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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独孤铁柱第二次比剑

  独孤铁柱赢了授剑师柳长清,消息顺着长卿岛的风,很快就吹遍了江湖。

  一波未平,而一波再起。虽已经受伤,但独孤铁柱没有休息,连夜赶路,来到芙南,挑战芙南第一名剑,独孤家家主,独孤刍言。

  在这世上,有两种消息是最保不了密的,一种,是跟家里人说的话。另一种,是周围有人约架。

  很遗憾,独孤铁柱挑战独孤刍言,两样都占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按家中的排序,独孤狗剩,也就是现在的独孤铁柱,正是独孤刍言的儿子。

  儿子要打老子,这种消息,成功拨动了每一个芙南街坊的心弦。

  农历四月十二,有雷无雨。

  这天一早,芙南郊外,独孤家祖坟门口,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乡亲们围了个里三圈外三圈,结结实实,水泄不通。更有投机的小贩,搬来木凳,搭起临时的棚子,售卖糖水,瓜果。

  “独孤先生来了!独孤先生来了!”

  随着一声呼和,人群分出一条道来,宛若众星捧月,一人脱颖而出。

  劲装高髻,两鬓斑白,面容冷峻,目光炯炯。穿搭青蓝相间,更显稳重。浓眉无须,不显年轻,反倒更显威严。

  此人,名唤独孤刍言,独孤家当代家主,独孤铁柱之父。

  场中站定,不见独孤铁柱,一旁管家独孤敬忙差人租来一根板凳,垫上随身玉毯,供家主歇息。

  人群见主角未其,便渐渐分散到周围小贩处。

  这一坐,便是雷声阵阵,天中而落,日下夕阳。

  人群比一开始散去不少,毕竟看剑到底还是没有吃饭重要。

  很快,人群便只剩下了只需做家事的妇人,和她们的孩子,外带少许无所事事的街边混混。

  都是口舌最多的人,你完全可以相信,只要她们看见了今天这场比试,便是相当于芙南都知道了。

  独孤刍言坐在凳上,稳如泰山,双目眼神深远,不知去向。

  “姥爷,姥爷,你什么时候有空陪我玩呀。”

  独孤刍言的外孙女独孤雨,此时窜过人堆,溜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两串糖葫芦,晶莹剔透。

  独孤刍言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

  “别揉我脸,姥爷,这串是我的,这串是给你的。”

  独孤雨一只手将一串红的透亮的护在身前,另一只手递过一支颜色稍暗的糖葫芦,这孩子总是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等教训完你表哥,就来陪我们的小雨小姐玩。”

  独孤刍言将还没有他坐着一半高的独孤雨轻轻抱起,交给了一旁的独孤敬。

  “来,小雨小姐,敬叔带你骑大马好不好呀。”

  很快,独孤敬便带着独孤雨离开,独孤刍言也恢复了沉寂。

  可是,独孤铁柱依然没有来。

  雷声已停,到轰鸣的最后,也没有下雨。

  天色反而渐渐放晴,远处的红霞显得分外妖娆。

  周围百姓见独孤铁柱还没有来,想必是鸽了,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很快,就散的差不多了。

  收摊的小贩要走了凳子,独孤刍言只得站立起来。他站的很直,像一把剑。

  又是少顷时光,随云霞一并褪去。

  独孤刍言准备走了。

  此时,独孤铁柱出现了。

  独孤铁柱从祖坟陵园走出,拿着一个啃了一半的桃子,嘴角还有些许馒头渣。

  独孤铁柱一边踱步,一边将桃子很快啃完,将桃核轻放在地上,将嘴凑到袖子上摸了摸。

  独孤刍言着他,良久,直至风清,月明。

  “你迟到了很久。”

  “我早就到了,一直都在园子里。人太多,不想出来。”

  “哦?下战书的时候不怕,比剑的时候怕了?”

  “不是,是怕你当众输了丢人。”

  “哼!”

  哼声起,怒火中烧,言不和,锋芒毕露。

  “铿锵!”

  “铿锵!”

  两道拔剑声默契响起,父子对剑无需解释。

  “呯!”

  正剑相交,步法腾挪,剑剑未分,二人以此试探。

  辗转,分合,挥剑,撩拨,刺击,格挡。

  这样的对剑,父子二人比过无数次。

  因此,独孤刍言很快感觉到,独孤铁柱的力道不正,后劲亦不足。

  “哼,离家之后如此缺乏锻炼,也敢来挑战我。”

  无言以对,独孤铁柱迅速后撤三步,拉开距离,二人再次对峙。

  “会输给你现在这种水平,看来授剑师不过如此,又是一沽名钓誉之徒。”

  见独孤刍言嘴碎之际,独孤铁柱抓住机会,挺剑上前,这次,他攻势凶猛,锐不可当。

  剑若狂风,暴雨不息,竟生生凭借一把四尺剑挥出了那日长卿剑的感觉。

  独孤刍言宛若海岸礁石,屹然不动。

  “呯呯呯呯呯呯呯!”

  剑风不息。

  “呯呯呯呯呯呯呯!”

  刃转不止。

  “呯呯呯呯呯呯呯!”

  三轮对剑过后,独孤刍言开始退了。

  今日二人比剑,胜负不由桥定,手中剑脱手者负。

  有退,便有追,独孤铁柱紧随而上,不给其一丝喘息机会。

  然而,却难破独孤刍言守势。

  整整一刻钟。山间弥漫着剑剑交击之声,太快的声音连成一片,发出刺耳轰鸣。

  三十分过,独孤铁柱满身是汗,衣裤皆透。独孤刍言虽喘息稍乱,但仍有章法。

  “够了,你如果仅此而已的话,给我滚回去重新练剑吧!”

  很显然,独孤刍言已经不打算继续父子游戏了,但见其乘挽剑空隙,稍稍加大挥动距离,奋力一剑,无声有影。

  此时此刻,独孤铁柱已是无可避免,单凭他目前显露的实力,必败无疑。

  无言,独孤铁柱双手握剑,自下而上,迎剑而击。

  “呯!~~~”

  “兹嚓”

  一道格外悠长的剑鸣,随后,是剑身刺入土中的噪音。

  芙南城郊,独孤氏祖坟往右三里,终兰坡上,月朗风清,站立两人。

  一人,身躯后仰,右手痉挛稍定,五指微颤。

  一人,双手持剑前倾,身体通透,背后再度崩裂的伤口漫出的血迹渐渐也混入衣服之中。

  独孤刍言面容复杂,他知道,自己败给了这个,除了眉毛,其他地方一点也不像自己的小子。

  “这把剑,很快,很稳。”

  独孤刍言看着眼前月下青芒,不由得感慨。

  “你平常没那么多话。”

  挽剑回鞘,独孤铁柱平淡道来。

  “小雨的糖葫芦是我买的,围观的街坊我叫的,我今早来祭拜祖先,顺便给自己买了馒头桃子当饭食。你当家主,关心太多,剑没有以前快了。第五家那亲我不会去相,你退了吧。”

  独孤刍言静默无言,看其走出十余步,越走越快,不住道:“按独孤家规矩,你已出师,没人有权管你,不过我希望,你能去回龙谷看看你娘。”

  独孤铁柱身形一顿,转眼间便消失在独孤刍言的视线里,原地唯余独孤刍言,坡上风起,衣袍飘飘。

  “长大了啊。”

  独孤铁柱第二次比剑,明月终兰坡。

  胜负标准:剑先脱手者负。

  独孤铁柱施展伎俩,磨敌耐心,示敌以弱,一击定胜。

  铁柱剑谱第二则,比剑练剑需凝神静气,专心致志,败北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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