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跑出两里地,三名离剑宫剑客加速追了上来。
此时郭鹤鸣浑身是血,缺了一条胳膊,另外两人也好不到哪里去,面色苍白,负伤不轻。
三人几乎到了极限,步伐虚浮,坚持不了多远。
猎手们纷纷上前搀扶。
战烈扶着郭鹤鸣,问道:
“郭兄,其他人呢?”
郭鹤鸣一阵喘息,目中露出恨意,咬牙切齿说道:
“方士,郭溪城里有方士,他害我们。”
战北眉头皱起。
是那道目光么。
此人不出手也就罢了,竟然还陷害离剑宫剑客。
方士如此下作么。
郭鹤鸣咬牙说道:
“我们早就怀疑大批武师偷袭战家村有端倪,如今总算确定了,就是那方士在背后搅风搅雨。”
村民们听闻这等消息,皆满面怒容。
战北脸色阴沉。
战烈见郭鹤鸣几乎走不动路,干脆将郭鹤鸣背在身上,说道:
“郭兄先调息,到安稳之地再说。”
郭鹤鸣大松一口气,处理起了伤口,吃了几粒疗伤丹药,昏昏欲睡起来。
又一口气奔出二十多里,已接近天黑。
沿途遇到村庄皆被兽潮破坏,没有遇到一个幸存,所有人心情沉重。
郭鹤鸣三人气色恢复不少,已能自行奔走,开始诉说郭溪城外大战经过。
原本他们有望直接逃出兽群包围,一个先天修为的方士突然出手伤了巨鹿,又将巨鹿引向他们。
他们一面要和巨鹿厮杀,一面要应付猛兽,虽然最后他们斩杀一头巨鹿,但是却付出十名师弟陨落的代价,他们三人逃出兽群包围,若非遇到战烈他们,肯定也要被兽群追上,后果难料。
村民们听得一阵心惊肉跳。
战北目光飘向两侧山林。
随着队伍继续前行,前方渐渐开阔起来,直到出现一片平原,一座城池出现在官道尽头。
“巫溪城到了。”
“巫溪城比郭溪城大,一定能抗住兽潮。”
村民们一阵欢欣鼓舞,步伐也轻快起来。
可是随着迅速接近,众人的心越来越沉。
平原中安安静静,小村落残破不堪,田地里到处是野兽的脚印。
“嘶,城破了。”
“天呐,巫溪城也破了。”
“难怪没人增援郭溪城。”
......
村民们叽叽喳喳。
巫溪城和郭溪城一样,城墙塌了大半,城内没有焚烧迹象,到处都是残垣断壁,似乎很快就被破了城。
战北早已看清这座城的状况,幸好城内没有猛兽驻留,否则前有围堵,后有追兵,说不定要做过一场。
战烈喝道:
“一个背一个,轮流休息,继续赶路。”
队伍根本不敢停,不一会几乎每人都背了另一人,速度并未明显下降。
在背上的人吃完干粮,立刻便开始调息。
战北被战柔背着,也装模作样吃肉干调息,眯着眼朝后看去。
战柔气喘吁吁,依旧咬牙坚持。
此时后方三里,大批猛兽显露身形,一些猛兽野牛冲入农田中,肆意践踏田中作物,有的趁机咬上几口。
巨鹿哞哞直叫,依旧无法阻止部分猛兽冲入田中。
战北目中一寒。
只见一道身影出现在丛林边缘,正是郭鹤鸣说的中年书生,那中年书生正犹豫要不要进入平原,似乎感应到有目光注视,立刻捂着脸钻回丛林。
到了巫溪城外,此时天色已暗,偏偏天空乌云遮顶,周围的景物变得模糊不清。
倒是后方亮起一盏盏小灯笼,都是猛兽的眼睛。
村民们互相换人。
战北也背起了战花,战花几乎立刻呼呼大睡了起来。
“大家不要走散了!”
战烈喝道,背着顾芸带头冲进了这座漆黑古城。
城内一片凄凉,房屋几乎全部倒塌,残垣断壁上到处都是血迹。
街上刮着冷风,不时有老鼠钻动的声响,气氛无比阴森恐怖。
若非已经见过郭溪城的惨状,胆小的村民都不敢抬头看道路两侧。
队伍奔行,气氛沉闷,即便财物随地可见,没有任何人停下拾取。
两名猎手在队伍最后面,将倾泻的房子推倒,设置了不少障碍。
战北一边奔行,一边悄悄拾取一些铁钉,捏成小针后放入怀中,补足了武器,渐渐心中又有了一些底气。
陡然战北心中一寒,只见一道长袍身影张牙舞爪朝他扑来。
战北立刻一抖手,数支铁针穿过身影各处要害,转眼射入后方废墟。
接着战北大吃一惊,铁针似乎完全没起作用,身影依旧朝他扑来。
已来不及再次激发铁针,战北一掌向身影拍去。
陡然,他发觉手掌竟然排空,那身影一晃,自他身躯穿过,转瞬消失在另一侧废墟中。
战北连忙将真气收回,以免惊动其他人。
这一切发生在瞬间,前后村民没有任何反应,连不远的郭鹤鸣等人也未察觉异常。
队伍继续前行,密集道脚步和呼吸声在四周回荡。
那东西是什么。
他已是先天武者,断然不会看错。
世上真有那种东西?
战北后背凉飕飕,渐渐冒了一身冷汗。
不一会,猛兽跟在后面进了城,横冲直闯,动静立刻大了起来。
战北精神一振,突然想感谢后面那些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