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楚星超在平日的切磋中尚且不能够战胜段扬,和闵维天的差距更加可以说是天渊之别了,楚星超没有亲眼去观战,据说闵维天算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结果也就在程可勤的手上坚持了不到一刻钟,曾经两人算是旗鼓相当的一时俊彦,如今已然不可避免地拉开了差距。
楚星超摇了摇头:“我不是程兄的对手。”
“知道不是对手,难道还去送死,你脑子里面进水了吧!”吴渡雪气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反正你都要要去送死,不如和我先比上一场,至少我还不会伤你的性命。”
和普通人不同,吴渡雪这话可不仅仅是威胁,她是真的捋起了袖子,露出白皙胜雪的一截藕臂。
看上去是个柔弱的美人,可楚星超清楚地知道,真要动起手来,吴渡雪把自己拆了绝对不会浪费多少时间。
吴渡雪修为绝不在楚星超之下,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吴渡雪没有参加这一次的联邦大比,可论起她的实力,大约也可以排到联邦的前百名左右,楚星超并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战胜她。
“吴仙子……”楚星超就算是有十成胜算,总不能真的和吴渡雪动手吧,只好不停地讨饶。
吴渡雪看到楚星超无意抵抗,虽然怒气更加是不断上涌,却终究还是不忍心下重手,她终于放弃了用武力说服楚星超的打算:“你知不知道,程可勤已经不是我们曾经认识的程可勤了!”
楚星超点了点头:“我知道,所以我想亲口问一问他!”
“你会死的!真的值得么?”吴渡雪的音调拉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人总会死的……”楚星超还没说完,吴渡雪已经扭头走了出去。
楚星超没想到这姑娘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大,还没从愕然中反应过来,只觉得怀中一重,一个木盒从半空中飞了过来。
“活着回来见我!”吴渡雪此时已经是影踪全无,只留下这样一句话从空中传来。
“欸?”楚星超想要去追,可偌大的天权城之内禁止修士御剑,否则会触发护城大阵的防御机制,而不御剑的话,楚星超哪里能够找到吴渡雪的身影。
没办法,楚星超只好摇了摇头,轻轻推开了手中的木盒。
“这是?”楚星超本来还有些漫不经心,等到打开了木盒,看到里面装着的物事之后,他这才勃然变色。
木盒造型古朴,大约是用一种颇为名贵的沉香木打造,入手极为厚重,而且上面的花纹雕饰应该也是出自名家手笔,简约而不失庄重,倒是一点没有辜负玉衡吴家子弟的名门眼光。
不过和木盒里面的东西比起来,这只名贵的盒子就黯然失色了。
轻飘飘的一张材质类似羊皮的纸张放在空空荡荡的盒子中,纸上的古朴图画楚星超虽然没法看懂,但其中蕴藏的澎湃灵力,楚星超作为筑基修士,能够轻松感受得一清二楚。
“符宝?”楚星超喃喃地说,金丹修士用生命力制作的本命符箓,每一张都相当于金丹修士的一击,而且御使起来十分简便,消耗灵力也极少,在筑基层面,这几乎可以说堪称无敌的宝贝。
【符宝】的制作需要消耗金丹修士的阳寿,因而大道有望的修士几乎很少制作,就算是那些大道无望的,修士们一般也不愿意损耗自己宝贵的生命力,因而,【符宝】虽然强横,在此界却是十分少见,只有一些金丹修士可能会留下几张给自己的直系子弟作为保命的法宝。
正因为数目稀少,威力巨大,【符宝】在此界的价值十分可观,不知道吴渡雪废了多少心思,才搞到了这么一张有价无市的宝贝。
楚星超小心翼翼地将【符宝】重新放好,然后才缓缓展开旁边的一张小的说明卷轴。
【水灵护壁】,是吴家一名已经故去的前辈的本命天赋,这【水灵护壁】防御力十分惊人,能够抵挡住各色元素攻击,而且对于负面效果也有净化作用,在防御型的法术中可以说算得上翘楚了。
【符宝】的威力大约相当于打了折扣的金丹一击,只不过就算再打折扣,金丹层面的防御天赋可不是普通的防御符箓和护身阵法所能比拟的,一旦用出来,恐怕就是程可勤的攻击力再强,在将【水灵护壁】的灵力储备消耗干净之前,都无论如何不可能伤害到楚星超了。
只是。
“这么贵重的宝贝,怎么能舍得用呢!”楚星超叹了口气,说道。
【符宝】价值连城,而且以符箓形势存在的【符宝】可以说是用一张少一张,楚星超攥着木盒,几乎都能够闻到灵石的味道。
这一枚【符宝】的价值,几乎可以抵得上清武门如此多同门十年的开销,要是用了,楚星超绝对会心疼上半个月。
“谢谢,谢谢了!”此时的吴渡雪已经踪影不见,楚星超只好喃喃自语,就算是玉衡城这样的世家大族,【符宝】的数目也肯定不多,吴渡雪作为大有希望的筑基弟子,这张【符宝】大约是吴蘅交给她防身的,没想到吴渡雪简直成为了人神共愤的烂好人,居然把这样的极品宝物就这样给了楚星超。
楚星超虽然无论如何都要和程可勤放对,可实际上,他清楚知道自己连半成胜算都没有,段扬和闵维天都伤成了这个样子,整个联盟,能够制裁程可勤的筑基,恐怕只有闵家第一天才,闵一刀,闵维文。
不仅不是程可勤的对手,而且有极大的可能连一招都撑不下来,看到重伤的段扬和闵维天,要说楚星超真的毫不慌乱,那无疑是假话了。
只是,楚星超无论如何也不相信,程可勤会对自己下杀手,现在,有了这张【符宝】的存在,楚星超有些忐忑的心绪终于平静了许多。
他重新盖上了盒子,轻轻地将它放到了自家储物袋的一个角落里。
“程兄,就让我看看,这几年,在你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