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杀人嫌疑
许招脸上带着笑,倚在门框子上,一副溜溜唧唧混不吝的样子。
“乡老大人!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我确实打了他一顿,那天光头在那见证的,我走的时候,他们家里爷孙三个人可都整整齐齐地躺在地上喘气呢!”
许招的语气带着戏谑,好像他打的是几只老鼠而已,赵庆德气得发抖。
“劳驾问您一句,赵老四怎么死的?”
“你还来问我!!”赵庆德吼道。
“不问你问谁?是你来报的信!要不我哪知道他死了?还想着过年给他送二斤猪肉去赔个礼呢!”
“你!”赵庆德嘴唇乌青,身后一个青年往前蹿了一步:“姓许的!不是你往我四叔屋里烧了一晚上炭!我四叔爷孙三个全都呛死了!”
许招保持着淡定,语气里带着嘲讽:“大侄子可别说这话啊!我和铁登昨夜里跟祥叔祥婶打了一晚上牌,没离开这院子一步!”
“你定是用了什么手段!烧了炭,又把他门窗堵住了!我在窗台上捡到一抹灰泥!”那赵家青年说。
“纯属捏造!蓄意陷害!我看你们也不要到处找凶手了,你四叔他可能就是自己幡然醒悟了,自杀谢罪呢!他自知买卖人口强抢妇女是重罪,要不然火刚烧起来的时候,他怎么不跑呢!”
“你把他腿都打断了他怎么跑!大伯!别跟他墨迹!抓人吧!”
青年已然沉不住气了,跃跃欲试。
赵庆德举手制止:“许招!本乡有员名叫牛庞,从前与你多有冲突,日前在十八里乡野树林外边你把他杀了!昨日又用碳烟杀死赵喜德一家三口,四条人命,罪大恶极!!我现在就要带你回去画押!!”赵庆德这就相当于当众给许招宣判了。
要抓人,先定罪;要定罪,先诛心!
面对气势汹汹的赵家人,许招并不当一回事,嬉笑道:“乡老大人!我要是个胆小的,还真被你吓住了!你这一桩桩杀人的罪名谁背得起!你说的这些,要是有真凭实据,随便你去县城告官!要是没有证据,就请回吧!我还补觉呢!”
许招打着哈欠往回走,完全无视了这一伙人。
身后赵庆德目光阴森,举起一只手,下了令:“抓人!”
赵乡老的行事风格,抓人根本不需要证据,他凭着赵家人丁兴旺,人多势众,又在县城有背景,想拿谁就拿谁,公报私仇的事情,多了去了!
多年根基,没有人动得了他。
两个赵姓青年气听得口令,举着木棒冲了上来。
许招头也不回,只挥了挥手,两个青年就倒飞出去几丈远,啪啪摔在地上。
像被雷劈了一样,低头看,衣衫全碎,身上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出手了吗?
他什么时候出手的?
似乎刚刚看见许招身上窜出来一条白练,但只是一眨眼,就不见了。
俩人懵逼又窝火。
看见眼前一幕的赵乡老有点迷惑了。
赵庆德身后的赵姓青年却一刻也受不了这样的屈辱!
两个倒下了,还有无数个站起来。
这一次赵庆德身后冲上来四个大汉!
有使刀的,有使锹的。
但跟刚刚两人相同,他们完全没看见许招怎么出的手,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自己好像犯了天条一样,全身都被抽得开了花,变成了四个血葫芦,整整齐齐倒在地上。
这一次赵庆德是真的悟了!
难怪这小子能把四弟一家三口一瞬全都打残,看来是长本事了啊!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他这样没家世没背景没资源的孤儿,哪来的机会长本事?
赵庆德身后的人还要继续冲,却被老头一把拦住了。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看来今日不是他的死期。
恐怕要动用自家儿子在县城里的势力来除掉他了!
一张脸乌青色,恶狠狠地说:“走!”
一行人满脸不忿地撤了出去,许招回屋继续补觉。
很羡慕铁登,外面这一通吵嚷,他居然一点都没醒。
房子修好之后,里屋留给许玲住,外屋打算垒两张榻,但是有一张还没完工,因此许招和铁登两人挤在一起,出去一瞬,铁登一个人就占满了整张榻,许招没地方躺了。
干脆不睡了,坐下来运转体内气息,可以有效缓解疲劳。
哎!为了个不在场证明,把铁登和隔壁祥叔祥婶累够呛。
赵乡老有八十一难,他就得有七十二变!
赵老四家窗台上的灰泥是许招特意叫李志成留下的,是障眼法,他们顺着那个查,必定查不到许招头上。
不过往后也就跟李志成绑在一起了,这小子看着怂,其实胆很大,叫他去杀人,眼都不眨一下。
碳已烧成灰烬,堵窗缝墙缝的黄纸浆糊,用完后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就算不小心留下一点点,跟赵老四家的墙面也看不出区别。
这事也算是对李志成的一个考验,即便是他兜不住漏了陷,许招也有兜底的办法。
如果官府追查,也会发现,赵家三口的死因,根本不是火烧烟呛,那只不过是许招设下的又一层迷障而已。
就算官差厉害,能破得了这两层迷障,许招也确信他们查不出来任何东西,影子杀人,他们听都没听过!
许招打牌那天半夜去了一趟茅房。
最多一刻钟,旁人也许干不了什么,但是许招,就不一样了。
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是要叫赵乡老官路走不通,黑路也走不通!尝一尝从前穷苦乡民被他逼到绝路的滋味。
许招伸手到怀里摸了摸,从赵老四家顺回来的一袋零散银子,总计不到四十两,怕也是周绍长年累月输给他的,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
门口传来呼喊声音。
“许哥、许哥!”
许招从屋里出来,听许玲正在厨房里忙活,他便轻手轻脚地走到外面。
“怎么了?”
“我找到周绍的下落了!”
许招把李志成拉到离草屋很远的地方。
“说说!”
“他在横街南头朴大妈家里呢!你道朴大妈做的是个什么买卖!她那院子是个暗娼馆子!”
“你小小年纪!还知道这个!”
“许哥,其实稍微听听乡里大人说话就知道了!”
许招撇嘴点头,狗爱吃屎,颠扑不破。
“朴大妈有三个闺女,我从前还当都是她亲生的,现在才知道是咋回事!”
“说重点!”
李志成目光纯洁,这样的事在他说来,只是一个信息,并没有任何的好恶判断。
“周绍自从把许玲姐姐和铁登卖给赵老四之后,就搬到朴大妈家去住了,再没离开过一步。”
许招目露疑惑。
“这不对啊!周绍都卖老婆孩子抵债了,他手里还能剩下钱吗?可是他若是没钱,朴大妈怎么可能让他住在那里这么长时间呢!”
“有古怪!”
许招忙跑回屋把铁登从榻上拽了起来,竟然要用到举象之力!
“铁登!别睡了!快仔细想想,你家里还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不?”
许招不想去问许玲,这件事要在许玲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办,以免她妇人之仁,再对周绍动什么恻隐之心。
铁登困得栽栽愣愣,揪着眉毛使劲挠头,
“老舅,我不知道,我要睡觉!”
“不行,铁登!你必须得想起来!这关系到以后你娘的生活!”
周铁登是个孝子,一听说关系到他娘,立马起身跑到灶屋,舀了一瓢水泼在自己脸上。
然后跑到外屋跟许招说:“老舅,我想起来了,我娘曾给我看过,我太姥姥在她出嫁的时候,给过她一颗珠子当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