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徐徐,奈泽城,高高的城楼顶上。
白星幕站在屋脊之上,神情略显疲惫。
一夜杀伐,五地邪教尽除。碍于时间关系,北线的两处,他们是分头解决的。白星幕,辰嘉蓉蓉,阎萝,速度较快,所以他们直接潜入奈泽城中。其余人脚步稍慢,加之御子妻御子晴护航,主要,还是为了确保无有邪教徒遗漏。
虽然只有三人。然则他们皆有宗师化境的修为。一城两万余人,顷刻之间,灰飞烟灭。
终是在黎明到来之前,将所有叛逆全都清扫干净。
远方地平线,一缕晨曦隐约,天空之中,火红的云彩连了一片。不知何时,有飞鸟落于枝头。
晚春初夏,许是忙于杀伐,而多有忽略。一夜之间,紫薇竟是悄然盛开。
三人坐在屋顶,白星幕一手搂着一个。疲惫的姐妹俩螓首微靠他的肩膀,小手拥着情郎腰肢,竟是闭目小憩了起来。
半个时辰不到,两万多人.............
人数还在其次,关键是那时间。严格来说,他们其实已经打了一夜了。中途还要转场,马不停蹄,丝毫没有片刻的休息。
“喂!!!大哥!!!!!嫂嫂!!!!!”远处,官道之上,刘浩宇骑在马上,朗声喊着。
那大手不断的在空中挥舞。看那一脸的笑容,想必他们那边应该十分顺利。
白星幕微笑着扬了扬下巴,以作回应。那搭在阎萝肩头的手掌,微抬食指,指着东方日出。
“嗯!!美!!!!”刘浩宇豪迈的说道。万如海,万阳,闻言皆是爽朗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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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慈城。知县衙门。
一行人虽有疲惫,但精神尚佳。似他们这种修为的高手,精力体能已非常人可比。
眼见他们平安归来。陆孝谦终于放下那悬了一夜的心。
宗师化境,万夫莫敌。作为老话,当然,修饰的成份更加多一些。也从来没有宗师化境的武林至尊,做过这种事。
而如今,陆孝谦却是实实在在的领教了一次,什么叫做战力巅峰。
五地邪教徒,一共八万余人。竟是全灭与一夜之间。而己方丝毫无损,如此壮举,若在军中,那不知道得受封到什么地步。
稍作寒暄,陆孝谦立马安排军队出发,进驻那五个地方。同时,怀着一万分的感激,请求白星幕等人赶紧休息。
眼看不见安宁公主,京不语一脸紧张的小意询问,在得知那丫头因为困乏,已经在旅居中安睡的消息后。这位少卿大人才安心的被一众亲卫架回了住所。
形势变啦,灵宫阁来了。别说洪武寺,就连正规军都无仗可打。京不语重伤在身,被陆孝谦按在城中养病,哪会准许他带兵随行。
“那丫头沉呢。”白星幕一边帮京不语渡着内息,一边笑着说道。
奉天奴奴虽然不满十二岁,那身子却已经彻底长成了大姑娘。将近一米七的个头,比辰嘉蓉蓉还要高出许多。那胸雪饱满丰盈,玉盘浑圆,沉甸甸的。这可都是分量啊!
白星幕抱着她一路走了三十多公里,他轻功卓越,便是沿路飞驰,也稳如泰山。
即使稍有颠簸,也使得这丫头睡的更加安稳。许是对那丫头来说,白星幕的怀里,是全天下最安全之所在吧..................
“公........公主长大了。”京不语话中有话,似是在提醒白星幕男女有别。
白星幕虽然是来帮他疗伤,却也想着报当初他那猜疑之仇。昨夜那些影卫,只是个开胃菜。
公主这头,才是正文。
“嗯!长大了,大姑娘了,那身子,温香软玉的。啧啧啧...........”白星幕阴阳怪气的说道。
最夸张的是,奉天奴奴的随身大丫鬟,冬儿,就站在白星幕身边侍候着。公主就寝,她作为贴身丫鬟,本该在旁侍奉。白星幕特意将她调来,自然是别有用心。
京不语干咳一声,对方如今成了王爷,按爵位来说,算得上自己祖宗。他即便有什么不悦,也只能旱王八掉水里,憋着.............
