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里有课柳树,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丁晓生来到后院纵身一跃,落在枝头上,前方的视野正好直视着小北的客房,客房在二层,树木恰好有二层楼高,又有些枝叶遮挡,正好可以掩护丁晓生的身影,再加上是黑夜,若是细心一些,轻易不会被发觉的。
房间里的一举一动皆在丁晓生的眼里,有两人在房间,一个自然是小北,另一个竟是夏无炎,“呵呵。”丁晓生苦笑两声,这里两人果然有些联系。
竖起耳朵接着细听下去。
距离有些甚远,虽可以看清,却无法听清两人的对话,丁晓生望了一下对面的屋檐,向下一顿,用身体的重力给树枝一个压力,从而借助弹力一起身,轻轻跃到对面的房顶上,落地时丝毫没有声音,又向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来,掀开一片瓦片,侧下耳朵,终于可以听到两人的对话了。
“明日就要回府里了,少爷要怎么做。”夏无炎问道。
小北笑道:“丁晓生这是自投罗网,他敢来李家庄,我就敢叫他无法活得离开、”
夏无炎动容了一下道:“可是少爷,您要对付的不是萧肖吗?既然萧肖已经被老爷控制住了,又何必再去招惹丁晓生,再说丁晓生不是已经被您打的失去武功了吗?”
房顶上的丁晓生心里一惊,原来当日袭击自己的果然是他们,而为首的那位堂主就是小北。真是意料之外的事,他还以为会是夏无炎呢,因为堂主的剑法像极了夏无炎的剑法。
接着听下去,小北幽幽道:“丁晓生活在世上一日,就是对我的一个要挟,剑神之名岂能是他所配的,我才是真正的剑神,因此我必须除掉他。而且,萧肖是他的挚友,以丁晓生的脾气,我若杀害了萧肖,他自然不会放过我,现在是毫无武功,但稍加时日,恢复过来也不是什么难事,此时不除掉他更待何时。”
丁晓生暗嘱多亏今日能听了这一番话语,否则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晓,只不过小北会和萧肖有什么恩怨呢?为何非要置萧肖于死地,若是他心怀大志,只不过是为了当上剑神,大可找自己的麻烦,又关萧肖何事,这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等明日到了李家庄,记得仍要瞒着丁晓生,待我和爹商量过后再动手,以免坏了大事。”小北吩咐了一声。
夏无炎应声是,离开了房间。
丁晓生见没什么要紧了,也赶紧返回了房间,万一泄露了就完蛋了。
躺在床上,仍想着刚才两人的对话,依照他们所说来推测,萧肖或许已经遭到敌手了,这样一来自己就是孤军奋战。
门开了,夏无炎走了进来。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休息?”丁晓生道。
夏无炎叹道:“明天就要去李家庄了,不知道晓生有何打算?”
丁晓生笑道:“李家庄又不是什么龙潭虎穴,只不过是去那里找个人罢了,难道李老爷子还能害我不可。”
夏无炎陪笑道:“这倒不是,只不过晓生还是要小心为妙,毕竟小北来路不明,我只是劝告晓生要提防一些他。”
丁晓生一挑眉毛:“哦?无炎这样说又为何事,他既是川云甲的朋友,也便是我的朋友,他既愿同我一起替川云甲报仇,又怎能有害于我?”
夏无炎苦笑一声道:“或许吧,只是我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对这个突来的小北并没有什么好感。”
丁晓生点点头:“既然无炎这样提醒我了,我也揣个提防心吧。”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也在暗暗嘀咕:“夏无炎为何突然跑来找我说这么一番话语,他不是和小北一起的吗,难道在他和小北之间,又存在什么隔阂吗?”
夏无炎离开房间后,丁晓生仍在为此事困扰,夏无炎这贸然的一来更是混乱了丁晓生的心神,他是在作为朋友而关心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夏无炎在离开后露出了笑容,回到房间后,稍作片刻,冷笑道:“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笑声传来,从外面窗户的窜了进来,落在地上打了个滚起身站在夏无炎的面前。
来者是名女子,身着大红色锦袍,眼睛炯炯有神,缺少了女子的柔气,反而更多了一些男子的阳刚之前,目视他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你刚才去了丁晓生的房间。”女子冷言问道。
夏无炎回答道:“是的,我只不过是。”话未说完,便被女子打断:“不用解释,你以为你的一举一动我不知道吗,你跑去给丁晓生说了那番话语,难道是想背叛我们。”
夏无炎赶忙道:“属下不敢。”
女子一笑道:“那我倒要看看夏公子要作何解释。”
夏无炎脑子一转道:“我只不过是想激起丁晓生对小北的猜忌,我等大可坐山观虎斗,待他们两者落个两败俱伤之时,你要你的李念北,我顾我的丁晓生。”
女子突然目露凶光,咬牙恨道:“李念北,我定要你一百倍之苦来还我杀父之仇。”然后转过头看着夏无炎:“别忘了,若不是我,你早就死在边外,我既能救你,自然也能灭你,若你有一丝背叛我之意,我定要你死无丧身之地。”
夏无炎猛的跪下身来:“属下怎敢,只是属下好奇夫人为何非要留在李念北的身边。”
女子道:“我和他成亲数年,了解他的习性,熟悉他的套路,正是为了今日,所以此番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夏无炎道:“遵命,夫人。”
第二日一大早,丁晓生便敲开了夏无炎和小北的房间,说要启程了,去拜访拜访李家庄。
夏无炎问道:“李家庄在邯郸城的哪个方位?”
丁晓生笑道:“这个好说,便告邯郸城江湖侠士,说我丁晓生将要拜访李家庄李老爷子。”
听闻此话,小北和夏无炎均是一愣:“什么,你要便告邯郸城?”
丁晓生点点头:“不错。”
夏无炎疑惑道:“我记得你不是一向低调行事?为何今日。”
丁晓生笑道:“我做事向来没有原则,今日就想张扬一次。”
邯郸城的武士行馆,聚集了来自各地的武士侠客,凡是江湖人士,来此地饭菜一律不许银两,在这里也没有法律之言,有的只是弱肉强食,因为武士行馆就是江湖人栖息之地,江湖人心火气大,在这里发生的比武伤人事件多的数不胜数。
丁晓生三人走了进去,坐在一个靠脚的位置,点了些酒菜,作为早饭,观察着周围的动作,整个大厅里极其的安静,好像随时会爆发一阵血案一般。
小北看着丁晓生:“你打算怎么做。”
丁晓生道:“还要拜托小北兄帮我一个忙。”
丁晓生在等,在等一场打斗,在这里肯定是少不了打斗的,只有在这里才是江湖人的基地,赢的人或许还会得到他人的赏识,从此一名千里。
果然,没过一会,就有两位血气方刚的男儿因为言语不和,挥剑相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只不过十招左右,其中一人就败下阵来,对方一剑朝着自己的咽喉处抹来,眼看命悬一线之际,从靠脚处呼啸而来一个茶杯,“铛。”的一声打在剑上,救了这败者一命。
打斗之时,便有很多人在此关注他们,这一突变,更是引得很多人的关注,不可干涉行馆人的打斗,这是这里的基本原则,为何还有人救下他的性命,众人皆朝着杯子飞来出寻去,正是由丁晓生处传来。
被打断的大汉看着他们,吼道:“那个不怕死的家伙敢坏老子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