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羞月三人离开醉仙楼后并没有直接回鸳鸯阁,而是在中都城的大街上来回转悠。
待转了四条街后,背着独孤亦天的杏儿不禁抱怨道:“小姐,咱这还要转多久呀?”
花羞月道:“等我发现那聂恒派来的‘尾巴’被剪掉后,就回去。”
杏儿听后顿时看了下四周,然后哀怨道:“那得等到啥时候呀?小姐,你是不是看错了,奴婢看那聂公子人不错呀,长相英俊,说话又和气的,很有修养,不像是坏人呀。”
花羞月娇叱道:“你一个小妮子才见过几个男人?懂得什么?越是像聂恒那种不像坏人的坏人才最可怕,最容易骗你们这些思春怀情又没见过多少世面的小姑娘了。”
杏儿见花羞月说自己是小姑娘,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本来背着独孤亦天而稍微弯着的腰不由挺了挺,然后道:“小姐担心的也对,这世间能有几个男子见到小姐后而没有非分之想的呀。”
花羞月听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眼沉睡着的独孤亦天,暗道这不就有一个吗?
或许是感受到了花羞月的哀怨,杏儿赶紧转移话题道:“就算那聂恒真的对小姐你没安好心,但咱们也不用怕他呀?他水蛇帮虽然势力大,咱鸳鸯阁也不好惹,况且还有公子在呢。奴婢能看出公子对小姐你还是非常关心的,就拿江都城那晚来说,公子他听到小姐你有危险后,那可是像发了疯似的跑了去。”
花羞月听后,心里立刻美滋滋的,不过很快便察觉到杏儿在偷笑,于是拍下她的头道:“好呀,连小姐你都敢戏耍,越来越大胆了。”
打闹一会儿后,花羞月解释道:“就因为公子也在这里,所以我们才不能暴露行踪,如今公子已成江湖上的众矢之的,人头一百万两银子,又是江湖第一年轻高手,杀了他,立刻名利双收,别觉得武功高就什么都不怕,江湖上的绝顶高手,没死在同级别的对手上,而倒在下三滥招数下的人多了去了。所以我们才要小心一些,尤其是现在,公子情绪低落的时候。”
杏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这时花羞月好像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小声道:“我已经发现‘尾巴’了。你背着公子直接回鸳鸯阁。”说着便已消失不见。
杏儿听到后立刻一路狂奔,等她回到鸳鸯阁后,便把独孤亦天背进了花羞月的房间。她刚把人放到床上,便听房门“吱扭”一声开了,她赶紧回头,却是花羞月回来了。
杏儿连忙问道:“小姐没事吧?那么快就解决了?”
花羞月一脸不屑道:“几个人级实力的探子,一招就搞定了。”说完看了眼躺在床上依旧鼾声如雷的独孤亦天,又道:“你进来时,没被什么人看到吧?”
杏儿摇摇头道:“现在大白天的,没什么客人,只有店里的人看到奴婢背着人回来,不过奴婢故意进了好几个房间才偷偷来这,应该没人发现公子来了小姐房间吧。”
花羞月满意的点点头道:“小丫头学机灵了。不错,小心一点还是有好处的,你去厨房熬些醒酒汤来,顺便吩咐下去,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院子半步。”
杏儿答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顺手把门给关上了。
花羞月见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后,立刻坐到床头,看着独孤亦天,然后像做贼一样小心翼翼的解开独孤亦天的中衣,然后把纤纤玉手伸进去,摸了起来。
别误会,花羞月并不是想趁着独孤亦天现在喝醉了想非礼他,而是在寻找什么东西。突然她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然后轻轻的把手抽了出来,同时用两根纤长的手指夹住了一块青布。
花羞月拿到青布后立刻离开床头,坐到了椅子上。然后把那块青布放在桌子上,并暗道:“没错,就是这东西,当初我假装夺它时,公子的反应很是强烈,而且公子如此贴身收藏,定是跟那炼玉儿有关。”于是伸手就要打开来看看。
只是当手碰到那青布时,花羞月停了下来,她有些犹豫,如果独孤亦天知道她偷看后会不会生气,会不会不再理她。
不过这份犹豫并没有维持多长时间,感性战胜了理智,好奇心让花羞月无所顾忌,于是她银牙一咬,便翻开青布,露出里面那洁白的手帕。
当看到手帕的那一刻,花羞月立刻肯定,它就是当初炼玉儿在婚礼上送给独孤亦天的那块。于是她连忙拿在手上,仔细查看起来,很快她就注意到了手帕上的那几行小字。
既然已经弄明白独孤亦天借酒消愁的原因,花羞月便立刻把手帕用青布包好,然后重新放回到独孤亦天的怀中。做完这一切见没有被发现,她不由松了口气,不过心情很快又沉重了起来。因为她还没想出办法来劝独孤亦天。
话分两头,醉仙楼第五层。
那些被花羞月打晕的跟踪者此时已经回来了。此刻正跪在聂恒的面前。
聂恒看着这些手下,顿时怒道:“一群废物,连两个女人都跟不住,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跪在最前头的那人连忙拜道:“属下无能,只是那女人的武功实在厉害,我等已经隐藏的很小心了,却还是被她给发现了,而且连反应都来不及,便被她一招给打倒了。”
聂恒听到后惊讶道:“真有那么厉害?你可是地级一星的实力,也扛不住她的一招吗?”
