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阁下之意,奴家拿出多少银子才够请兄弟们喝酒呢?”花羞月微笑着说道,不过她的眼神里却没有一丝笑意。
梁存德听后伸出右手,比了个“一”的手势。
花羞月见状不禁深吸一口气道:“十万两?阁下的胃口也未免太大了些吧?”
梁存德微笑着摇头道:“二小姐误会了,不是十万两。”
“那是多少?”花羞月顿时惊讶道。
梁存德道:“整条船。”
花羞月听后不禁一愣,接着怒极反笑道:“阁下莫不是在说笑吗?你水蛇帮势大,我鸳鸯阁也不是软柿子。”说着她面色一缓,又道:“奴家便再加一万两,一共两万两。阁下若是再不同意,那就一拍两散。”说完又向杏儿使了个眼色。
杏儿见状,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立刻转身回到了船舱里拿钱去了。
花羞月之所以再次退让,是因为她这次回帝都城是临时决定的,由于时间仓促,所以随行的人中并没有多少高手。至于独孤亦天,她虽知道是高手,但她并不知道独孤亦天的真正实力,所以她可不敢把宝押在独孤亦天身上。
而最重要的一点,则是花羞月搬上船的那十口大箱子里,装着整个扬州十三家鸳鸯阁分号上半年的总收入,共十万两黄金。
这么大宗的金银运送,一般的镖局根本不敢接。而实力雄厚的镖局要价又很高,一般都要运送物价值的三成左右。
而若是存入钱庄,换成银票,然后去异地取出,这也很麻烦。因为像如此大的金银存入,钱庄也担着风险,所以规定存入后,一年之内不能取出现钱。
再者说真金白银只有放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是最踏实的。所以那些有实力的江湖帮派,很少把自己的“家底”存入钱庄。
本来扬州的这十万两黄金,是要在一个月后,由帝都城的鸳鸯阁总号派人来收的。
只是花羞月因为司马辰的骚扰。被她姐姐,也就是鸳鸯阁现任阁主花解语给“赶”到了江都城来避难。而如今花羞月没有得到花解语的命令便私自回去,怕被责罚,便想着帮忙押运这一批黄金回去,来个“将功补过”。谁知怎么就那么倒霉,碰上了这群水蛇帮河盗。
花羞月“以退为进”的话并没有吓到梁存德。
不过沈舟却又犹豫了起来,他不禁看向梁存德。
梁存德见状,顿时在心中暗骂了句“胆小鬼”,然后便要再开口鼓动一番。
谁知这时站在旁边的沈远帆怕抢不成人,便抢先道:“是不是软柿子,那要捏过才知道。”说着一脸淫邪的扫了扫花羞月的身子,然后又继续道:“只是小娘子看起来很软,说不定还能掐出水来呢。”
梁存德听后顿时赞许的看了沈远帆一眼。他是沈远帆的师父,知道沈远帆别看年纪小,但却十分好色,而且为人嚣张跋扈,做事胆大包天。而这样的人也最容易被控制。
花羞月见对方一个少年竟对她如此露骨的调戏,不禁又羞又气。
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亦天听后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时刚拿了银票出来的杏儿,正好听到了沈远帆的话。眼见自己的小姐被欺负,她哪忍得了。
于是会些花拳绣腿的杏儿立刻娇喝一声:“放肆。”然后便挥着粉拳冲向了沈远帆。
“杏儿不要。”花羞月没想到杏儿会突然动手,顿时惊叫一声,只可惜已经晚了。
沈远帆看到一副丫鬟打扮的杏儿突然冲来后,脸上顿时一愣,接着他便轻蔑道:“不自量力。”话音未落,就见他身子一侧,避开杏儿的粉拳,同时抬起右脚,直踢向杏儿的腹部。
“啊!”
