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老儿,有胆子别跑!”颜虎举刀大骂,还欲再追,却被凌云拦了下来。
“不必了,就算追的上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那人虽未伤到凌云一分,可后者已是气喘如牛,全身乏力,只要再战上几十回合胜负便显而易见。
“此人深不可测,若是将来在战场上遇到,怕是凶多吉少。”单平川道。
凌云点了点头道:“他说过不杀一个宋人,希望他是一个重诺之人。”
“爹,你真的去了?”见那个人回来,萧婉莹立刻起身问道。
这时树林里一阵争吵声响起,萧婉莹正揪着头发生闷气,而在她身旁的那个人赫然正是刚刚那绿袍男人。
“怎么,他把我宝贝女儿给气跑了还不许我教训教训他?”绿袍男人问道。
“你明知他不是你的对手,还要找人家动手,这不是欺负人是什么?”萧婉莹气道。
“哈哈,那是自然,我萧天宇纵横江湖数十载,也就只有两个人能与我比肩,不过这小子嘛,还算有点本事!”萧天宇得意道。
萧婉莹嗔道:“要是他受了伤怎么办?”
“哼!这还没嫁出去你就向着那臭小子,若是以后嫁为人妻子还不把我这把老骨头忘得一干二净。”萧天宇佯怒道。
“你,我不理你了!”她娇嗔一声便跑了出去,脸颊更是一阵滚烫。
见她如此模样,萧天宇更是开心,看来宝贝女儿已找到了心上人,他怎能不喜?
他一心想寻一个武功高强的人来做自己的女婿,可找到的每一个都令他不大满意,要么淫乱好色、要么阴狠毒辣,还有的不人不鬼,总之没有一个人能看得上眼。
今日见得凌云,功夫虽然差了些,但是相貌端庄,不讨人厌,与他交手便可看出,这人一身正气,即使面对敌人出手之前也会出声提醒。
虽与众人围攻自己,但也是出于国家大义、迫不得已,倒是轻重分明。
萧天宇一生行走江湖,功夫、经验皆已是站在山巅,本想将这一身衣钵传于儿子,但奈何仅有一女儿,她又不喜学武、厌烦江湖恩仇,如今见到凌云竟心生喜爱,本想带着女儿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现在却又决定留下来再观察一阵子。
一直骑马奔行了七、八日,凌云一行人终于到达了澶州,此时辽军压境,澶州城上仿佛笼罩着一片无形的黑云,虽看不见、摸不着,但仍是压得人们喘不过气来。
将别离花所留书信递到了军营,没过多久几人便被带到一处将士们休息的营地里,这里一片肃穆,没有进过军营的人永远也体会不到那种肃杀之气。
感受着这里的气氛,散漫如颜虎等人也不敢喘一口大气,压抑得很,所有人各自忙来忙去,只有他们一行人在其中走来走去,好不自在。
待在这里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大家只能坐在房间里无所事事,根本没有人去理会他们,正感到百无聊赖之际便见营外有一大队人马缓缓开了进来。
为首那人身胯一匹高大的红色骏马,似是受到主人的影响,就连那马儿也是昂首阔步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这人的腰间佩有一柄长剑,剑虽还在鞘中,那种锋锐却已近在眼前。
这人衣着不算华丽,但却依然显得高贵,他的眉宇间散发着一股威严,这威严不同于刀剑所带来的威慑,却仍使人难以抵抗。
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众多武官、将领,凌云仔细看去只见别离花也驾马跟在其中,正猜想是哪个达官显贵时便见众军士纷纷屈膝行礼,大声呼道:“恭迎宰相大人!”
想不到这位气度不凡的大人竟是当今宰相寇准!
没有接风的酒席,没有名伶、歌姬,众人一下马便进了议事厅,也不知商量了什么,再出来时已是黄昏了。
直到夜已深了别离花才抽出时间去找凌云,见他闷闷不乐凌云也没有与之寒暄,直言问他到底怎么出了什么事。
别离花随手抓来一杯水一饮而尽,随后叹了口气道:“短短几十日内辽人大军一连攻破数城,朝中百官意见不和,有人主战,有人劝圣上迁都,现在已闹得沸沸扬扬。”
单平川听后一拍桌子道:“迁都?我看他们是脑子进水了!他们可曾为那些平民百姓想过?难道要靠镰刀和锄头去对抗万千铁骑吗?”
“唉!今日来的寇准宰相正力劝圣上统兵一战,若是圣上听其所言,咱们还有一丝机会,若是不听,怕是我大宋子民命不久矣,江山社稷也要沦陷。”别离花无奈道。
“大哥你可有什么法子?难道就眼看着那些辽人打过来而束手无策?”凌云问他,他知道别离花定然能够想出办法来。
“现在朝中分歧主要有两人引起,其中参知政事王钦若王大人主张迁都金陵,枢密副使陈尧叟陈大人主张迁都成都,若是能将这两人……”别离花说道此处眼色连变。
“这好办,我这就带人去把他二人结果了。”颜虎拍拍胸脯大声道。
别离花听后立刻做了个禁声的手势,他关紧房门小声对众人道:“这事的确要你们去做,但杀了他们两个也无济于事,要让他们战而不逃,只有控制其家眷,然后……”
“明白了,这件事交给我去做吧。”凌云道。
“不可,平川你带领这些人现在就出发,待到事情办妥以后以我的名字给寇准宰相书信一封,他自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
“我会留在这里督军,而凌云你则从明日开始保护宰相安危,他今日只是来这里看一看情况,明日动身回京劝圣上做出决策。”别离花道。
“若是宰相有什么闪失,恐怕朝中再也没有人能担起大任,你我都会成为大宋的罪人。”
“明白!为了大宋河山,为了黎民百姓,我等定当竭尽所能,全力主战!”
安排妥当之后,一切事情就在紧锣密鼓中进行着,无论是朝野之中还是庙宇之下,甚至是辽人那边,表面看似平静,实际却是暗流涌动。
凌云虽然绝对相信别离花,但对于身边这个宰相他却仍时常留意,倒不是因为他举止可疑,而是他对在朝做官的人都没什么好印象。
“大人,此去回京一路上定然凶险异常,你我连面都没见过一次,便任我为贴身护卫,难道大人就不怕我……”骑在马上,凌云幽幽道。
寇准:“我相信别离花,他相信你,我自然没理由不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我真的死在你的手中,那也只能怪我自己看走了眼。
他说话时没有一点儿慌张,像是早已背好了应对的词一样,如若不然,便是胸有成竹,丝毫不担心。
这时凌云又道:“我对做官之人一直没什么好印象,尤其是那些搜刮民财,袒护富甲之官,不知大人是何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