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现在准备进去了,对了,我就是在这里发现的符印。”
北冥指着他最初发现符印的地方,然而这里早已没有了当初的符印,只有这一片空寂而已。
“嗯,我知道了。”
北冥带着女帝九焱向着塔内走去,在他的记忆当中,这古塔的内部很小,只有这一个存放着龙纹碑的房间。
事实也如北冥所料,这座古塔内部依旧只有这一间房,只是,女帝九焱不见了!
“怎么回事?她不见了?白起,你在吗?”
“应该是空间不一,应该是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
“这座塔,可能真是个活物,你看看,这里是不是还有什么暗格之类的。”
北冥听了白起的建议,向着深处走去,只是他的身后,黑暗笼罩了他走过的长廊,与他越来越近。
…………
“这是,书房?”
女帝九焱走了进来,她最先发现的事情,就是自己和北冥隔开了,距离很远。她能感觉到,这座塔有着属于自己的意识,但她的本能驱使着她向着塔内走去。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处书房。
“龙纹万千载,沧海永桑田。生当做圣龙,死应成安人。”
一联诗画,随者女帝九焱的视角离开篝火,出现在她目光所聚焦的下一点。这幅诗画,正好挂在篝火的上面。仿佛下一秒,这篝火就会爬到诗画上面,将它彻底焚尽。
女帝九焱走上前去,一把扯下篝火上的诗画,那是一副寒冬画作,一株梅树,三盆篝火,一个婴儿呱呱坠地。
女帝九焱的眼眶红了,这是她出生时的景象。或许一个人的感情是坚固的,千年百载的岁月冲刷,不足以让她难受分毫。但面对拨动自己心弦的东西,哪怕只是一个弦音,就足让她无尽哀伤。
火焰不知在何时爬了上来,九焱的眼中滴下泪水,落在了画中的三盆篝火上,一点一滴,宛若零落的春雨,只不过,火焰烧得更快。
转瞬间,那副画作焚成灰烬。只留下了伴着泪痕的碎片,和九焱眼角的泪痕。
画作焚尽,记忆却未曾变得支离破碎。九焱擦了擦眼泪,继续向前走着,她不可以停下脚步,不可以失去理智。
她离自己的父亲,又近了一步。
她走到书架前,那书架上面,好多本诗书文章啊。她还记得父亲好文采,因此被母亲相中。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的,但只有自己爱人说的,才能够甜到心里。
这样多的诗书,这样多的文章,里面有多少圣贤的话语,父亲曾说过,圣贤走过每个时代,每个王朝。他们行过,看过一切。
在皇帝面前,他们是群臣。
在农民面前,他们是朋友。
在学生面前,他们是老师。
他们无数次成为了别人,最后,留下一句句自己的话。
她不信,这满墙的圣贤书,这篇的诗书字画,这是属于父亲的,他会是坏人吗?
她看到了一个木匣子,在书架子最不显眼的位置,周围摆放着很多书籍,将它盖的死死地,仿佛那木匣子里面,是什么稀世珍宝。
她拿起来,想要将它打开,但这盒子太紧了,封的很死。即便是她神级的力量,也无法给这个盒子造成什么损伤,甚至没有打开一条缝。
她只好抱着这盒子前行,这古塔似乎叹了一口气,伴随着远处飘忽的雷电,一切都是转瞬即逝,却又跨越光年。
她的速度很快,在她的眼中,这房子无比的大,也许,这就是父亲最后的家。
她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父亲的气息,思考着父亲最后做的事情,最后的思维。
她知道,她不是来这里查真相的,她只是,来为自己的父亲正名!
“我要继续前进了,人并非要靠力量成为圣人,成为圣贤。接下里的路,你也不可以停歇。”
九焱睁开眼睛,她必须前进!
她的眼睛速度很快,找到了横在面前的一本书,伸手摁了下去。
“咔塔。”
书架打开了,从中间分开,让出了一条道来。昏黑色,旁边同样刻满诗文。每一句诗,每一句词,都似乎是父亲生命最后的绽放。
看着墙面上的诗词,九焱轻轻笑了笑。
这些诗文,有些滑稽嘞。
自己的父亲曾经说过,他没什么才华,自己可以荣登高中,可以和自己的爱人相爱,只是因为自己的爱人很好而已。
现在看来,自己的父亲,不能是坏人!至少,不应该!
九焱的速度变慢了,她小时候是个野姑娘,不怎么喜欢诗词文化,但是自己的父亲很弱势,自己需要这样做,自己需要成为他活下去的希望。
现在,百年过去,她在看着这些诗文,就好像,自己还是那个不修边幅,骑马打仗的红毛野丫头。
走过长廊,走过诗词之中。她看到了,一张卷轴。
这卷轴横在一张桌子上,半展着,旁边,是一支凌乱的笔。
她走过去,打开这张卷轴,上面映入了足矣将自己打入深渊的几个字。
“计划书!”
她拿着卷轴,想要将其合上,但是,自己做不到。
她还是打开看了,上面有着无数涂改的痕迹,无数骇人的墨渍。上面很多的字都被划掉了,看起来就仿佛是横着无数士兵身体的战壕。
她读不出什么,但她舒了口气,知道,这并不是决定性的证据!
她看着其余的地方,这个房间旁,竟然还有一个房门,这是什么?
九焱看着眼前的房门,越来越紧张,她知道,如果自己的猜想已经成为定局,那么,自己便是整个域海中最大的罪人!
她还是打开了!
这是一个雅致的书房,还有窗户,外面有着美丽的风景,和外面的惨状已经繁琐格格不入,这里干净,雅致。如同自己的父亲一样。
她走进房间,拂过桌子,踏过地板。
桌子一尘不染,地板干净整洁。就仿佛,这里还住着人,这里的摆放,和自己父亲的书房很一致,甚至于很一样。
她走到窗前,想要打开窗,看看窗外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