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瀑布里?”风溪云问道。
“是啊,这瀑布后面是个巨大的石窟,里面别有洞天,石壁上就是'易骨锻经功'的石刻。”燕京鸿答道。
说着说着,鱼也烤熟了,二人将鱼从腹部开刀,将鱼分成了两半,一人一半,裹着集市里买来的馕饼吃了,这鱼虽然带了些苦味,但却一点不腥气,新鲜的很,二人将整条鱼身上的肉吃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一身骨架。
风溪云将原本包馕饼的油布包裹把火折子仔细包了起来,防止被瀑布冲到,又捆了些干木柴,绑在背上,走入水池,朝瀑布慢慢游去。
这瀑布的冲击力实在太大,加上风溪云原本身子就重伤在身,好不容易进入了瀑布的内部,风溪云大声粗喘着气,爬上了石阶,当他定了定神,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定睛一看。这石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整面整面的石墙上都刻满了汉字和图形。
风溪云将背上的干柴和火折子放了下来,升起了火,映入眼帘的就是四个大字:“天云心法”。
风溪云心道:“这武功不是叫'易骨锻经功'吗?怎么这里刻的是'天云心法'?”
但风溪云也不管这么多了,他仔细看着石壁上的石刻和刻着人体各个经脉的图形,一丝一丝的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由得叹道:“这功夫果真厉害!居然可以做到移经锻脉、易骨健肌之效,看来练了这功夫,的确可以助我恢复内力。”
说罢,风溪云便开始认真修炼起来,大概过了六个时辰,这第一层的功法就完全掌握,风溪云起身运动了下,发现自己的经脉已经开始舒活起来,不是像以前一样又刚又脆,不由得一喜,心道:“这第一层的功法简单易学,按照这样循序渐进,京鸿不应该练不成第二层功法才对啊?”
说着,风溪云吃了点馕饼后,便开始自己揣摩第二层的心法,看完了整套心法之后,不由得叹道:“没想到这功法还需要阳气运行,这京鸿毕竟是女人,体内阴气大于阳气,看来是她体内阳气不不足以推动经脉和肌体,所以练不成这第二层心法。”
接下来几日,风溪云每天就是修炼内力,燕京鸿偶尔会穿过瀑布来给他几只烤鱼吃,但是从不久留,怕打扰了风溪云修炼内力的进展,不出一个月,风溪云已经突破第四层心法,内力也恢复了原先的七成。
这“天云心法”一共有六层,后面两层都是关于转移穴道,改变骨骼的心法,着实令人难懂,风溪云每日的进度都是微乎其微,不由得让他心烦意乱,忽然间风溪云一口气走错了经脉,体内真气在全身流转,而且越转越快,风溪云想稳住心神,却谁知内力根本不受控制,鼻血渐渐流下,滴到了风溪云衣襟之上,眼看风溪云即要走火入魔全身瘫痪,燕京鸿此刻刚好穿过瀑布来给他送烤鱼吃,见他这般状态,不由得大惊,立刻丢下了手中的烤鱼,一指点在了他背心的“灵台穴”上,注入内力,将风溪云的内力渐渐稳定了下来。
风溪云喷出一口鲜血,转头虚弱的说了声:“谢谢。”
燕京鸿安慰道:“别这么操之过急,你的进度已经很快了,这样,今天先别练了,咱们出去散散心。”
二人从瀑布中一跃而出,躺在柔软的草坪上,感受凉风吹拂的快感,看着满天的繁星,燕京鸿不由得说道:“今晚的星星真的明亮,便如同我的家乡一般。”
风溪云转过头来问道:“哦?我还不知道姑娘的家乡在哪呢?”
燕京鸿佯嗔道:“我和你说过啊,我是在草原长大的,你这人怎么这么没记性。”
风溪云笑道:“但是你说你是汉人啊。”
燕京鸿叹了口气,说道:“是啊,我本是汴京人,我出生的那天,正是飞鸿迁徙的日子,所以我父亲便给我取名叫京鸿,可是我自小便去了草原,在我心中,草原更像是我的家。”
“也是,我是江陵人,但是十三岁之后便在烛龙峰上生活,在我心里,烛龙峰便是我的家乡,烛龙教的人,便是我的家人。”风溪云说道。
此刻燕京鸿眼睛中闪现出了复杂的神情,随即便抿嘴一笑,道:“可能有人思念的地方,就是故乡吧。”
风溪云也笑了,说道:“不错,所以我要重新练回武功,振兴烛龙教,因为在我心中,烛龙教便是我的家,是我的归宿。”
燕京鸿看着风溪云,认真说道:“所以你能不能认真告诉我,烛龙教的宗旨是什么?烛龙教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组织?”
风溪云说道:“我烛龙教自龙镇佛祖师爷开始,便立志杀尽天下不义之人,这几百年下来,每一代教徒都以此为己任,杀了不知多少乡绅恶霸,也杀了不知多少江湖恶徒,但是这样难免会得罪许多门派,要知道每杀一个人,那便会有数人来为其报仇,所以这么多年下来,烛龙教便成为了众矢之的,但本教人才济济,所以依旧能在江湖上立足,却谁知二十余年前,我教遭了他人暗算,烛龙峰上折损了不少好手,之后前司空教主又率教众北上抗击夏国,更是雪上加霜,我教人手更加空虚,连司空教主也马革裹尸,自此之后,我教便不再有他日风光。”
燕京鸿叹道:“历代烛龙教教主的故事当真是可歌可泣,奈何世人不解忠骨,不晓大义,才会纷纷与烛龙教为敌。”
风溪云突然起身说道:“京鸿,你可真是我知音,不知你是否愿意加入本教?”
燕京鸿突然一呆,眼神又变得复杂,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说道:“溪云,我真的是有难言之隐,恕我不能入教。”
风溪云失望的躺了下去,无奈的说道:“没事,只要你能行侠仗义,那便是与我志同道合,咱们就是朋友。”
燕京鸿勉强笑了笑,说道:“不错,咱们是朋友,而且要做一辈子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