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无常,你永远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一个先来,在我曾经最快乐的时候,天灾来了,我失去了一切,当时我宁愿死在那场天灾里,而后来,当我一步一步的重新拾起作为一个人的能力时,我又失去了作为人的心,而如今,我回首往事,可以说我经历的那些事和意外促成了我,也同样可以说那些事和意外毁了我。------记历七二三年
漫天黄沙,目之所及,无穷无尽,昔日让人觉得舒适的阳光如今舔舐着任何一寸胆敢裸露在外的皮肤,为人带来永不停止的微小痛感,让人烦躁,风和光带走身上的汗液,让人的皮肤干枯而欲龟裂。“艹他嘛的天灾,狗屁沙暴,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尼玛在我到这的时候来,你妈的”这话华启水已经在心里骂过不止一次了,但是不从嘴里说出来总是像憋着一样难受,可是那个蛮沙向导给出了他的建议:想多活一会就说少说话。他是怎么也不会想到,第一次尝试从沙漠走商就遇到这种事。
一路无语
渐渐的,华启水连在心里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心里只剩下了麻木,一种如鲠在喉的感觉慢慢的升起。某些极端的想法模模糊糊的出现在心头,却被理智给否定着。
又是两个时辰,期间那个华启水问蛮沙向导,要不要把骆驼杀了,杀了骆驼补充一下可以走更长时间。那个向导脚下步伐不停,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华启水,看到华启水都以为这就是回答了,才张口:橐驼比人更能找水,你以为我们在跟着谁走,沙妹子救过我的命,我不会杀了它的,你死心吧。被呛了的华启水不再言语,过了一下小会儿,向导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天黑下来前,我们就可以到一个小绿洲的,今晚可以先去那里歇歇,明天再去找大游集。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那骆驼突然小跑了起来,走在前面的向导也停了下来,不顾干裂的嘴唇笑了起来,“我们找到了”,在此时此刻华启水感觉任何软糯清脆的水妹子的声音都不如这句话好听。很快天彻底的暗了下来,天地之间除了满天繁星和皓月外,就只剩下那一簇篝火,一通豪饮了泉水之后,向导也生好了火,简单吃了一点仅存的食物之后,华启水看了眼向导,向导喂了骆驼几把芽草之后,在地上铺了个皮毯,坐在那说:“东家,明天我们向着太阳走,我记得那边从太阳起来开始走,我们走到太阳往另一边偏一点就可以到一个游大集了。”“行,就按你说的走吧,毕竟这你熟”华启水答道。之后两人就各自躺下了,很默契的,两个人都没有面向对方。一时间只有柴火声噼啪,直到听到华启水的鼾声渐起,向导都摸着他胸口那个牙齿吊坠,久久不肯入睡。
一夜无语
在听到向导起身的声音,华启水先是把松开的手重新握住,握住了怀里的刀又松了下来,起身之后,站在皮毯上伸着懒腰,在抓痒的时候在不经意间的把刀放回了怀里的口袋。向导把仅存的东西又装在橐驼上,等华启水去绿洲洗漱的时候把两卷皮毯收起来,等华启水简单洗完,递给他一张馕饼和一根驼肉干,看着这条肉干,华启水不禁想到前一天的早上还在和这些蛮子开玩笑的问,听说你们沙蛮人素来热爱你们的橐驼,为什么出行还吃橐驼肉,不怕你们的橐驼闻见味了伤心吗。沙蛮人们听完我的话也不回答,只是看的我一眼,就不再言语,只是赶路,只是队长打了个圆场,却也不回答,只是扯东扯西的或接或问我的话。现在想来,沙漠天气恶劣,橐驼救过沙蛮人不假,但是一人一兽往往只能活一个,愿意让橐驼活下来的尸骨已经和橐驼一起被沙堆掩埋,为后来者给出选择的后果,幸存者只能带着对橐驼的愧疚活下去,继续在这片残酷的天地下挣扎求生。