那手下惭愧道:“属下挡了两招,不过跟一招也没什么区别,还没看清对方怎么出手便被撂倒了。”
聂恒的心不由沉了下来,接着问道:“那依你看,那姑娘是什么实力?”
那手下想了想,然后道:“应该有地级三星。”
聂恒皱起了眉头道:“既然如此,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算了,你们下去吧。”说完摆了摆手。
那几个手下连忙齐声道:“多谢少爷。”说完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后,聂恒来到外面的走廊。
走廊上站着一位身穿蓝色长袍的年轻人,此刻正扶着栏杆眺望着远方。
聂恒走到那青年人的旁边,同样扶着栏杆,望着远方,口中道:“白少侠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这中都城比那蓬莱仙岛如何?”
原来这青年人便是“东海剑圣”白墨的幼子白小飞,只是不知他为何没有跟随他爹一起回蓬莱岛,而是留在了中原,更是和聂恒混在了一起。
白小飞听到问话,微笑道:“蓬莱岛上安静,美如仙境,不过刮起风来是很吓人的,而中原人多繁华,更有生气一些。两相比较下,小弟还是喜欢中原多一些。”说完张开双臂,像是想要拥抱什么。
聂恒不禁大笑起来,然后道:“白少侠放心,只要你我两家联手,这中原那么大,总有白家的一席之地的。”
白小飞道:“小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说服我爹,让小弟留在中原好寻求盟友。”
聂恒自信道:“我水蛇帮绝对是白家最好也最合适的盟友,时间会证明白少侠的决定是多么的正确。”
白小飞看着下面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道:“希望如此,虽然我蓬莱岛跟朝廷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朝廷毕竟对蓬莱岛享有名义上的管辖权,所以我爹不想跟朝廷有太亲密的接触,他年纪大了,胆小了,害怕朝廷有朝一日灭了我白家直接掌管蓬莱岛。”
聂恒安慰道:“白岛主那是多虑了,当今天子虽然雄心万丈,但光平定这江湖上的各个门派,恐怕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完成的,而蓬莱岛孤悬海外,朝廷就算有那开疆扩土的愿望,也没那个实力呀。”
白小飞笑道:“小弟也是这么跟我爹说的,不过他有他的打算,毕竟蓬莱岛是我白家的根本,只要岛不丢,我白家就不会没落。”
聂恒沉思了片刻道:“我听说,白岛主好像对令兄白小鹏更有好感,前段时间白岛主去游龙山庄道贺,就是令兄在代管岛内事务吧?”
白小飞那原本阳光的笑脸立刻沉了下来,然后自嘲道:“不错,我大哥迟早会是蓬莱岛岛主,而那时我将去哪里呢?不是被扔进海里喂鱼就是被幽禁起来吧!”
聂恒立刻道:“白少侠这话严重了,我想令兄不会是那样的人,不过白少侠早做准备也是对的。只要白少侠能说服令尊,帮我水蛇帮建造海船,开通东海的那片海道商路,我水蛇帮定当拼尽全力让白岛主拿下那正道的执事席位。到那时,白少侠便有理由在中原内地另立一个白家了。”
白小飞听到对方的承诺,顿时笑了起来道:“那小弟在此就先谢谢聂兄了,若我白小飞真能在中原扎根自立,那小弟愿与聂家结万世同盟,永不相欺。”说完向聂恒拜了拜。
聂恒赶紧还礼道:“你我两家各取所需而已,只要我水蛇帮能有远洋商船,便能打破三煞门独霸远海商船的局面,到那时远海内河,皆为我水蛇帮为首,即便是三尊也不敢小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