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杜议员。”婉玲结结巴巴地开口，语气一下就弱了下来。

　　杜秋寒愣了下，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哈？”

　　这怎么，有一种被闰土叫老爷的既视感呢。

　　好，好特么抽象...

　　南宫婉玲沉默，几人都好奇的看了过来。

　　过了好半天，她咬了下嘴唇，摇了摇头，有些勉强的笑了下：“没事。”

　　杜秋寒有些不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后，抛之脑后。

　　收回视线重新看向陶月：“仙姑怎么认为？我刚刚说的可都是真话哦。”

　　“你们唯一的生路就在我的身上，我可以保证，若是成为我的鹰犬，你们能安全的在联邦活下去。”杜秋寒语气平淡。

　　陶月回过神来，赶忙道：“能给我一点考虑的时间么？”

　　怕杜秋寒误会，她又赶紧解释道：“东海也不是我一人说的算，还有好几位祭祀呢，我也得征得她们的意见...”

　　杜秋寒点了下头，表示理解。

　　“好。不过你们最好快些做决定，等到了联邦之后，再想当墙头草...可就没机会了。”她提醒了一句。

　　联邦可没那么仁慈。

　　而且到了联邦之后，东海这点货色...她可就彻底看不上眼了。

　　她唯一能看上眼的，只有那大莽二十万黑甲与这艘星际战舰。

　　哦，还有个苍白之鬼。

　　至于东海...她堂堂第九议员，还真不差这点廉价劳动力。

　　“一天之后给我答复，我也好提前安排人口驻地。”杜秋寒说道。

　　陶月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说起来挺可笑的。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想着和杜秋寒去对抗一下，争一争九十五区的归属权。

　　没想到人家压根就不在乎一个九十五区。

　　就在几人即将离开时，陶月忽然问道。

　　“对了，杜大人，您方便透露一下您的实力么？”

　　“我们东海修炼体系很特殊，能清楚看见别人的生命层次，但...您的实力我看不穿。”

　　杜秋寒闻言停下脚步，饶有兴致的回过头，“哦？你想知道？”

　　“想知道！”陶月重重点头。

　　“肉身半步至高，精神九品初级。”杜秋寒没有隐藏，简洁的回答道。

　　说话时，眼角微微眯起，一副骄傲的样子。

　　陶月表情严肃，点了点头。

　　没有在她脸上看到震惊，杜秋寒很失望。

　　反应这么平淡的么。

　　半步至高欸，这可是在联邦都十分稀少的存在！每一位半步至高都是对抗兽潮的核心战争资源，各个都是大人物。

　　更何况她可是双修！异能和气血齐头并进，放眼整个联邦都找不出第二位。

　　陶月沉吟片刻后，试探的问道：“半步至高是什么境界？道祖圣人么？”

　　她不明觉厉。

　　杜秋寒嘴角抖了下：“按你们这个世界的说法，应该是天道境再往上一步。”

　　“天道境...”陶月沉吟了片刻，半晌，后知后觉的问道：“莫非和天屿仙人一般？！”

　　说完，她满脸的震惊。

　　天道被打碎的那天，她正好在场，所以她十分清楚那位天屿仙人究竟有多恐怖。

　　“......”

　　“噗嗤...”青檀忽然笑出声来，掩着嘴咯咯咯笑个不停。

　　南宫婉玲也不清楚杜秋寒实力如何，两人都疑惑的看向了青檀。

　　青檀抿了抿嘴，“小百鸟很厉害哦，但还没那么厉害。”

　　杜秋寒无语：“在你们的认知中，极限就是圣人了？”

　　陶月郑重点头，但片刻后又摇了摇头：“极限应该是半步圣人...毕竟苏仙人是半步圣人。”

　　杜秋寒意有所指的问道：“百鸟很厉害么？”

　　陶月继续点头。

　　回想起那个红衣长发的身影，她眼中顿时浮起敬重。

　　“在这个不能成圣的时代，天屿仙人以天人之躯，做到了所有圣人都没做到的事。

　　独身一人坐守天门关，一根叹魂笛镇压妖国...”