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华启水和向导也启程了,华启水又想到了昨天的天灾沙暴,突然感觉有点邪乎,天灾可以影响灵气的使用,大大降低灵气的适用范围这点华启水作为信物部的人早就在见习时就知道了,但是,他是从魂开始修炼,对于灵气的控制并不差,但是昨天对那些沙蛮人用灵链相连的时候却被天灾中的乱流给切断了,虽说这种事之前也遇见过,但是华启水还是觉得这天灾来的太快。回忆了一下细节并思考了一会之后,到最后甚至都想到了自己带的信件没准是机密情报,这是来刺杀的这种离谱想法都冒了出来,华启水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把这种想法从脑子里驱散出去,就继续赶路了。
终于,逐渐看见了一些干枯的植株,远处扬起了飞沙,随着时间的推移,飞沙越来越大,一行数十匹乘着人的橐驼跑来,终于看到人的蛮沙向导和华启水心头都是一松,对方也注意到了二人,开始向这两人奔来,在一千多布的时候大部队慢了下来,两匹马速度不减,快到到向导和华启水面前才慢下来,也不下马,用蛮语问着什么,向导也用蛮语回答,两人看了下华启水就勒马回头,回到大部队之后,大部队就又加速向着他们原来的方向跑去,华启水好奇的问向导:你们说了什么?向导答道:他们问我们是什么人,我问游大集还有多远,他们说不远了,他们也是刚换完货从游大集往自家集走呢。华启水点点头,向导又说:东家,你看快到游大集了,离你的目的地也不远了,说好的六成工钱六两白银是不是该结一下了,当然我们也不框你,因为哈沙,我的同伴们都走散了,但是之前都走得好好的,你的货也一件没丢,所以我们只要一半工钱就行。华启水皱眉道:“都说沙蛮族讲诚信,怎么还没到目的地就开始谈结钱的事,我们说好的是给我送到合丘城去的,结果因为那个天灾沙暴,你们的人都走散了,这还想要一半?”不等向导反驳,华启水又说:“不过,你们规矩倒也合理,这样,到了你说的那个游大集,我可以给你结钱,但是你们没搞好,三两白银太多了,最多二两半,而且我不管你们内部怎么分的,你得再找几个人护送我到合丘去,那个钱你们出,你看行不行,不行的话我现在给你二两,之后你自己和你的阿队们解释去。向导张张嘴,说自己家这队也不容易,问能不能再加点,见华启水闭口不再回话,态度甚是强硬,只能自认倒霉,点点头承认了这一决议。到了游大集后,向导让华启水在入口等一下他,华启水没有问向导要去干什么,只是过了两顿饭的功夫,向导就回来了,表示现在再去买一点水就出发的话天黑之前就能到,如果想歇一下的话,这次的游大集两天后才结束,可以找个骨包旅馆休息一晚,明天早上出发太阳不到头顶就能到。华启水给了向导工钱,决定歇息一下,向导也没有说什么,给华启水找了个骨包安排住下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华启水起床洗漱完毕后,向导已经在游大集上重新找了两个人租了两匹橐驼等他了,四人在游大集上边走边补充了一点水源就又上了路,终于在正午之前,橐驼踏着黄沙走到了合丘城的城门外,待向导把驮着华启水的橐驼的牵绳交给他后,就和那两个人一起离开了,华启水牵着橐驼,经过城门的守卫排查之后,进了城,到了指定的地和老板谈好了价钱,卸了货之后,就带着单子七绕八绕的,如果有人在跟踪的话,相信他们这时候就已经跟丢了,而我们,要去哪找华启水呢,一个声音响起:“千机变?”另一个人答道:“下院信物”,合丘城外防部的部长内屋内,华启水和外防部的部长对了暗号之后,两人都放松下来,部长道:“这次就你一个来啊,老火头不来了?不会被调走了吧。”“那哪能阿,火老临时上去汇报去了,局里人都忙,这才派我一个人来”华启水一边回话道一边把怀里的信掏出来递给部长“这是暗信,请先检查下是否有破损,没问题就签字吧。”部长接过信,正反翻过来仔细检查一番,在信上签了自己的代号,并手指点在信上的一处浅浅的硬块,然后才打开信,快速浏览之后,,眉头紧皱,马上把信伸向一边的烛火,华启水才又在信封上又签上自己的名字,将其放进一个小盒里,手上盖在盒上做了什么才把它揣回怀里,部长才开口:“又有大动向了,那边的蛮族?这次是因为什么?”