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山庄内,面色依旧有些苍白的凌傲天坐在正中间的椅子上,看着下面正在争吵的凌风和柴文戎。凌傲天刚刚从重病中恢复,身体仍显虚弱,脸色苍白如纸,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毅。他的双手紧握扶手,似乎在用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凌风满面怒火地说道:“秦王,卿儿是我的未过门的妻子,你说要把她带到秦王府是什么意思?”
柴文戎目光有些不屑地反问:“你说卿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那有何凭证?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有无进行?”
凌风被他问住了,两家父辈只是互有意向,还真没有进行这些。他的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无力感,脸色涨红,嘴唇微微颤抖。凌风心想:“的确,父亲和齐国公只是有意向,还没有正式进行这些礼仪,我对她的感情是真心的,难道这还不够吗?”
柴文戎呵呵一笑,指责道:“凌风,你这般孟浪,苏舜卿距离及笄尚有三个月,就说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未免太无礼了。”
他顿了顿,淡淡地说:“编瞎话也要有理有据才行。”
凌风被激怒了,站起来刚要说什么,凌傲天缓缓开口了。他先是朝秦王施了一礼,然后说道:“虽然还未纳采、问名,但是齐国公和我早有商议,只待苏舜卿及笄,凌家就会迎娶苏舜卿。此事已有多位长辈作证,绝非儿戏。”
柴文戎听后更是哈哈大笑,直说:“未来之事现在定下为时尚早,何况我已经向圣上求赐婚,苏舜卿这朵雪莲花,花落谁家未曾可知啊。”
就在气氛紧张的时候,宋濂从外面跑进来说:“王爷安排的事情已经办妥了,那张西蒙斯床正在庄外。”
凌风奇怪地问:“西蒙斯床?”
柴文戎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嗯~卿儿喜欢睡又大又软的床,你们白云山庄的床实在是太破太烂了。”
凌风听到这话,心中怒火更盛,拳头紧握,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揍柴文戎一顿。但他知道,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他必须冷静。
凌傲天看着两人,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忖:“柴文戎此人心机深沉,难对付。若是让他得逞,苏舜卿恐怕真的会被他夺走。必须想个办法,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他深吸一口气,决定暂时隐忍,等待更好的时机。
白云山庄内,苏舜卿所在的房间装饰得极为华丽,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桌上摆放着珍贵的瓷器,窗帘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的,光线透过窗帘洒进来,显得柔和而温暖。然而,房间内的气氛却因苏舜卿的病情而显得沉重。
苏舜卿躺在床上,宛如睡着了一般,脸色有些苍白,皮肤因体温过低而呈现出轻微的蓝白色。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毒素,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一丝苦涩的味道。更为诡异的是,她的周身不时闪烁着微弱的电光,仿佛有闪电在她体内游走。
凌宁坐在稍远些的地方,紧张地守护着苏舜卿。忽然,房门被推开,一群兵士抬着一张巨大的床走了进来。
这张床比正常的床大了整整一倍,床上铺着一层用雪白的丝绸缝合而成的鼓鼓的东西,床头和床尾雕刻得异常精美,凌宁仔细一看,竟然是用金子打造的。床头雕刻着龙凤呈祥的图案,床尾则是祥云缭绕,显得极为奢华。
这张床一放进来,整个屋子都显得有些拥挤了。柴文戎走了进来,径直朝苏舜卿的床边走去。凌宁急忙起身,拦在他面前,警告道:“别靠近,她身上有剧毒还有闪电……”
柴文戎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地说道:“区区毒素和零星火花岂能伤我分毫?”
话音刚落,他便猛地伸手抱起了苏舜卿。苏舜卿身上的毒素和闪电立刻如同凶猛的野兽般扑向柴文戎。毒素化作黑色的烟雾,迅速蔓延,仿佛要吞噬一切;闪电则化为银白色的电光,犹如利刃般瞬间包裹住了柴文戎的手臂。
柴文戎的手臂被毒素侵蚀,皮肤迅速变得乌黑,仿佛被火焰灼烧般疼痛难忍。闪电则如同无数根针刺入他的肌肉,剧烈的疼痛让他的手臂几乎失去了知觉。
然而,柴文戎的脸色却丝毫未变,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这些毒素和闪电对他毫无影响。他的眼神坚定而冷静,仿佛在告诉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刀山火海,炼狱尸山,在他的卿儿面前都不值一提。”
他轻轻地将苏舜卿放到那张西蒙斯床上。众人这才发现,床上鼓鼓的东西竟然全是鹅毛,柔软得仿佛能将人完全包裹住。
凌宁心中暗自惊叹:“填满这个床垫要用多少头大鹅啊?”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苏舜卿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羡慕。苏姐姐能有一个如此疼爱她的男人,愿意为她付出心思,甚至不惧怕那些剧毒和闪电的伤害,这让凌宁感到既震撼又向往。
她想象着那个男人亲手挑选每一根鹅毛,小心翼翼地填充进床垫,只为让苏舜卿能睡得更舒适。这样的温柔和细腻,是凌宁从未体验过的。
她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羡慕之情愈加浓烈。她多么希望自己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愿意为她付出一切,不怕任何困难和危险。
凌宁的思绪被现实拉回,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感。她知道,这样的幸福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
柴文戎满意地看着苏舜卿躺在床上,转身对凌傲天说道:“凌家主,卿儿的病情我已经有所了解,她体内的毒素和闪电需要特殊的方法才能解除。我已经请了圣上御医前来,稍后便会到达。”
凌傲天听后,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但依旧警惕地看着柴文戎,心中暗自思忖:“此人心机深沉,绝非善类。若非必要,绝不能让卿儿落入他的手中。”
宋濂有些不满地对柴文戎说:“王爷,时不时该把王妃接回秦王府?让王妃留在这种地方不大好啊。”
凌风闻言怒道:“宋参将,你这是什么意思?这种地方是什么意思?”
