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勇县将军府,凌王独自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发愣,兄弟二人走到凌王面前,向其如实禀报了张世恒和关县令的事。
凌王闭目沉思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原来是这样啊,你们俩呢?累不累?”
“还行,来的路上算是休息了会儿。”刘文圜回答道。
“对了,今天上午联合辑药衙门的捕快送来了一份报告,你俩看看吧。”说着凌王将手一份折子递到了刘文圜的手中。
“联合辑药衙门的捕快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暗访调查,找到了一个关键人物,老槐树。”
“老槐树?”
“对,这个人很神秘,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明他的具体身份,截至目前我们只了解到这个老槐树就身处地勇县,擅长炼金术,上次缴获的绿色晶体便是他的杰作了,纯度高,而且价格低廉。这是联合辑药衙门的解析报告,你们看看吧。”
二人接过报告,惊叹连连。
“天哪,真的太不可思议了,尽是些百姓日常用的治疗伤寒的药材。”
“是的,我们不能把全县的药铺掌柜全都抓来审问,只能从他们的账簿下手,看看有没有突破口。”
听到陵王的话,刘文圜低下头沉思了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殿下,还记得吗?我们在探查篷车的时候找到了一些室内种植的逍遥草,我想它们之间是否有些关联。”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联合缉药衙门的测试结果中还有一些其它的物质,但不能确定是否与逍遥草有何关联,另外还有一件事,刘文虎得回军营了。”
“是出什么问题了吗?”刘文虎问道。
“还不太清楚,今天一早都统就来找刘将军,二人走得很急,说是北方边境发生了一些动乱,刘将军已经奏明了朝廷,部队要开拔了。”
“真是一波方平一波又起啊,我什么时候过去?”
“即刻启程。”说完陵王躺在椅子上闭目养神了起来。
刘文虎起身告别陵王,简单的收拾了点东西,和家人道别后一路策马奔向军营。
送走刘文虎,刘文圜坐在了陵王俯下身子看着陵王。
“张世恒和关县令肯定在隐瞒着什么,但从他们的反应来看,张登不在地暗县,估计他们也在寻找张登。”刘文圜说道。
“你说的没错,他们比我们更着急要找到张登,还有一件更让人头疼的事。”
“什么事?”
“这伙药贩会最先尽对付你,他们从你绝对信任的人下手,想办法获取情报,这是我最担心的。”
“为什么会先对付我?”
“我有一种预感,依照现在的情况,将军儿子的身份已经不能再保护你了,文虎回了军营,我们失去了一名强有力的队友,而文瑶那边本就是县中的捕快,成天与其他捕快们在一起很难有下手的机会,只有你现在是孤身一人,况且我现在能用的人也只剩你了。”
“不是还有衙门的人吗?”
“面子工程,过段时间还没进展的话,张县令可就不会这么配合我们了。”
刘文圜没有回答,面无表情的盯着陵王。
“哦,对了,还有刘文娇,得派几个熟悉的人去保护她。”
“明白。”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刘将军的原因,我现在特别喜欢喝茶,泡的特别浓。”
“喝茶对您有好处,殿下。”
“是啊,茶叶很提神,让我时刻保持头脑清醒。”
“清醒的头脑不会让我们犯错。”
“我的出生告诉我不能放松警惕,百姓们可以犯错,但我们不行。”说着陵王看向刘文圜,片刻之后又开口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刘文圜点点头,陪同陵王来到了集市,集市里的人还是很多,禁药封控并没影响百姓的购物热情。
“我没记错的话,那里就是你们逮捕王小的地方。”陵王指着之前刘文圜和刘文虎埋伏的小巷说道。
刘文圜点了点头继续陪同陵王往前走着。
“你们俩是怎么确定王小一定会经过这里的?”
“其实……这也不是完全确定。”
“噢?”
