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的声音,圆虚的身影在林中穿梭。一个坟墓,冷森森的坟墓。圆虚没有半点停顿,直接穿了进去。哗,地下中一阵亮光,人影逐渐深入。
月,无声的月。
月光洒了下来,树影摇动,火烛摇曳。段流站在屋顶,看着远方的月亮。明日便是约定之日,段流心中还没有把握。他只期望能快些结束战斗,这样无论是他败还是冷千寻败,自己都会好受一些。
“睡不着?”残月走了出来。
“嗯。”
“因为明天的事?”
“我不认为自己能打败冷千寻。”
“我却知道,你一定能。”残月信誓旦旦。
“为什么?他的剑法你也看过,他也是一个老怪物。”
“因为你是我的徒弟。”
“就因为这个?那师哥呢?”
“你的资质比他好,而且你学会了流水落花。”
“这一招并无威力。”
“明日你就知道了。”
月光仍在,段流却进了屋。
银亮的酒壶,柳乱玉从早上就开始畅饮。坐在院中的石桌旁,手中还在把玩着那个铜矿石。“今日便是段流和冷千寻比武的日子。”
“你认为,段流会不会赢?”苏凉走了过来。
“会。”
“当然,我也觉得会。不然他的师父也不会那么自信。”
噔噔噔,急促的脚步,一个人闯进了柳府。“苏大哥,你要帮我。”沈玉郎。
“出什么事了?”
“我,我杀了昆仑派的冰魄剑。”
“昆仑派,他们是武林正派,你为什么杀他?”
“救人。但是我不知道,他是白莲教的人。”
“那你救的人呢?”
“也被我杀了。”
“你本不该杀他。”,苏凉叹了口气。
“可是我以为他是坏人。”
“我说的是白莲教的人。”
“为什么?”
“你若是留着他,他会把你当成自己人,你就可以找到他们的大本营。”
“可是为时已晚。”
“你应该去找段流。”苏凉抢过乱玉的酒壶。
“为什么?”
“他和昆仑派掌门是朋友。”
“一个名门正派的掌门,却和一个小偷是朋友?”
“可是,他却是一个行事磊落的小偷。”
沈玉郎不再说话,站起身来,几步走出了院门。
“醉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柳乱玉抢过酒壶,“咱们还是喝酒吧。”
“段流,我真的该去找他?但是他是贼,我之前还那般对他,他怎么可能帮我?”思绪满天之时,前方却出现一众人影。
“沈玉郎,是你杀了冰魄剑!是你杀了老八!你需血债血偿。”为首的人身着青灰布袍,手中一柄长剑。
“阁下可是昆仑派之人。”沈玉郎的脸上露出为难的颜色。
“不错,我便是昆仑派,乱飞蝗,萧木。”伴随着话语,一起飞出的还有他的剑。
对付冰魄剑,沈玉郎倒是不在话下。但是,乱飞蝗,他却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
嗤啦啦,一道道伤痕出现在他的身上。“血债还需血来尝。”
残缺的衣袂,一道道絮条,上面沾染的到处都是血滴。沈玉郎的手,一只颤抖,手中的剑却还未出鞘。
“萧兄弟,不必如此火气。”从天而降的声音,段流慢慢地落下。
“段,段流。”沈玉郎不敢抬头。
“萧兄弟,这个小兄弟也有侠义之心,只不过是受人蒙骗。”
“谁的蒙骗?”
“白莲教。”段流一字一顿。
“那个邪教?”
“没错,若不是白莲教妖人妖言惑众,我这位兄弟怎么会上当?”段流说的好像很有道理,但却是歪理。不过,对于这些名门正派,歪理,也是一个道理。
“好,我且相信,但是我家老八总不能死的不明不白。”乱飞蝗的眉毛拧在一起,手中的剑也不断颤抖。
“若是由我来代替冰魄剑,替昆仑派杀贼克盗,如何。”沈玉郎猛然抬起头,他如今只能这么做。
“你想好了?若是进了昆仑派,就只能听从他们的安排了。”段流走到他的身边,低低的声音。
“没错,我想好了。”
“不行。那样的话,岂不是便宜你了?”乱飞蝗执剑上前。
“你说如何,我不皱眉头。”
“只要你让我刺一剑,不闪躲。”
“好!”沈玉郎倒是答应的干净利落。
嗤,剑锋划破长空,直接奔着沈玉郎的咽喉。沈玉郎的心,砰砰砰,如同鞭炮,冷汗也顺着额头,流遍全身。但是他却真的没有皱眉头,动也没动,如同一个木雕。
剑锋停在了他的咽喉之前,乱飞蝗却收起了宝剑。“你倒是条汉子。”
“你却又不刺了?”沈玉郎强忍着恐惧,问道。
“这样吧,只要你去到我八弟墓前磕三个头,这件事就如此吧。”乱飞蝗也擦了擦头上的汗。
“哼,段流,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这小子我非杀不可。”乱飞蝗一个转身,鹤飞冲天。
“怎么样,赶紧跟着吧。”段流看着眼前痴呆的沈玉郎,催着。
“告诉你,以后好好对我姐姐,若不然,便是我从昆仑山,照样也能杀回来。”沈玉郎只最后恨恨一眼,跟了上去。
“唉!”段流一声长叹。
“倒是一出好戏。”一个沙哑的声音。
“你全都看见了。”
“不错,在比武之前,还能看一出戏,今天可真是有好运。”正对面走过来的,正是冷千寻。
“也许是吧。”每日笑嘻嘻的段流此时却也一脸的严肃。
“你没有信心?”
“面对你这样的老怪物,怎么会有信心。”段流苦笑道。
“我倒是很有信心。”冷千寻的眼神后,好像藏着什么秘密。
“我们就在这里比?”段流问了一个很笨的问题,这句话不应该是从他这样的人口中说出来的。
“当然不是。”
竹林,紫竹林。两人的决斗地点就是这一片林子。
段流终究还是年轻人,他的性子十分急躁,瞬间出了手。他也没有想到,自己的速度,如此之快,自己都有些恶心想吐。
冷千寻也不看他,手中还是拔出了宝剑。没有剑气,没有杀气,没有龙吟亦然没有虎啸,只有简简单单的一剑。
但是这一剑的目标,他自己也没有想好。随便一刺,便不动了。真的不动了,便是他想动,但是他已经瞳孔已经变大,口中吐出鲜血,他死了。
段流,段流也有些惊慌,他没有出手,也没看见有其他人出手。
段流走了过去,黑的发紫的脸,显然他是被毒死的。嗖嗖,两根飞针,贴着段流的耳朵飞了过去。这是对他的警告!
段流急急忙忙地运起轻功,迅速逃离。他不知道对方是谁,他也不想命丧于此。现在只能去找苏凉。
冷千寻的好运,也只是在死前看了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