宋濂傲然地说道:“王妃的身份何等尊贵,你们白云山庄的人说好听点是江湖中人,说难听点不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人吗?”
凌宁首先坐不住了,她不等哥哥说话,冲到前面去怒怼宋濂:“宋参将,你这嘴巴倒是挺利索,可惜脑子不太灵光。我们白云山庄虽是江湖中人,但也懂得礼义廉耻,岂是你这般口无遮拦之人能随意诋毁的?再说了,若不是我们江湖中人暗中活动,你们这些朝廷命官又怎能安享太平?”
柴文戎声音低沉地呵斥道:“宋濂,王妃身上的毒素尚未解除,你们在这呱噪让卿儿如何休息?”他的话语伴随着一股强烈的压迫感,令在场众人感到一阵寒意。
宋濂急忙下跪请罪,柴文戎轻轻一挥衣袖,宋濂就被扇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柴文戎对着凌风夸赞道:“凌宁姑娘嘴皮子挺厉害,将来谁要娶了她,可有好日子过了,哈哈哈。”
宋濂人飞出去了,声音仍然倔强地传来:“王爷说的极是……”
几人说话期间,门外一阵骚动,原来是宫里的御医来到了。
御医叫李丰,年纪大约在二十来岁,给秦王施礼后,就快步走到昏迷的苏舜卿床前。他先是郑重地朝着苏舜卿施了一礼,说:“望月谷俗世弟子李丰见过苏师叔。”
凌风和凌宁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御医竟然是苏舜卿的师侄。凌傲天心中也暗自惊讶,但他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静观其变。
李丰仔细检查了一番苏舜卿的情况,眉头微微皱起,随后从药箱中取出几味药材,熟练地配制成一剂汤药。他将汤药喂给苏舜卿,片刻后,苏舜卿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一些红润,身上的电光也渐渐消失。
李丰松了一口气,转身对柴文戎说道:“王爷,苏师叔的情况暂时稳定了,但她体内的毒素还需要进一步清理,必须尽快回到望月谷进行治疗。”
柴文戎点点头,表示理解:“既然如此,那就麻烦李御医了。”
凌傲天见状,心中暗自庆幸苏舜卿的病情有所好转,但他依旧不放心柴文戎的用心,决定亲自护送苏舜卿前往望月谷,以确保她的安全。
凌风不甘示弱,坚定地表示要一同前往。柴文戎见状,冷笑一声:“好啊,那就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白云山庄的人能有多少能耐。”
凌风也不甘示弱,表示要一同前往。柴文戎见状,冷笑一声:“好啊,那就一起去吧,我倒要看看你们白云山庄的人能有多少能耐。”他的话语中充满了挑衅和不屑,仿佛在说一场好戏即将上演。
这时,柴文戎转向凌风,语气变得更加冰冷:“本王刚才对凌庄主说,卿儿花落谁家还未可知,那是出于对老庄主这些年对朝廷对大成的贡献的尊重。但现在本王告诉你们,苏舜卿只能是我秦王府的主母,只能是大成朝的秦王妃。”
凌风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的眼中燃起了愤怒的火焰,仿佛随时都要喷薄而出。他的胸膛剧烈起伏,呼吸变得急促,显然已经被激怒到了极点。
宋濂等人则一脸傲然,仿佛胜券在握。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自信,好像凌风等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对手。他们的姿态高傲,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的到来。
如果此时苏舜卿听到几人的对话,她一定会感到要疯了。她会当场下跪,泪流满面,哀求他们放过自己一马。她会哭诉:“哥哥们,天下美女这么多,何必单恋我这一枝花呢?放过我吧······”
不过好在众人知道当务之急是救醒苏舜卿,凌风强忍着怒火,只是心中暗想,都说秦王此人飞扬跋扈,今日算是见识到了。我今日不跟你计较是为了卿儿,可不等于是怕你。于是,一行人护送着苏舜卿,踏上了前往望月谷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