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闷骚的男性喜欢暗自攀比
凤石镇,安危省也洲市西来县辖镇,是全斗朝最大的剑器产地,虽处高山之中,却有不少人工植被,饶是常年累雪,亦风景宜人,虽同处南方,但和南海、芙南不同,是高山积雪,山脚春花的异景。
不过不知为何,近年来以凤石镇为中心一带,地表拔地而起,平均比周围高出数十米,凤石镇的最中心的铸剑炉,更是高出百米之距,如此变更,竟然没有发生地震之事,实在匪令人费解。
其地势较高,经过此处的河水流速湍急,只可一方通行,不可逆流而上,山路又崎岖,车马难行,故而虽有好剑,却常年不曾扬名,还是近几年出现新的交通手段,其镇上宝剑才可广传万里,名扬四海。
很不巧的是,南海市正是在其下游,而独孤铁柱本人不愿意乘坐凤石镇客用汽艇,二人这才步行前往,当王翠花半路追问出凤石镇究竟在哪时,二人早已错过了一年两次的登艇时间。
是日,二人终于走出连绵不绝的密林,随着时间推移,四周自然植被逐渐减少,偶有草木,也长得低小,枝岔多过绿叶。
再行一段时间,周围绿藤攀岩,除此之外更多就是暴露在外的大块灰白岩石,天然耸立的风化石柱,植物仿佛都缩进土里,躲避着凉风的摧残。
独孤铁柱倒不是很怕风沙,不过王翠花则是早早就从不常用的衣物上割出一块布匹,做成口罩套在脸上。
“老板,你不是说凤石镇虽处高山,但环境不错吗?这沙子都打人疼啊。”
听闻王翠花的抱怨,独孤铁柱倒也无辜,他看看四周,在眺望远方已有轮廓的凤石山,分明记得之前来此时环境并未如此窘迫。
不过抱怨归抱怨,想早些离开这风沙,二人还得赶快进入镇内才行。
而就在二人埋头赶路之时,远处高山却传来一阵歌声,声音粗犷,但透过风沙,却别有一丝韵味,有中年的懒散,有醉酒的逍遥。
“生平不觉饮酒乐,自酿万里醉山河。长风换得长相忆,长忆佐酒放长歌。”
寻声望去,是前方一根天然的石柱上,有人在舞剑,长身除剑与斗笠无外物,不见酒壶,却有酒意。
“哇,这么有格调,有点帅啊,你说是吧,老板。”
没有听见回答,王翠花回头一望,只看见独孤铁柱投下的包袱,和他衣角的掠影。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王翠花猛然回头,独孤铁柱已经挑了一块与之相对的石柱,抱剑请礼。
“在下独孤铁柱,见阁下剑法高超,故想比试一二,不知意下如何。”
“好!”
干脆利落的回答,在王翠花旅行以来见过的剑客之间,似乎比剑都是那么干脆,又似乎比以往都要干脆。
“古人云,相迎不道远,直至长风沙。”
长歌剑客俯仰之间高高跃起,风沙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长剑宽而正,厚重之余带着端庄,剑从正反皆有纹路,似龙蛇乱舞,亦似逸少兰亭。
独孤铁柱抬举紫薇剑尖相抵,再横捎一带,趁其剑路偏转之时,反腕一抖,利用紫薇柔韧之特点,迅速将剑身弹回,竖于面前,直刺而出,就要一剑封喉。
“古人云,今日因君试回首,淡烟乔木隔绵州。”
长歌剑客腰腹用力,空中侧缩,避开锁喉一刺,落地横腿扫堂,被独孤铁柱后撤躲过,地上尘烟弥漫,烟雾之间,一点寒芒闪过,灰白中闪烁着些许金芒的长剑,破烟而出,如诗如画,一如绵州高耸乔木破烟而出,金叶璀璨。
“这俩人嘴上念叨着好听,手上是一点也不留情啊。”
就在王翠花感叹二人剑路之狠,独孤铁柱也及时做出判断。
紫薇上格,以剑格相架,顺着对方笔直的剑身滑过,拧剑再转,紫薇已切开对方的衣袍与斗笠,露出其下透露着些许沧桑胡须的中年男子面庞。
抽身而退,见斗笠被斩破,长歌剑客索性摘下掷向一旁。
独孤铁柱并未追击,而是看了看自己心窝处被刺破的衣物,对方金剑擦身而过,险之又险。
“好剑,我欲正式申请向阁下比剑,时间地点皆由你定,可好?”
长歌剑客没有想到独孤铁柱竟是如此反应,挠挠头,挽剑回身。
“合着对于你来说是热身啊,我倒是差不多尽力了,打不赢,不打了。”
长歌剑客说罢,便跳下石柱,准备动身离去。
“请问阁下姓名,虽不宜强人所难,不过还是希望阁下多多考虑,在下近几日都会在凤石镇剑炉购剑,改主意随时来都行。”
“许龙泉,剑比着玩还行,认真来就算了,我就一旅游的,不懂剑的。”
“。。。”
独孤铁柱刚想出言反驳,许龙泉挥挥衣袍,淡去在风沙里。
走回王翠花处,还未细想,却发现王翠花一脸怪异的表情看着自己。
捡起地上包袱,拍拍灰尘,独孤铁柱受不了王翠花奇怪的凝视,无奈的发出询问。
“怎么了?”
“没什么,老板,你今天说话做事怎么这么文邹邹的,还那么客气,不会是被这个念诗的比的觉得自己平时很仗育吧。”
王翠花眼珠子一骨碌,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有。”
独孤铁柱倒是回答的斩钉截铁。
“真没有?”
“真没有。”
步伐越走越快,很快,二人的身影也淡化在风沙里,离凤石镇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