任性的胡闹了一番而已。你刚才的那些话,尽是些废话,全都是站不住脚的…”

  秦瑝听得登时是眉头紧锁、难以置信:“你…什么意思?”

  “我意思…秦瑝,你还没发现吗?”

  王伊宁说着,当即猛睁双目、露出了他那摄人心魄的金色竖曈,抬手指向了秦瑝,用起比他刚才更响亮的声音、反驳着道:“你刚才的话里…全都是破绽!——”

  “什、什么?!”

  秦瑝被这一句惊得登时退开了半步。

  “现在,轮到我来反问你了!”

  王伊宁瞬间便逆转了局势,指着秦瑝、厉声喝问起道,“你说我是这起案件最大的受益者,这我可就不明白了。在座的诸位,十有八九都是这宫城人。大家可是都十分清楚的明白一件事的:火龙宫虽是渚州最强,但是若要同你隼阳门相比,可是远远不够!”

  秦瑝惊诧:“你!”

  王伊宁继续道:“自四十余年前、你祖父秦正武当权起,秦氏在他手上历经了多年发展,早已强势崛起、雄立南海,成为整个黑翳王朝的海上霸主了!然而,你们的威风仅停留在海上而已,在群雄并立的五州大陆上,你们的势力可说只是星点薪柴、萤火微光而已。”

  “可惜,秦前辈直到去世,也未能再踏出更宏伟的下一步了。而作为这样一位当世英雄的长孙,你秦瑝,是不容许自己丝毫有损先辈的名声的。秦氏能继续崛起,是你秦瑝心底的愿望。”

  “而距你们最近的,可说就在你们‘家门口’的、第一颗必须拔除的钉子,便正是焦宫主所在的火龙宫。正因是有他们焦氏在宫城盘踞,才大大阻碍了你们秦氏,向大陆打开门户的这第一步。”

  “相比之下,我一人的‘升官上位’、‘武功进步’,又怎堪与你们秦氏无数子弟、千秋万代之基业所相提并论呢?这到底哪方利益更大,大家伙们难道还看不明白吗?”

  王伊宁说罢、收回手来,气势上可谓已是大优势了。

  就连黑翳泉,此刻都佩服起了他来,没想到这小子、竟能迅速想到这一点来进行反制,从而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而在后边听着两人轮流争执,被二人的思想与言论牵着走的众士兵们,这时便也‘人云亦云’的愈发开始觉得、似乎王大人的话更是有道理了。

  “而且,还远不止如此——”

  王伊宁盘着手继续道,“火龙宫的灭亡换来秦家的崛起,这还只是大局上的利益,于你秦瑝本人,也更是有利。你借着我正好在宫城的时机,想方设法,在这一天到来时、便可如此般的把罪名栽赃到我的头上。呵!但你还是把我王伊宁,想得太简单了!”

  “你!你狡辩什么?!”

  秦瑝开始尝试回驳,“怎么叫做栽赃?这分明是你自己犯的事,我只是来破案,来指证你而已…”

  “很简单…因为,你的嫉妒之心在作怪!”

  “你说什么?!”

  “没错!——”

  王伊宁嗤笑着继续道,“我王伊宁凭实力,当上钦差,取到了药材,本就该论功行赏。但你秦瑝却嫉妒…你来找我比武,被我一招制服,你双腕上还留有十个指印、便是我昨天一击擒破你留下的!”

  “于是…你看到我年纪比你小,武功、官位、功绩却都比你高,妒火中烧的你便终于心生歹意,编出了个这样的故事,来栽赃嫁祸于我…既能从大局上为秦氏谋利、还能在私心上为自己满足!”

  “而比你优秀的大有人在,你却为何偏偏嫉妒我王伊宁…这就不得不从更久远之前的一场比武说起了…”

  王伊宁说着,靠到了秦瑝的身前、继续嗤笑着说道:

  “秦瑝少爷,现在这个大殿上,还多得是人记得那事、甚至曾亲临现场呢。你觉得,我该不该撕开你那脆弱心底的伤疤,再将那事提起呢?”

  然而,当他说到这份上时,便已相当于撕开一半了。

  殿上确实有许多当年曾在现场之人,他这么一说,各个便已直接想了起来。

  并且这时,一直站在一旁围观的、他的所有伙伴们,也都完全消去了他们心中的紧张与担忧。

  他们皆已看明白,秦瑝此刻已经完全输了。

  就连刚才冲动得要拔剑的武浩,此刻也已是站在一旁盘起手、十分得意的嘴角上扬,看着秦瑝那逐渐失控的脸色。

  “王伊宁…你!”

  秦瑝的表情此刻是愤怒到几近扭曲,“我…我同你讨论案情,你跟我扯这些!你这岂不是…岂不是…”

  “行了,秦瑝!”

  在他还未往下继续说出时,便被座上的皇帝黑翳泉打断了。

  黑翳泉的表情也从笑容中恢复为了平静,面对着皆转头看向他来的众人,他继续神色严厉的开口道:“秦瑝,你口口声声说,王钦差之所以办此事,是由于他与焦宫主有怨在先。可大家都没有忘记,要比仇怨,似乎你对他,要比他对焦宫主,可是要深得多啊!”

  “圣上!这!”

  秦瑝登时惊愣住了,这话他确实无法反驳。

  “所以,又怎能排除‘你也是来陷害王钦差的’这一可能呢?”

  黑翳泉严肃说道,“况且,你说他有同伙…却又只说得出他跑了,给我们拿不出任何关于此人的名姓、长相等的线索与蛛丝马迹,更别谈证据了…那么,这与‘捏造’是有何区别呢?”

  “所以,你这些推测,确实是站不住脚,就暂且先打住吧!”

  “圣上!——”

  秦瑝顿时变得焦急了起来,“您怎么能这样!这家伙要陷害的,可是您的儿子呀,您居然还放任他?!”

  “闭嘴!”

  黑翳泉登时蹙眉,厉喝一声,对着秦瑝、指向大殿一侧说道,“秦瑝!给朕站到柱子边去,直到审判结束,不可再发出一丝声响!”

  “…遵命。”

  秦瑝默默低下了头,而后转身,神情黯然的走向了圣上所指的位置而去。

  “好了,这小子的胡闹结束了,咱们说回来——”

  ……

  在众人的注视下,黑翳泉的神情再度回归了平静。

  这时,他也看回了高座下的金毯前,那个一直双膝跪地、从秦瑝进来到现在不曾讲一句话的珲儿,开口说道:“那么,珲儿,对于此事,你可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呵呵。”

  黑翳珲是连看也没看父皇,只垂首无奈,摇摇头轻嗤说道,“我只想说,真的不是我…可是我怎样说,又有用吗?——”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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