“集市附近还有几条巷子,虽然我们对这里的地形完全熟悉,但不能完全肯定一个被追捕的逃犯会走哪条路。”
“我明白了,这也算得上是一种赌徒效应,在众多不确定性的选择中找一条概率最大的路。”
刘文圜再次点了点头,二人边聊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一家药铺门前。
门口的伙计正拿着药碾药专心致志的磨着药,二人抬头只见门口高挂着“宫廷秘药”的牌匾,四个大字金光闪闪,踏进药铺,一股刺鼻的草药味扑面而来。
“掌柜的在吗?”刘文圜高声喊道。
“稍等,稍等,马上就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后堂传来。
片刻之后,一位白发白须,一身布衣的老者缓缓从后堂走来。
陵王看见老者,眼神立马激动了起来。
老者同样如此,来到陵王门前扑通一下便跪了下来。
“老臣叩见陵王殿下!”
“白郎中,大可不必,快快起身。”说着,陵王上前赶紧扶起了老者。
“许久未见,殿下壮实了许多啊!”白郎中激动的眼神中充满了对陵王的宠溺。
二人简单的叙了会儿旧,从二人的对话中,刘文圜得知,以前的陵王体弱多病,而这个白郎中便是陵王的贴身御医。
“怪不得敢打宫廷秘药的牌匾。”刘文圜恍然大悟。
“殿下怎么有闲心到我这儿来了?”
“嗐…,还不是这仙药闹的,这几天待在将军府属实有些闷了,这才让刘文園带我来集市逛逛。”
听完凌王的话,白郎中低下头,眼神里一阵说不出的伤感。
“哎呦!这些可恶的药贩子,败坏祖宗的玩意儿,现在弄得我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凌王殿下啊,自从您下令严查仙药,我们这些开药铺的也受到了牵连,现在城外的药材运不进来,我们的库存也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您说的也对,如今的药价确实是水涨船高,但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前不久我们查出了一些新型的仙药,它的主要成分竟是些伤寒药。”
说着凌王四下观望了一下,问道:“最近有没有什么人大批量的购买过伤寒药?”
“大批量…这倒没有,不过一些人家屯点伤寒药也属正常,毕竟谁家不得个伤风感冒之类的。”
听完白郎中的话,凌王闭着眼在大堂中踱步,过了一会儿,凌王转过身又问白郎中:“对了,您老以前在炼金术上很有造诣,我先请教您一个问题。”
“您说吧!”
“这伤寒药需要通过什么方式才能使人致幻?”
“现在各药铺多以炼金合成药剂为主,这些药治疗伤寒确实要比草药见效快,而且价格低廉,所以深受百姓青睐,是药三分毒,这些药剂有个弊端,它里面含有一种名为苯海拉明的成分,它抑制人的中枢神经,导致人会昏睡,至于致幻的功效,老夫还未曾遇见过。”
“那如果加入逍遥草或是仙履兰的提取物呢?”刘文園问道。
“老天爷!那简直就是毒药,长期使用的人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啊!”
白郎中的话让凌王和刘文園大为震惊,想不到这新型仙药的危害居然如此之大,二人难以置信的连连摇头。
“事不宜迟咱得回趟衙门了。”
凌王对刘文園说完又回过头对白郎中说道:“谢谢您的指点,我想我们已经有了新的突破,就先回去了!”
白郎中笑着点了点头,一直送二人走出了集市,这才往药铺返回。
路过集市,白郎中眼前走过一名面色苍白的青年,只见那青年行色匆匆,手里大包小包的拎着一些炼金用具。
白郎中一眼便看出这名青年是要自己去提炼仙药,于是赶忙上前拦住青年说道:“从你手里的东西,以及对物品的挑剔程度来看,你曾是太医院的学生,但如果你想自己做仙药,你就不能在同一天同一个地方购买这些东西,你这样走,不出集市你就会被巡街捕快给按在地上。”
听完白郎中的话,青年大惊失色,慌忙扔下手里的东西跑出了集市。
白郎中还在为刚才的劝解沾沾自喜,没走两步却又脸色大变,他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暗叫一声“不好!”便急忙赶回了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