杏儿顿时惨叫一声,然后倒飞出去,同时从嘴里流出了鲜血。
独孤亦天见状立刻伸手上前,接住了倒飞而来的杏儿。
“公子,杏儿没事吧?”花羞月连忙问道。
独孤亦天查看了一番后,摇头道:“没事,就是受了点内伤,晕过去了。”
花羞月听后不禁松了口气,然后对身旁的一名鸳鸯阁女弟子道:“快,把杏儿抱回里面上药。”
那女弟子听后立刻抱拳应是,接着从独孤亦天手中接过杏儿,然后便进了船舱。
这时沈远帆见既然动手了,索性直接朝花羞月淫邪道:“小娘子,小爷来了。”说完便向花羞月扑去。
沈舟和梁存德没想到沈远帆说动手就动手,不过也没有阻止。他二人对沈远帆的实力还是有信心的。即便不敌,他们觉得有自己二人在,也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独孤亦天见沈远帆还敢对花羞月动手,顿时怒上心头。就见他立刻闪到花羞月的身前,然后对着冲来的沈远帆瞬间连踢了两脚。一脚踢在了沈远帆伸出的手上,一脚则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沈远帆只觉眼前人影一闪,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便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沈舟和梁存德没想到花羞月身边还藏有高手,见状同时一愣,然后他二人连忙出手,接住了沈远帆。不过他二人却也被从沈远帆身上传来的力道给震的连退了两步。
沈舟和梁存德稳住身形后顿时对视一眼,然后皆露出震惊之色。
当沈舟把沈远帆放到甲板上后,突然见沈远帆口吐鲜血,双眼翻白,于是立刻惊叫道:“远帆!”
梁存德见状立刻俯身对着沈远帆的身上连点几下,接着又输了一些内力,然后才对沈舟道:“命是保住了,不过没个一年半载,怕是下不了床。”
沈舟听后虽依旧面露悲愤,但还是松了口气,道:“多谢梁先生。”
梁存德听后笑了下道:“舵主客气了,远帆也是我的徒弟。”说完便起身打量起独孤亦天。
独孤亦天此时也愣住了,他没想到自己刚才含怒而发的两脚竟差点要了对方的命。他没想要杀人,但没有多少战斗经验的他,还拿捏不好天级实力的力道。
其实也怨不得独孤亦天,主要是沈远帆这个半月前才刚突破到地级一星的他,表现的太过嚣张,总露出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欠揍表情。刚才还是独孤亦天有意收了几分力道,不然就那两脚,绝对能要了他的小命。
而花羞月在看到独孤亦天突然闪到她面前,并一脚踢飞沈远帆后。面上先是一愣,然后便是欣喜万分,接着看向独孤亦天的眼神也开始有了变化。
这时梁存德打量了一会儿独孤亦天后,突然赞道:“梁某真是有眼无珠,竟没想到面前还站着一位少年英雄。”说着向独孤亦天拱手道:“不知少侠尊姓大名,与鸳鸯阁又是什么关系?”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独孤亦天听后沉声道:“在下独孤亦天,是……”说着扭头看了眼身后的花羞月,然后继续道:“羞月姑娘请的保镖。”
“保镖?”梁存德听后不禁一愣,然后看了眼花羞月。
花羞月见状立刻上前两步,与独孤亦天并排而立,然后道:“没错,公子是奴家请的保镖,而且还是花了大价钱请的。”说完一脸笑意的看向独孤亦天。
梁存德听后顿时皱起了眉头,接着他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不知鸳鸯阁请少侠出手,给的什么价格,我水蛇帮愿出双倍。”
正守着沈远帆的沈舟听后顿时惊声道:“梁先生,你怎么……”
梁存德立刻打断道:“舵主放心,存德自有分寸。”
沈舟虽然想替儿子沈远帆报仇,但他一向对梁存德的话言听计从,见状咬了咬牙,便不再多问。
而独孤亦天没想到对方竟要花钱收买自己,不禁一愣,接着他便诧异道:“你准备出钱让在下对付羞月姑娘?”
梁存德摇头道:“不,少侠只要作壁上观便可。”
独孤亦天听后又是一愣,接着他竟笑了起来,然后扭头对旁边的花羞月道:“羞月姑娘,你看这位梁先生要出两倍的价钱请在下,你是不是也在加点钱呀?”
本来花羞月听到梁存德竟当着她的面,要以两倍的价钱收买独孤亦天,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什么关系都不牢靠,更何况他们只认识了十几天。
不过当听到独孤亦天用调侃的语气向她抬价后,花羞月便知道独孤亦天不会“背叛”自己了,于是她也很配合的笑道:“这位梁先生,你说要以双倍价格请公子袖手旁观,奴家可不认为你出的起这个价钱哦。”
梁存德并不了解独孤亦天,听到花羞月的话后,他立刻笑道:“是吗?那不知二小姐出了多少银子,也让梁某开开眼界。”
花羞月笑道:“银子倒不多,不过奴家把自己送给公子了,不知梁先生能不能找来两个奴家,送给公子呢。”说完向一脸惊讶的独孤亦天抛了个媚眼。
梁存德没想到花羞月会说出这种话,竟也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