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
各教陆续下达明日一早出发前往南方的告示。
海上灯火通明,大船迅速拆解,变成一架架木蜻蜓。
所有人都在整理行囊,呼朋唤友,准备结伴出行。
仙门降临的消息也已悄悄传开,鹏岛海域近亿武者议论纷纷,眺望山顶,奈何山顶云雾遮绕,根本看不到仙踪。
天药阁驻地内,灯火通明。
一帮雪白胡子的老药师气势汹汹而来,叽叽喳喳。
“仙人来了为什么不叫上我们药师堂。”
“为何将阁里的年轻后辈都送到仙门,将来天药阁传承怎么办?”
“战北还那么小,为什么要同意他去仙门?”
......
李朝阳无奈解释道:
“各大教都是如此,若不将年轻人送往仙门,他们在外面惹事怎么办?”
“仙门索要战北,正是因为战北太能搅事,外面不比古河大陆,若让他再掀起血雨腥风,整个苍蓝界要死多少人?”
南宫敏喝道:
“放狗屁,战北一个孩子如何掀起血雨腥风了?要是没有他,我们还跟在安武朝后面,天药阁有多少人能到这里?”
李朝阳气得胡子直抖,苦口婆心说道:
“木蜻蜓已经在外界掀起不小风波,原本外界并无木蜻蜓,不过一日功夫,木蜻蜓到处都是,如今画魂门魔道架着木蜻蜓四处烧杀抢掠,不知制造了多少血案。”
老药师们一惊。
南宫敏咬牙说道:
“那跟战北有何关系,魔道有木蜻蜓,正道就没有?他们打不过魔道,还要怪战北不成?”
李朝阳说道:
“仙门带走战北,也是为了他好,如今各派都对他虎视眈眈,画魂门更是想将他掳走,我们天药阁护不住他的,还不如让他去云仙门,云仙门和我们交好,不会亏待战北的。”
南宫敏一想也是,一时间找不到话语怼李朝阳,不过其他老药师也不是省油的灯。
“以后开销大,祭师堂不能再享受额外供奉了,要么取消,要么并入护卫堂。”
“就是,我看没必要弄那么多堂口,外事堂,内务堂,执法堂都并入护卫堂算了。”
......
李朝阳几乎气得跳起来跟这群老家伙对骂。
安武朝一艘大铁船上,安清流正在劝说一群老臣。
安清流说道:
“在言,你我相处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信我?”
宫在言说道:
“哼,画魂门臭名昭著,你们安家竟然跟他们有勾连,言某真是瞎了眼,早该想到你们已经变了。”
安清流无奈说道:
“仙门若真想针对我们,只需培养实力强大魔门即可,和画魂门合作,并非你想的那么不堪。”
宫在言说道:
“哼,我看不是他们不想,只怕是担心功法传开,因此投鼠忌器,不用再解释了,你我好聚好散吧。”
安清流依旧苦口婆心劝说道:
“在言,你们虽然有圆满先天,但是和外界魔门相比,底蕴还是差距太大。”
宫在言说道:
“我们几家联合起来,也有数名圆满先天,再过半年,便能翻倍,说不定还能有仙人,外面魔门实力再强,难不成他们都修炼了仙门功法?”
安清流欲言又止,最后说道:
“在言,再观望一下,如何?”
宫在言摇头,坚定说道:
“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
安清流默默叹息。
安家终究让这些老臣失望了。
詹家战船上,一群雨幽朝三姓宿老聚集于一座殿内。
殿内还有数名仙人,无空门长老墨非赫然也在。
墨非说道:
“打压古河大陆是苍蓝界外大派安排,大阵也是他们布置,那大派实力滔天,非我等所能抗衡,望诸位理解一二。”
詹台空说道:
“墨长老,苍蓝界外大派再厉害,能强过苍蓝界天道?”
墨非摇头道:
“自然不能。”
詹台空冷笑道:
“若无内应,他们岂能布置那欺天大阵,如今古河大陆重获生机,你们助纣为虐,只怕也要遭反噬吧。”
墨非说道:
“此言差矣,当时配合外界大派布置阵法的强者早已离开苍蓝界,已经在外界转世,摆脱因果,苍蓝界天道无法追究,也不会迁怒我们这些不相干之人,如今各位脱离桎梏,应当痛定思痛,不要再重蹈前人覆辙才是。”
詹台空说道:
“你们希望我们归顺,只怕也是想讨好天道罢了,真当天道可欺?”
墨非说道:
“我们牧守一方,凡俗武道强盛,人人可修仙,天道可鉴,何来欺天一说。”
詹台空说道:
“那是天道还不知道古河大陆几乎变成死地,如今内外打通,等灵气蔓延至古河大陆,天道会不知道你们作为?”
墨非说道:
“这笔账,算不到我们身上,要算也是算在苏冥身上,若非他,古河大陆岂会被封禁。”
詹台空说道:
“苏圣人带领苍蓝界崛起,从此天道强盛,苏圣人何错之有。”
墨非说道:
“苍蓝界是强了,可是其他界呢,苏冥闯入其他界,肆意扭转乾坤,改朝换代,剿灭当地门派,涂炭生灵,如此才招来大派镇压。”
詹台空摇头道:
“强词夺理,苏圣人深谙天地宇宙至理,行的是与天地万物共赢之大道,你们走的是窃取天地气运弥补自身之旁门左道,你们背后之人担心各界纷纷效仿,将他们打为魔道,所以才打压苏圣人。”
墨非说道:
“若苏冥是对的,为何他会败,这足以说明他的道不对,连苏冥都不是大派对手,诸位何必做那螳臂挡车之举。”
殿内气氛一沉。
詹台空咬牙说道:
“若他们能将我们这些人杀光,又岂会等到现在。”
墨非摇头说道:
“并非不能杀光,而是不愿牵扯无辜,只是,若诸位执意如此,到时悔之晚矣。”
詹台空说道:
“我倒要看看,什么人能在天道眼皮子底下将我们杀光。”
墨非目光怜悯的看了看这个固执的老人,起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