“信上没写吗”“因为那场大爆炸,可这不是扯吗,修者哪个能做到那种程度”“重要的不是部长你信什么,而是那些灯骨人愿意相信什么。”“哎,知道了,这么一来,合丘又要忙起来喽,你回吧,别惹嫌疑”“行,部长,下次见”,华启水起身从又从暗门出去,回到税局员的房间,和那位干员对视点点头,华启水脸上马上堆出一堆褶子拼成的笑容,而税局干员也配合的喊道:“跟你说半天了,下次来第一时间要来我们这,不是去内防部拿什么通行证。”华启水一边点头哈腰的,一边往后退,退到门口,小心的把门打开,在税局干员的垃圾话中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了,看到后来同样排队交税的各色人后,才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后面人中有好事者问:“兄弟,咋了,给这税局的搞这么大火。”华启水听见有人问,大倒苦水道:“本来我在我家那边干走商干的好好的,但是上次干赔了,手头有点周转不开,一朋友介绍说这挺喜欢我那的瓷器的,就寻思着问他搭个伙走一趟赚点钱的,顺便看看风景就当旅游了,散散心,没承想,我这啥都备齐了,那孙子吹了,但是好好给我说了一下这里的注意点儿,那没办法,都装好了也不能不去啊,我就硬着头皮来了,本来一路好好的,进了城之后我朋友说得去内防那拿通行证,我寻思那就先拿吧,万一走道上呢好好的,来人查这个我没有就完了,就先去内防部,之后就到这了,那干员一开始还和和气气的,一看到我拿出内防部的单就生气了,就给我一同说啊,这不,一办完我就抓紧溜出来了,初来乍到,我也不敢和他吵,兄弟们你们说,我上哪说理去”“嗨,你这朋友说话真是说半道,光说了来这要拿保单和缴税款,没说先后顺序,我们这的税局和内防部最不对付了,这不偏吗,不少人都来这销货,但是,任何人进来都要说自己是干啥的,咱们走商的更是严格,在哪住都要留档,人家销货的销完了,税务局就上门了,这的税局无处不在,啥交易都要交税,管你黑的白的,都得交,交完就不管了,除此之外,人家啥也不管,内防的那些家伙就不干了,啥人都来销货,完了税务的能查到的他们查不到,叫税务局配合也不配合,这不就打了内防局脸吗,从此两部门就杠上了”排队的人群中,有人接话道。华启水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连忙抱拳冲接话者道谢“谢谢大哥指点,这是我那的一些小特产,希望大哥别嫌弃。”接话者半推半就的收下了,华启水再一抱拳就走出了税局,抬头一看,太阳正立当头,便往旅店走去,走在路上华启水一路紧绷的心终于放松了一点,真的放松下来开始感受合丘的风土人情,此时正值正午,街上人并没有华启水上午进城时得多,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华启水泯与众人间,毫无一丝突出,灯骨人,沙蛮人,和华启水同种的黄肤人,甚至还有一个异人,华启水看到那个异人都呆楞了一下,到了旅馆,找了个门店外边的坐儿,等小二儿端齐了点的菜,华启水正准备大快朵颐一顿,一道黑影窜出,夺过华启水放在桌上的包,华启水反应过来起身追去,大喊:“狗东西,放下你爷爷的包!”三步并作两步,追了过去,那家伙身手了的,体型又颇小,在人群中左右腾挪,饶是华启水先从体术入的仙门,前十步华启水于那家伙的距离竟是越来远大,不过终究是修过仙门的,华启水念起决来,身形猛地加速,一下就拉近了距离,又一步,脚已经踩在那家伙的上一步了,猛地一踏,飞扑过去,一手掐住那家伙的后颈脖,再一个前滚站了起来,旁的路过围观的人连连叫好,华启水扯过自己的包,拍了拍身上的灰,冲手里提着的家伙啐了口口水,“狗东西,瞎了你的的眼,连你爷爷的东西都敢抢。”手上提着的那家伙也不回话,只是嘴里支支吾吾的,听不懂什么意思,华启水提着那贼回到旅馆去,远远看着一个小二手里抓着一个挣扎的小孩,店家看到华启水回来,马上迎了上去华启水先开口问道“店家,怎么回事了?”