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苏德来到书房,他的思绪不由得回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往事。那时的苏德,还是一个青涩的少年,住在一个深宅大院里。院中妾室争宠,明争暗斗不断,他母亲正是因为这些尔虞我诈的纷争而早逝。苏德亲眼目睹了这些阴暗的事情,心中充满了对多妻制的厌恶和恐惧。
后来,苏德长大成人,立志要给自己的家庭提供一个安宁和谐的环境。他平生只有一妻一妾,且妾室早年难产去世后,他便再未纳妾。他希望自己的子女能够在一个纯净的环境中成长,不再经历那些肮脏残忍的事情。
苏德的正妻赵婉娘轻轻推开房门,走进房间。她见苏德坐在书桌前,眉头紧锁,心中不由得一阵心疼。赵婉娘走过去,轻声问道:“老爷,今日凌家主来访,究竟是为了什么?”
苏德抬头看了看妻子,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婉娘,凌家主今日来访,是为了提亲,想让卿儿嫁给凌风。”
赵婉娘闻言,眉头微皱,心中疑惑:“以我们齐国公府的地位,京城中有不少青年才俊,为何偏偏要选已经退出朝堂的凌家?”
苏德本不想解释太多,但想到如今的局势,他决定向妻子坦言。
他轻轻拍了拍赵婉娘的手,耐心地说道:“婉娘,如今大成立国已经百余年了,经过太祖柴荣,太宗柴宗训,真宗柴茂三代励精图治,大成除了大理国没有拿下,也算是统一了古汉王朝基本的范围。但如今圣上登基后,虽然国力还可以,但吏治日渐腐败,贪污横行,民间已经有了不好的苗头。”
赵婉娘听到这里,心中一紧,低声问道:“那当今太子柴文星呢?”
苏德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当今太子柴文星沉迷享乐,恐怕将来会有大事不妙。我不愿我们的女儿再因政治联姻,卷入这阴云密布的朝堂纷争。一旦有事,那就是天塌地陷的灾难。与其如此,不如让她嫁给朝堂之外的凌家。”
他顿了一下,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你就看那上门闹事的秦王柴文戎,少年时聪敏仁孝,礼贤下士,京城人人称颂的贤王。可你看看他现在?飞扬跋扈,欺男霸女,完全变了个人。”
赵婉娘点了点头,心中也明白了丈夫的苦心。她轻声问道:“那凌家又如何?”
苏德露出一丝笑意,缓缓说道:“凌家所创的白云山庄笼络了武林中不少的高手,而且凌风不仅武艺高超,又知书达理,并且年方十八却还没娶妻,更没有纳妾。我看他是个不错的人选。”
赵婉娘听后,心中也稍稍安定了一些。她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老爷,你的决定我明白了。只是希望卿儿也能理解你的苦心。”
苏德点了点头,温柔地握住妻子的手:“婉娘,你放心,舜卿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会明白的。”
另一边,苏舜卿正在自己的闺房里忙碌着。她一边打包行李,一边吩咐丫鬟烟柳找出这些年来苏德送给她的珍奇首饰。烟柳一脸疑惑地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做什么?”
苏舜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烟柳,这些首饰都是父亲给我的心血,我不能辜负他的心意。你快点帮我打包起来。”
烟柳乖巧地点头,迅速开始整理那些首饰。她心中充满了疑问,却不敢多问。
正当她低头忙碌时,苏舜卿突然搂过她的小腰,手指轻轻抚摸着她柔软的地方。烟柳被吓得发出一声尖叫,脸色瞬间变得通红。
苏舜卿赶紧捂住她的嘴,低声说道:“别出声,别让父亲和母亲听见。”
烟柳捂着屁股满脸通红的埋怨道:“小姐,您刚才太孟浪了,要是让老爷和夫人知道了,我可就要受罚了。”
苏舜卿微微一笑,自言自语道:“还是女人好,又香又软,看来我还是喜欢泡妞。”
她打趣地看着烟柳,接着说道:“不过你还是太瘦了点,应该再胖一些。”
烟柳假装生气地撅起嘴,不理她。苏舜卿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然而,她的笑容很快消失,心中暗自思量:她是不可能嫁人的,自己性取向正常,一想到要跟男人做那个就觉得恶心巴拉的。所以,她打算收拾下金银细软,带着这些东西返回望月谷。那里有师父庇护,以后只要离开了京城,自己就可以逍遥自在了。
临走之前,苏舜卿决定解决秦王这个隐患。她转头问道:“烟柳,柴七在哪里?”