　　“她守在天门关时，整整五十年，没有一头妖族踏足大陆半步。”

　　“就连那位给大陆带来恐怖阴影的天海妖皇染红霞...也被她一记震雷天渊拳给打的自爆而逃...”

　　“那年，我们之所以敢围剿天海妖皇，正是因为她被天屿仙人一拳重伤，一身实力发挥不出五成。”

　　杜秋寒表情有些古怪。

　　陶月说着说着，忽然沉默了下来。

　　说到这里，她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开始的想法。

　　对杜秋寒的真实境界，也不再那么好奇了。

　　眼中忌惮消散，渐渐变成了怅然与惋惜：“若是她还活着...我还真想与她见一面，好好谢谢她当年的救命之恩。”

　　“可惜...即便强如她，也死在了大莽的铁蹄之下...”

　　陶月抿着嘴低下了头，悲痛的心情溢于言表。

　　“？”杜秋寒脑袋上浮现了一个问号，连情绪都有些不连贯了，满头黑线：“谁说她死了？”

　　...不是，你们东海消息这么闭塞的么？

　　百鸟恢复巅峰，这在大莽都几乎人尽皆知了。

　　感情你们情报方面完全没发展？

　　实际上，杜秋寒从最开始时接触的层面就太高了。

　　第一个接触的情报组织就是红楼，第二个是大莽机关部...这两个情报组织，把她对这个世界的平均情报水平认知，拉的太高太高。

　　完全忽略了这两个组织太过超模的可能。

　　“...南宫堰啊。”陶月回道。

　　“百鸟活的好好的呢...”杜秋寒语气幽幽：“不但活的好好的，就连实力都恢复巅峰了哦。”

　　陶月瞪大眼睛：“什么！”

　　失神的双目，刹那就恢复了色彩。

　　“还请务必让我与她见上一面！”

　　她快步走上前，双手握住了杜秋寒的手，语气激动不已。

　　杜秋寒忽然僵住。

　　“许多年前，东海被妖国围攻...危在旦夕之际，天屿仙人及时赶来，独自一人拦住四大妖皇，为我们争取了逃跑的时间...”陶月眼眶通红，完全不复之前的端庄典雅，连嘴唇都在抖。

　　“那时，她刚打碎天道不久...身上本就有伤，一番激战之下...更是损伤到了根基，一辈子都无法再进半步...”

　　“当我们在海外群岛安顿好之后，本想亲身前去感谢...却没曾想正好赶上了她闭关养伤。

　　再后来，我们就不够资格见她了...”

　　“拜托，请务必为我引荐苏仙人...”陶月颤抖着，深深的俯下了身子，鞠了一躬。

　　杜秋寒怔怔地看了一眼那双手，完了...被粑粑人摸了。

　　脸皮狂抖，奋力的抽出手，“好，我答应你，请你离我远点...太恶心了，我要吐了...”

　　陶月又愣了下。

　　青檀赶紧抽出手帕，走上前去，细细的帮杜秋寒擦起手。

　　擦好后，还十分嫌弃的把手帕丢了...

　　用两根指甲捏着，表情嫌弃至极，丢了很远。

　　这让陶月很受伤，僵在原地不知所措，越来越委屈。

　　明明大家都说我很漂亮啊...

　　我天天都有洗澡的啊...

　　被和糯儿很像的姑娘嫌弃了，好伤心...

　　陶月很郁闷，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低头默默撇嘴。

　　杜秋寒的不适，更多是心理不适，很快就压了下去。

　　她忽然想起来，百鸟姑娘之前总是很焦虑，怕自己做的不够好，怕世人对她失望。

　　杜秋寒嘴角轻轻勾了起来，看向了远方虚假的天空，淡淡一笑。

　　看来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呢。

　　陶月这个家伙，虽然有些奇怪，但毕竟是个活了接近三百年的老古董，堪称大陆活化石。

　　说不定，能从她身上得知一些有趣的事情。

　　感受到杜秋寒那有些贪婪的目光，陶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后退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