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在家喘了几口气后,心中焦急万分,急匆匆地往皇宫赶去。半路上,他忽然看到了次子驸马都尉苏明。苏明身穿朝服,神色轻松,看起来心情不错。
苏德见状,心中一动,随口问道:“明儿,看你气色不错,可是有什么喜事?”
苏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父亲,静安公主打算撮合秦王和小妹的婚事。如果小妹能嫁给秦王,那咱们苏家的地位将更加稳固。我也能在军中谋个差事,为家族争光。”
苏德闻言,脸色骤变,心中一片冰凉。他强撑着问道:“明儿,卿儿回京的消息,是不是你告诉秦王的?”
苏明不明所以,略显茫然地答道:“父亲,我只是告诉了静安公主,没有告诉过秦王。秦王殿下那样高贵的人物,哪是我能轻易搭上话的。”
苏德听罢,浑身发抖,心中怒火中烧,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尽量平静地说道:“明儿,你知不知道,秦王那混账前几日大闹国公府,打伤了你大哥,还要求陛下赐婚。如今卿儿被召进宫,我实在担心太后会被他蛊惑。”
苏明一愣,脸色微变,急忙说道:“父亲,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静安公主只是说想撮合这门亲事,我以为是为了家族的前途着想。”
苏德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明儿,家族的前途固然重要,但不能拿卿儿的幸福去赌。你要记住,咱们苏家是有尊严的,不是任人摆布的棋子。”
苏明低下头,心中有些愧疚,但他依然辩解道:“父亲,我明白您的意思。但如果小妹真的能嫁给秦王,那对我们苏家确实有莫大的好处。请您再考虑一下。”
苏德摇了摇头,坚定地说道:“明儿,这事没得商量。你赶紧回去告诉静安公主,让她不要再插手此事。我要进宫去见太后,不能让卿儿受委屈。”
苏明见父亲态度坚决,不敢再多言,只能点头应允:“是,父亲。我这就回去转告静安公主。”
苏德点了点头,转身继续朝皇宫赶去。他心中暗暗发誓,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苏舜卿,绝不能让她落入柴文戎的手中。
###皇宫内
苏舜卿正与太后和静安公主周旋,心中暗自焦急。她知道自己必须尽快找到一个脱身的办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苏德匆匆赶到。他见到苏舜卿,心中一松,连忙上前行礼:“太后,臣苏德参见。”
太后见苏德神色焦急,微微一笑:“三哥儿,你怎么来了?”
苏德深吸一口气,恭敬地说道:“太后,臣听闻卿儿被召进宫,特来探望。卿儿自小体弱,臣担心她在宫中不习惯。”
太后慈祥地笑道:“三哥儿,你放心吧。卿儿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她留在宫里陪我,也是好事。”
苏德心中一紧,急忙说道:“太后,卿儿在山上学艺多年,师父定下了期限,她必须回望月谷。还请太后恩准,让卿儿回去完成修行。”
太后微微皱眉,似乎有些不悦:“三哥儿,你这是不信任我吗?卿儿留在宫里,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苏德心中焦急,但他知道必须小心应对,便低声说道:“太后,臣岂敢不信任您?只是卿儿的师父脾气古怪,若是违背了他的命令,恐怕会有不好的后果。”
太后听罢,沉默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如此,那就让卿儿先回望月谷。不过,等她学成归来,还要回宫陪我。”
苏德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道谢:“多谢太后恩准,臣感激不尽。”
苏舜卿见父亲赶到,心中大定,连忙上前扶住他,低声道:“父亲,我们走吧。”
父女两人拜过太后,就准备离开慈宁宫,不料刚迈出宫门,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苏大人,请留步。”
苏德心里一紧,立刻将苏舜卿护在身后,转身看去,果然是秦王柴文戎。他面带微笑,慢慢走近,眼神却冷峻如冰。
“苏大人,舜卿姑娘,我们能聊一会儿吗?”柴文戎的目光越过苏德,直视着苏舜卿,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苏德心中警铃大作,急忙挡在女儿面前,冷冷说道:“殿下,舜卿身体不适,我们需尽快离宫,还请殿下见谅。”
柴文戎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苏大人,这里是皇宫,舜卿姑娘能在这里与我聊几句,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苏德正欲再度拒绝,慈宁宫的门突然打开,静安公主款款走出,见此情景,连忙笑着打圆场:“父亲,文戎和舜卿只是随便走走,这里是大成皇宫,文戎又是堂堂德一字亲王,不会有事的。”
苏德心中对静安这个儿媳妇已是恼火至极,秦王柴文戎的德性他是再清楚不过了,这样的人若是让舜卿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静安公主,舜卿的身体确实不适,请殿下见谅。”苏德语气坚决,丝毫不让步。
柴文戎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芒,但很快又恢复了笑容:“既然苏大人如此坚持,那本王也不便强求。不过,舜卿姑娘,若有机会,本王希望能与你多多交流。”
说完这些话,柴文戎朝着两人抱拳,动作间似乎无意中露出了右手腕上的手镯。苏舜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过去。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她看得很清楚,那是一个粗糙的手镯,完全不像工匠们精心打造的饰品。手镯的表面布满了锈迹,显然是用一柄铁剑的剑身捶打成的圈。
苏舜卿心头一震,那个手镯让她感到异常熟悉,仿佛在某个重要的时刻曾经见过。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过去,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飞速闪现,情绪也随之波动起来。
柴文戎的笑容依旧挂在脸上,但苏舜卿的心里却多了一份警惕和疑虑。她强压下内心的震动,表面上依然保持着平静,微微点头回应:“若有机会,自当请教。”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短暂而深邃。柴文戎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而苏舜卿则暗自思索着那手镯背后的故事。
苏德见状,心中一松,连忙拱手告辞:“殿下,公主,臣告退。”
柴文戎微微点头,目送他们离去后,眼中寒光一闪,对静安公主说:“姐姐,这件事本王绝不会就此罢休。”
苏德和苏舜卿匆匆离开慈宁宫,走到一处僻静之地,苏德终于松了一口气,低声对女儿说道:“卿儿,今天多亏你机智应对,咱们必须尽快离开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