“王爷,玩笑了................”京不语脸上变颜变色的说道。
看着京不语吃瘪的模样,白星幕心头暗爽,色眯眯的说道:“诶,真的。刚回来的路上我还摸了呢。嗯!那盘子!手感极佳!比之蒙蒙,也丝毫不差呢!!”
“嗯,咳咳咳!!!”京不语赶紧大声咳嗽,妄图用那声音,盖过白星幕那犯忌讳的话语。同时,那眼睛还不停关注着冬儿的神情。
那丫头近宗师的修为,甚至,比京不语还能打。若是听得公主受辱,不得跟白星幕拼命?
白星幕坏透了,故意将锦云晓也带进来,就是有意提醒他,昭月公主如今已成凤灵王后。那意思仿佛在说:“你看,你当初怀疑我对蒙蒙不利,现在呢,人家都怀上我的种了!”
“王爷.........下官............嗨!!!”京不语要说不说,那神情,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白星幕得意一笑:“少卿大人从来快人快语,为何吞吞吐吐,有话但讲无妨嘛!”
白星幕故意钓他,果然,这位三观正的离谱的老实人,上当了。
耳听见白星幕要他有话直说,他立马拿着鸡毛当令箭,正肃道:“陛下将公主托于王爷管教。实乃皇恩浩荡,陛下如此信任,王爷当尽心呵护才是。怎可........怎可...........”
“怎可如何?占人便宜是吗?”白星幕见他难以启齿,便笑着代他把话说明。
“王爷既然心中有数,又何必明知故犯呢..............”也是拿白星幕没办法,他纵使有心说些教训的话语,却也不敢讲的太重。
不料白星幕一把将身边的冬儿拉进怀里。他等这一幕可是等了好久了。一连串的铺垫都是为了现在。
眼见他那只贼手在冬儿臀上胡来。而冬儿除了面带微羞,便是连一丝不悦都没有。
京不语瞪得眼睛都快要掉出来了,他情绪激动,指着白星幕跟冬儿,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这...........这..............这............”
“啪!”白星幕痛痛快快的在冬儿后臀上拍了个响儿,随即笑道:“冬儿,我摸你屁股了。你怎么说?”
冬儿面带红霞,略带羞意却极为坚定的说道:“奴婢是主子的人,主子想怎么摸,便怎么摸。”
冬儿可是安宁公主的大丫鬟,身份本就高于寻常宫女。更是因为她一手将公主抱大,且修为了得。安宁公主“作奸犯科”,将皇宫上下捉弄个遍,哪次不是她从旁助力?
可治不了公主,还罚不了她一个丫鬟吗?诶!你还别说。还真没有人敢拿她顶雷。
便是承武帝,也碍于奉天奴奴的雌威,顶多罚她一月俸禄了事。皇宫上下,乃至京城内外,谁不知道冬儿的厉害?
加之这丫头个性比较木讷,天生一张冷脸。本就无人敢惹,便是大太监王芝,看到她都和和气气的。
可就是这么一个让人生畏的丫头,却被白星幕肆无忌惮的当作面团揉捏。京不语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喏.........你听到了。”白星幕是坐在京不语床前的,所以高度上,他只需一抬手,就刚好可以搂到冬儿的纤腰。
他便是就那般搂着冬儿腰肢,同时一脸得意的说道。
京不语看着那丫头神色奇怪。此间,冬儿全无遭受胁迫之感,反而微微带有一丝幸福的模样。
就好像这种亲昵,是她期盼已久的一样。
京不语虽然为人正直,甚至有了些许迂腐,却很是聪明。一看就忽感情况不对,加之白星幕虽然随性,平日偶有散漫,却不是这般孟浪之人。
他马上就想到了其中必有古怪。如若不然,就算白星幕人格魅力再强好了,冬儿总归是个丫鬟,身份有别。就算这丫头倾心白星幕,最多也是私情,怎么可能当着一位少卿的面,堂而皇之的亲昵?