“客官你可算回来了,你去捉那狗东西的时候,这狗东西的同伙就冲出来把你的桌上的饭菜都拨到自己的衣兜里,往外冲的时候,我的伙计正好从外面帮我办完事回来了,一下子就逮住了这个小叫花儿的,客官实在是对不住,让你遇到这样的事,你今天这饭算我请了,你点的菜我重新给你上,你看怎么样?还有这小叫花儿和这狗东西你看怎么处置呢。”弄清了缘由华启水倒也没那么气了,他反而有些好奇的问:“喂,小孩,你今天偷了我的饭,依我的脾气我本是要打你一顿出气的,但是大爷我今天心情好,你回答我几个问题,一会我多加几个菜我们一起吃,,这剩的给你的好朋友吃,吃饱喝足了你就可以走了,如何?”说的同时还晃了晃剩的那些菜,绿白相间的青菜没有一点上泛着油光,烧好的肉,虽然有点凉了,但是就在边上仍然能够闻到肉和料的味道。小孩听罢,也不再挣扎,咽了口口水,回到:“你说话算数?”华启水笑了:“我不知这里的规矩,但在我们那里,像你这样的行为,可是当苦力三天来抵罪的,无论小孩还是老人。你放心,大爷我说一不二,而且这么多人在这呢,你个小东西不要脸,我华某做生意的还是要讲信用的。”小孩听罢,攥起拳头,牙关咬紧,强撑着气势大声喊道:“我才不是不要脸,只是万大哥他病了,这几日都找不到吃的,这才迫不得已来偷你一顿饭。”说罢闭上眼睛,等着被打。“嘿没想到你这小娃还挺讲义气的,冲你这个义气,我也不恼你,老实回答问题,这饭不仅让你吃饱,我还让你给你拿大哥带一份,嗯,你叫什么,你父母呢,为什么出来偷吃的,你说的那个万大哥是谁?”“我叫狗杂种,从我记事起起就是花爷爷在照顾我,我没有父母,我和花爷爷一个太小一个太老都找不到合适的营生来活,花爷爷只能去编些箩筐草鞋来卖,万大哥是我们在路边捡到的,这几天花爷爷病了,万大哥和我没有办法只能出来找吃的,万大哥找了个搬东西的活,我看他每天都大汗淋漓地,又吃的少,一天比一天瘦,这才没办法来抢你的饭。我说完了,能放了我吗,大爷求你了,我今晚回不去他们要担心的。”华启水沉默了,也松开了抓着这小叫花和那小黄狗的手,这会正好菜重新上齐了,华启水张张嘴想发出声,竟被哽住了下,调整好了道:“好小子,真是个讲义气的家伙,来吃吧”把一旁的凳子抽了出来,拍了拍椅子“小二儿这些菜再上一遍。”“客官这另上一次可是要你付钱的。”“墨迹什么,觉得大爷我没钱吗,快上快上。”扭头看向狗杂种,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咽着口水,但就是不动筷子。“欧呦,你还讲上礼了,你这小叫花子倒是比有些官家后人还有礼数”狗杂种一听,挺起胸膛来:“都是花爷爷和万大哥教的好,他们说,人不可无礼无信,我们虽是乞丐,但是志不能短,气不能缺,总有一天我和万大哥会有一番大作为的。“好小子,有志气,来吧,把这碗饭吃了,如果能盖住你那比我听过的牛叫的还大声的肚子声的话,我可能会更敬佩你”狗杂种小小的脸腾的一下红了,低下头开始动筷子,但是没吃几口,就又抬起头来,因为低头吃饭太慢了,到后来狗杂种都嫌弃起筷子来,恨不得直接上手抓,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伸到菜边的手一顿又缩了回来拿起了筷子,小二将刚才的菜都打包好送过来的时候,狗杂种已经吃的饱饱的,连盘子里的汤和碗里的米都舔干净了在那等着呢,而华启水呢,只吃了半碗饭夹了几口菜,桌子上的菜就已经光了,在华启水的目瞪口呆中,狗杂种跳下椅子,抓着打包好的菜看着华启水,就等他允许自己拿这些菜走了。“真是个饿死鬼投胎的,你等一下,小二儿,给我再来几个包子,馒头什么的。我要跟着你这小家伙,看看你是不是在骗我。”“啊,你也要去啊?”“废话,又请你吃饭又打了这么多菜,你以为单是看你可怜?走吧,带路吧,你太小了,这些菜你拿不动,我来拿。”一把抓住打包好的菜,从狗杂种手上拽了过来,狗杂种眼看着菜被抢走了,嘟嘟囔囔的走在前面,“阿黄,我们走”迈着两条麻秆一样的腿在前面带路,华启水看着眼前这个小孩也不说话,只是想着什么,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华启水才又开口问道:“你和那个花爷爷还有万大哥住在哪里啊,你怎么会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找吃的?