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崇宁元年,是大宋建立的第一百四十三个年头了,此刻的大宋,虽然周围强敌环饲,但在这繁荣的帝都,却丝毫闻不见一丝的血腥气。
此时已经是盛夏,再过几天就是小暑,人们都穿着轻薄的衣衫,走在街上。
“这帝都还真是恢宏啊。”风溪云叹道。
燕京鸿说道:“是啊,这毕竟是咱们大宋的帝都,自然是富丽堂皇一些。”
“那你还记得你曾经住哪吗?”风溪云问道。
燕京鸿四周看了看,说道:“我好像没有影响了,毕竟当年离家的时候,年纪还太小,记忆都是支离破碎的,这里的一切,我似乎都提不起印象了。”
说着说着,燕京鸿不由得有些伤感,风溪云干净安慰道:“没什么,对了,你小时候爱吃些什么?我们今天去吃个够。”
燕京鸿突然脸有些嫣红,笑道:“我小时候爱吃灌汤包,但我姆妈说那东西吃着不雅观,所以我一年到头来也没有吃过多少次。”
风溪云笑道:“没事,咱们今天去吃他个一屉。”
燕京鸿脸上露出了灿烂的微笑,点了点头,说道:“好呀,我记得那家灌汤包是一家夫妻在经营的,他们的脸我都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印象,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是不是还在做。”
风溪云握住燕京鸿的手,一脸宠溺的说道:“没事,咱们找。”
风溪云和燕京鸿二人在街上逛着,时不时询问街边的老人,问他们最近最有名的灌汤包店在哪里,他们找了三四家,终于停在了一家门前。
燕京鸿仔细看着叫卖的妇女,拍了拍风溪云,说道:“这阿姨看着面善,似乎见到过,啊!没错,就是这家了,你看那旁边的桂树,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风溪云笑道:“好,那就这家了。”
二人找了两个空位,然后吆喝道:“阿姨,来一屉灌汤包!”
“好嘞!”那阿姨立刻端上一笼,风溪云粗粗一数,这一屉大概有十个,风溪云拿起筷子将一个灌汤包塞进嘴里,轻轻咬开,滚烫的汁水立刻喷涌而出,风溪云顿时感觉嘴里一阵麻痛,风溪云想将嘴里的汤包吐出来,但看着眼前的燕京鸿,这样吐出来又似乎不太雅观,只得忍着疼痛,将灌汤包咽了下去。
燕京鸿看着风溪云痛苦的样子忍俊不禁,笑道:“慢慢吃,汤包里的汤汁很烫的。”
风溪云感觉整个嘴里都被烫麻了,摆摆手,说道:“这玩意好吃是好吃,但是慢慢吃不爽快,吃的快又会被烫到,罢了罢了,你吃吧。”
燕京鸿吃下一口灌汤包,闭上眼睛满是享受的样子,说道:“奇怪,这明明是熟悉的味道,但为什么总是觉得没有小时候的好吃?”
风溪云笑道:“想象的东西,总是最美好的。”
燕京鸿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有道理。”
别看燕京鸿平日里胃口不大,但吃这灌汤包却和往常完全不一样,没过多时就把九只汤包全吃了,风溪云排出十文钱给老板娘道了谢。
燕京鸿看着那可桂花树,不由得痴了,她似乎完全神游了,仅仅凭着记忆中的路,风溪云正准备叫住燕京鸿,但想了想,收回了手,跟着燕京鸿一路走着,燕京鸿似乎感觉到什么东西在指引着她,一路凭借着这种感觉走到了一家大户前,看着眼前的府邸,燕京鸿喃喃道:“我终究还是回来了。”
风溪云看着眼前的府邸,看着前面的牌匾,上面大大的写着:边府。
风溪云拍了下燕京鸿的肩膀,说道:“可这上面写着是'边府'啊?”
燕京鸿一晃神,仿佛全身失去了力气,几乎瘫倒,风溪云急忙扶住了燕京鸿,说道:“怎么了?”
燕京鸿摇了摇头,说道:“我脑海中,这宅邸是一样的石柱,前边是一样的石狮,为什么,明明这牌匾上写的是'燕府'啊?为什么?”
风溪云说道:“你都离家这么久了,自然一切都会沧海桑田,这没什么的。”
“什么没什么!”燕京鸿口中已经有了哭腔,“我父亲说他会在这里等我学成归来的!他说过,我母亲去世了,这世上只有我和他相依为命,他会在这里等着我的!可是,他去哪了?”
“小姐,请问你是在找原先住在这里的燕军爷吗?”
燕京鸿回头一看,见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婆婆在说道,便答道:“原先住在这里的燕锦佑,是我家父。”
“原来是燕小姐回来了。”老婆婆说道。
“您是?”
“啊!小姐可能忘记老仆了,我是这里的家丁,燕军爷充军后,我便继续留在这里,服侍这户人家了。”那老婆婆说道。
“什么?家父被充军了?为什么?不是,婆婆,这是怎么回事?”燕京鸿焦急问道。
“小姐可能那时候年幼,都不记得了,燕先生当时好像是得罪了当朝司马宰相,又遭诬陷,所以就充军了,他老先生感觉朝局不对,就提前将小姐送走了。老婆婆说道。
燕京鸿急忙问道:“婆婆,你可知家父去哪了?他是遭谁的诬陷?”
老婆婆摇摇头,说道:“小姐,你可真是难为我了,我一个下人,怎么会知道老军爷去哪了?小姐节哀吧,诶。”说罢,老婆婆便扛着一篮菜进了边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