“王爷,不对啊!”京不语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白星幕一声轻笑,牵过冬儿的小手,放在自己脸上轻柔的蹭了蹭,随即,在那手背上亲了一口:“哪不对了啊?”
京不语眉眼微弯,似是一只豁然开朗的老狐狸,笑道:“王爷有喜事要跟下官讲?”
白星幕轻哼一声,笑着松开了冬儿的身子。冬儿温顺的站回他的身后,虽是脸红的都能滴出水来,却是满眼温情。
“少卿大人还是聪明啊。陛下赐婚了............”白星幕一改先前那副小人模样,神情微转淡淡说道。
“嗨!!!我说王爷啊,有这喜事,直说不就完了,何苦与下官打这哑谜..............”京不语一脸嫌弃的说道。
白星幕白了他一眼,撇着大嘴说道:“嗬,拿你当朋友。其他人我可没告诉。”
眼看他一副二世祖的纨绔模样,京不语却也知道那话语中的分量。稍一联想,便猜到他今日一应举动的目的。
拿你当朋友,这话还不清楚么?人家拿你当朋友,你却防着人家。京不语不禁尴尬的笑道:“哎,是为人臣。自当忠于陛下。职责所在,还望王爷恕罪。”
“哼,理是这么个理。但受委屈的又不是你。我不管,就是不高兴。你得给我点好处。不然这事没完。”白星幕挑眉说道。
见他一副无赖的模样,京不语顿感哭笑不得。连月征战,他神经紧绷,为官多年,何时像今天这样放松过?
也是全然仗着白星幕,一夜收复五地。他如今有了主心骨,烦恼也少了许多。
这种安全感,他从来都没有过。
他清楚白星幕是什么为人,哪里会那么小气,真就为那点事情去刁难他。包括此时此刻,虽是话语玩笑,那渡进他周天的内息,却从未停下过。
白星幕也是辛苦了一夜的人啊,刚下战场,就来自己这边,助他疗伤..............
“行,除了老婆不能给。其余的,凡下官所有,王爷开口便是。”京不语欣然说道。
白星幕偏头啐了一口:“呸!要嫂子干嘛?女人我有的是!”被京不语猝不及防的反将一军,白星幕神情稍显慌乱,那手胡乱指着他身后的女子,红着脸说道。
见白星幕吃瘪,别说红叶,萍儿,提尔诺玛依,便是连平日最不苟言笑的冬儿,都掩嘴笑的花枝乱颤。
“我.......我.......我要银子!”白星幕朗声说道。他一时压了脑子,顺口一说。
京不语微微一笑:“行,还请王爷定个数。”
忽感自己卖了便宜,白星幕后悔莫及。看着京不语一脸笑意,他气更不打一处来:“一口价!五十万两!”
狮子大开口啊。灵宫阁流水颇丰,平日里都是百万两的进账,几十万两那都是小数。
然而,他忘了,一两银子,就够一户普通人家一月用度。即便京不语月奉七十两,恐怕这五十万两,对他来说也是天文数字。
“那王爷还是将我那房内拿去吧。”京不语一脸无奈,却又笑意浓浓的说道。
“我呸!就没见过你这么着急卖老婆的人!”白星幕气呼呼的说道。
“那要兵器!我没有趁手兵器。兽王谷那些宝贝我见着眼馋,你给我弄一件过来!”他漫天要价的说道。
京不语点了点头,笑道:“行,兵器。待诸事平定,下官帮王爷去寻。”
白星幕心气渐消,妥协道:“嗯,说定了。既然欠了账,那你可不许死呢!”
内息渡入完毕,白星幕拍了拍京不语的胸口,一脸嚣张的说道。
“一言为定。”京不语神情一转,平静的说道。
白星幕轻哼一声,站起身来,又细细的打量了他一次:“本王乏了!这便走了,你好生将养!”
话语间,红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恭敬的交到白星幕手里。白星幕掂了掂,大约感受了一下那瓷瓶份量,这才满意的丢给一旁亲卫,一脸随性的嘱咐道:“一日三颗,随餐服用。三日之内!没有本王命令,不许这货下床!听明白了没有!”