莫不是在耍我。”狗杂种脚步不停边走边说:“大叔你怎么疑心这么重,你要是累了的话要不我来帮你提菜。”“少废话,我不累,你只要带路就好。”“好吧,都听你的。”狗杂种耸耸肩接着在前面带路,而华启水跟在后面实在是有些嫌慢了,狗杂种突然感到一阵巨力将他从地上拽起,伴随着狗杂种的一声惊呼和小黄的急促的犬吠,稳稳的坐在一个又硬中带软的地方,耳边响起了很大的声音:“嗯,小叫花儿,你该洗澡了,一股味,还脏了我的衣服。”狗杂种黝黑的小脸红了起来,就像滚落到煤渣里的番柿一样。狗杂种安抚了阿黄,就不再说话,看着小叫花儿不言语,华启水又道:“你来指路,我们走快一点,你那花爷爷和万大哥也能早一点吃上。”说罢,腿上用劲,运气于周身,脚下猛踏,一个爆步就跑了出去,同时稳住上身右臂发力稳稳的扶着小叫花儿,狗杂种只觉有人猛地向后拽他,只是腰间一横条稳稳的抵在那,使他不至于向后翻去。狗杂种从没感受过这种感觉,原先能有这种感觉的机会向来与他无关,而今天是他第一次被人背着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成人体能好的一面。震惊,羡慕,小小的嫉妒等等感情混杂在狗杂种心里,升腾至脑中,产生了诸多不切实际的想法,直至华启水的第二次更大声的询问才将狗杂种从幻想中拉了回来,“啊?”“你小子想什么呢,我问前面怎么走。”狗杂种回过神来一看,嘴角难以抑制的微微扬起“前面向左拐,进那个小巷子里,然后你把我放下来吧,巷子窄你扛着我进不去的。”到了巷子口华启水将小叫花儿放了下来,小叫花儿脚一沾地就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并喊着着让华启水跟上,狗杂种的阿黄仗着身形够小在窄窄的巷子里左钻右跳的,跑得飞快,时不时的回头催促着华启水,而华启水呢则就苦笑连连,华启水本身身子骨就宽,若这巷子里没有杂物还则罢了,只可惜,这本就是穷人住的地方,大部分人虽不至于没有个住处,但是能找到的工作只能糊口,而医局的清扫人员自然不会来这里清理,所以各户门口都堆满了垃圾,臭气熏天,蝇蛆遍地,华启水有点后悔了,但是看着远处的小叫花儿和手上的饭以及走过来的这些时间,华启水只能咬咬牙选择尽量干净的地方跟着小叫花儿,穿过这片小巷子之后,华启水松了一口气,而狗杂种则是撒开腿向远处跑去,而华启水也是紧紧跟在后面,等到了地面的土逐渐的黑了起来,狗杂种的步子也终于缓了下来,看到前面的黑色的山堆,狗杂种忙上前去找花爷爷和万大哥的工头,而跟在身后的华启水却发现了一些异常,脚步放缓了一些,右手也幅度也小了,四处观察了起来,这拉大了他和狗杂种的距离,只见狗杂种找到了工头,只见工头说了几句,狗杂种只是呆愣片刻,立马撒腿向另一个方向跑去,华启水这时犹豫了,不过只是一瞬就做出了决定,迈步随狗杂种而去,华启水心里数着跑了约莫两千七百步,狗杂种又一头扎进了小巷子里,华启水吐槽一声后也跟着进了去,狗杂种一通跑后,在一处房门前大喊:“花爷爷,万大哥,你们怎么样了。”同时推开门,而华启水也随后进了门,只见一个小小的房间里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躺在床上,身上尽是伤口,而墙边的椅子上一个约莫十四五岁的男孩左手和左腿都上了夹板,看见狗杂种跑进来跪在床边正急着起来往床边走,整个房间虽然东西都整整齐齐的,但难免有一股和一种破旧感,而两个人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那个小个子正在另一个人的指导下处理老者的伤口,而那个长者听到门口的动静之后转过头来,和刚进门的华启水眼神正好相碰,双方都呆楞住了,就在华启水感到对方一阵眼熟而在努力回忆时,对方已经帮助华启水回忆起了那段特殊的记忆:“好久不见啊,华师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