烟柳回答道:“柴七被大少爷锁在地牢了,说怎么处理由小姐定。”
苏舜卿点了点头,带着烟柳来到地牢。地牢阴暗潮湿,墙壁上布满了青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气味。柴七被绑在墙角,脸色苍白,嘴唇干裂,眼中充满了绝望。他显然已经多日没有水喝,也没有吃的,显得异常虚弱。
苏舜卿看了一眼柴七,转身对烟柳说道:“你先离开这里,去地牢入口等我。”
烟柳倔强地摇了摇头,但在苏舜卿的坚持下,最终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苏舜卿走到柴七面前,冷冷地说道:“柴七,只要你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我放你走也不是不可以。但如果你敢撒谎,我会让你尝尝望月谷的手段,叫你生不如死。”
柴七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恐惧,连忙点头。
苏舜卿开始询问:“柴文戎的母妃是哪位?是否还在世?”
柴七低声答道:“秦王的母妃是李妃,在他十二岁的时候薨了,死因不明。”
苏舜卿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少年时的柴文戎是什么样的?”
柴七回忆道:“少年时的秦王聪明好学,礼贤下士,被称为贤王。”
苏舜卿眼神一凝,接着问:“柴文戎在前线抗击鞑子是什么样的?”
柴七答道:“秦王在前线抗击鞑子是真实的,并不是杀良冒功。黄初八年的时候,秦王年仅十三岁就主动请缨上阵杀敌。黄初十三年的时候,辽和西夏联合进犯,秦王在石岭关独率三千兵马抗拒耶律楚的两万骑兵一月有余,双方僵持不下,眼见援军无望,王爷组织了五百人夜袭,大破敌军,但自己也身负重伤,这才回京师疗养。”
苏舜卿听完这些,心中有所思量。
当时苏舜卿站在国公府正厅的屋顶上,目光紧紧盯着下面交手的两人。她的心情本来很愤怒,看到大哥苏剑被柴文戎逼得步步后退,几乎要失去行动能力时,更是怒火中烧。
然而,当她冷静下来,回想起刚才的情景时,却发现了一些不对劲的地方。
她回忆起柴文戎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出手,虽然看似凌厉,但实际上并没有真正的杀意。
以柴文戎的武功,完全可以在二十招内将大哥打倒在地,彻底失去行动能力,但他偏偏选择了缠斗,还做出要杀了大哥的样子。
这显然不合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在屋顶观察,故意激怒她,让她现身。
苏舜卿越想越觉得这个推测有道理,那柴文戎在见到自己出手后,立马收手,并爽快地离开了,这一切都显得更加诡异。临走时,他甚至把柴七扔下,还点名让自己处理,这其中的意味更加耐人寻味。
她心中暗自思量,柴文戎到底想要什么?他为什么要故意激怒自己,又为什么要留下柴七?这些问题如同一团乱麻在她脑海中盘旋不去。
苏舜卿深吸一口气,决定从柴七的话中寻找线索。要深入了解一个人,首先要从他的家人、少年秉性以及工作中的表现来调查。柴文戎少年时素有贤名,没有任何打仗经验,却在十三岁时主动请缨赶赴前线,这本身就很不合理。
一个常年养尊处优的皇子,突然要他上战场杀敌,他敢吗?只怕还没杀人就已经吓得尿裤子了吧。
根据柴七的描述,秦王少年时聪明好学,礼贤下士,被称为贤王,这与他现在的飞扬跋扈完全不符。再加上他在前线的表现,年仅十三岁就主动请缨,黄初十三年时在石岭关独率三千兵马抗拒耶律楚的两万骑兵,这一系列的英勇事迹,背后是否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真相?
苏舜卿的眉头紧紧皱起,心中渐渐有了一个猜测。她觉得柴文戎可能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简单,他可能一直在隐藏什么,甚至他的飞扬跋扈也是一种伪装。
想到这里,她决定进一步调查柴文戎的背景,尤其是他的母妃李妃的死因,以及他少年时期的经历。
她转身对柴七说道:“你还知道些什么?关于秦王的更多细节,特别是他母妃死因的事情。”
柴七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李妃的死因一直是个谜,有传言说她是被人毒死的,但具体是谁下的手,没有人知道。”
苏舜卿眼神一凝,突然问道:“石岭关只有三千兵马,你是如何说服柴文戎敢于夜袭的?”
柴七下意识地回答:“当时辽夏三路大军,其中两路我大成军队已经被打败,这两路迂回奔向石岭关企图合围,活捉王爷。加之之前王爷被金轮那个可恶的鞑子偷袭受伤,我判断耶律楚营中必然会有所松懈,所以我让士兵散布王爷重伤不治的消息,果然斥候发现……”
突然,柴七猛地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了,看到苏舜卿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立刻住嘴,把头扭到一边,不再说话。心里却惊涛骇浪,眼前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苏舜卿心中冷笑,心想这柴七果然知道不少内情。她已经有了一定的判断,决定暂时不再逼问。
她站起身,走出地牢,对看守地牢的侍卫吩咐道:“给柴七送些好酒好菜,再送床被褥过去,记住,不能是旧被褥,一定是新的。”
侍卫一脸懵圈,但还是恭敬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