那亲卫恭敬一礼,朗声应是。
“走咯!回屋逍遥去咯!”白星幕回头瞥了京不语一眼,随即抬起双手,一手搂过一个。搭在提尔诺玛依跟萍儿肩头,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迈步而去。
屋内寂寞无声,仿似京不语心中那般平静安详。
“王爷果真性情中人。”那亲卫合上屋门,笑着说道。方才一切,他都看在眼里。跟在京不语身边的人,自然也是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
白星幕看似过来一通胡闹,行为举止多有放荡。然则却在不经意间宽慰了自己的顶头上司。
男人的温柔,有时候,就是那般粗矿,却细润无声。
“陛下得之苍龙王,天朝,无忧矣.................”京不语呼出一口浊气,随即一声欣然的轻笑。
旅居中,白星幕无力的瘫倒在了床上。众女一阵慌乱,却被白星幕挥退:“莫要动我。内力透支,无碍的。稍许恢复便可。”
“我去烧水。”萍儿目露忧色,却也不敢忤逆自家主子的意思。
别人或许不知道,但是她跟提尔诺玛依却是一清二楚。
方才一路走来,白星幕将手搭在她们肩上,看似随性,甚至有些不合礼数。但她们明白,自己肩上那沉重的力道,意味着什么。
白星幕内力透支,走不动了..................
眼看提尔诺玛依转身欲寻几位娘娘,却被红叶跟冬儿拦住。
“莫要生事,主子特意来我们旅居,便是不想惊动几位娘娘。”冬儿近乎低声到用唇语。
随即,她偏头看了眼白星幕。然后默默的爬上秀床,跪坐在他的身边,静侍了起来。
京不语重伤在身,强撑至今,几乎风雨飘摇。白星幕将所剩内息尽数渡入,也依然无法填补那巨大的漏洞。
那可是白星幕啊。可想而知,京不语伤的多重。
这位少卿大人,常年在外行走,奔波于江湖之中。冬儿虽然与他没什么交集,却也知道他为人刚正,一心为国。
白星幕如此对待忠臣,全力救助,不惜将内息透支。作为公主婢女,冬儿虽身卑亦不敢忘而忧国。
王爷所作所为,她自从身居灵宫,一直看在眼里。从最初的无感漠视,到后来的心悦诚服。时至今日,这位躺在床上的男人,她已是深深的倾慕于心。
她视安宁公主如宝。若是寻常权贵当了驸马,若公主对其青眼有加,她顶多恭敬有礼。而白星幕,她从根本的情感上,便愿意尊其为主。
得知承武帝将公主暗许白星幕以后,她真是由心的欢喜。她没有奢望过真能在某一天夜里,随公主一同榻上侍奉。只要这一生都能跟着公主,待在那人身边,她便心满意足了。
不知不觉,那小手轻柔的抚上了白星幕的脸颊。这张俊美的脸庞,曾几何时,她全然无感,只当是一副好看的皮囊。
如今,她却眼含柔情,愿意一生为之守候。
方才,她柔臀遭白星幕逗弄,她好欢喜。尽管羞人,可她真的好欢喜啊。
“主子,冬儿的主子。”冬儿深情的轻唤着。那动作绵软,话语轻柔。便是忙碌在同一空间内的其她女子,皆是没有留意到。
然而,那紧闭双眸,似是因疲惫而陷入熟睡中的白星幕,却是微微偏头,在那娇嫩的柔荑上,轻轻吻了一口................
“主子...........”冬儿心头一阵跳动。随着白星幕手臂微抬,她顺意躺了下去,缩进了他的臂弯之中。
她是一个奴婢,虽然有着杏花之姿,身段出众,容貌脱俗。在皇宫里也有着很高的地位。但是在仙女如云的灵宫阁,她那原本超然的姿色,却也全无优势。
她侍候安宁公主,一介女奴。不似岳香灵,不似红叶,不似萍儿,甚至不似其余那些内廷近侍婢子。她何曾有过如此亲近白星幕的机会?然而,她趁那人熟睡,无意识之下的真情流露,却是意想不到的有了回应。
白星幕搂着她,她依在了白星幕的怀里。
幸福充斥着冬儿的心灵,片刻的温存也好!哪怕是片刻的温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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