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被人捡回家
树木茂盛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慢行驶,马车两侧分别有一位中年男子,看步伐是武者。马车里面坐着三位女子,其中一位身着红色曲裾,衬着肤白如雪。明眸大眼,唇红齿白,嘴角上扬让整个人散发着优雅气质。
马车晃荡一下突然停下,那女子示意穿着青色短褐的丫头询问。
那丫头撩起帘子,问:“严先生,怎么停下了?”
左侧的中年男子道:“前边有个郎君。”
“那郎君有什么好奇怪的?”
“那郎君似乎是受了重伤,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儿!”
马车内坐着的红色曲裾的女子闻言,蹙眉说道:“既然是受伤了,就把他带上来吧!再走半日,我们就到了。这段路也没什么匪徒,能帮就帮一把!”
严先生皱起眉头思索片刻,那郎君看着瘦弱,也不似坏人。即便有诈,以他的武力也足以解决,索性也就同意了。
但男女有别,他把那郎君放在马背上。
这衣服看着似乎是被利器割破,按理说,这郎君身上也该有明显的伤痕。可除了衣服上面还有血迹,那郎君身上却无一丝伤痕,当真是怪异之极。
若不是知道这段路没有匪徒,这郎君又毫无武者气息,他真的想将这郎君丢下马车。
江白早在严先生触碰他的那刻便感知到此人并非修罗煞人,而是普通人。于是继续修复自己的伤势,任由他们将自己带上马背。
中午时分,马车进入城门,来到城中央的一个院落前。
严先生上前轻轻敲门,片刻后门打开了,一扎着两个小啾啾小童探出脑袋。四处张望后看见严先生,眼前一亮,瞬间打开门,欣喜若狂。
“严先生,你们回来啦?”看看两位先生,再看看扶着红衣曲裾下车的两位丫头,道:“女郎你们可算回来了。咦?怎么还有位郎君?”
那小童围着马儿走半圈,踮着脚尖看着马背上的人,道:“怎么回来还多了一人?”
青衣丫头掩嘴笑嘻嘻,道:“当然是女郎心善救回来的喽!”
闻言,那小童垮下脸,担忧道:“可是,咱们现在的粮食。”
小童的话儿没说完,两个丫头脸上浮起一丝愁容。家里的粮食不多了,他们这次去主家,又是被赶出来的。现在还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郎君,难道他们仅剩的钱要拿来给这个郎君请药师?
女子似乎看出他们的担忧,踏进门槛,道:“莫要想些有的没的,把那位郎君安置在前院吧!阿梦你去请刘药师给这位郎君看看。”
青衣丫头嘟起嘴,心里盘算着还有多少银两。他们还需要这些钱买粮食呢,请药师来的钱够了,可若是需要喝药呢?他们可没那么多钱啊。别到时,连女郎都跟着饿肚子!
阿梦站在原地,踌躇不前。
“快去吧!”女子说道。
“我,没事。”江白撑起身体,五脏六腑疼得厉害。想下马时,手脚一软,摔倒在地。身体与地面的撞击,让他吐出一口淤血。
“你都吐血啦,还说自己没事?”阿梦到底是心软了,一咬牙一躲脚,转身朝药馆跑去。
这一口淤血吐出来,并未阿梦想的那般严重,反而让他轻松不少。江白起身,朝着女子作揖,道:“多谢姑娘了。”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女子微微一笑。
江白被这一笑晃花了眼,脑海闪过一句话:大家闺秀,温婉动人。
那小童看江白死死盯着自家女郎发呆,蹬蹬蹬跑到江白面前,跳起来试图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挡住这登徒子的目光。
倒是女子等人见江白眼中只有赞叹、并未有淫邪之色,并未像小童那般作出幼稚举动。
只是女子第一次被郎君这般直视,脸上浮起一丝红晕,娇羞地低下头,快步走向后院。这郎君好无礼。
严先生见状,上下打量江白。这位郎君衣着破烂,头发蓬乱,脸上都是尘土和血迹看不清长相。但气势非凡、目光如炬,想必也是士族出身。女郎被赶出家门,没有亲人张罗婚事,若是这位郎君,倒也配得上兰质熏心的女郎。
随后,严先生摇头苦笑,一切随缘吧!
“敢问郎君姓名?”
“傅~江。”傅白不能用、江姓又是国姓。
“付洚?”
“是,付洚。”
严先生皱起眉头,没听说过那个士族姓付?莫非不是士族?若不是,自己找人出面提与女郎的婚事,还有可能成功!想到此,严先生难得露出一丝笑意,看着江白像是看着未来自家女郎婿,道:“请郎君随我来。”
这是三进院落,院落收拾的很干净。院子里的花儿散发着花香,鸟鸣花香,给人一种宁静惬意的感觉,好似刚才那位女子。想到女子,江白呆愣了,难不成自己看上人家了?
肤白貌美、心地善良、貌似,还真的是看上了!
江白捂着脸,既然是一见钟情,那就该好好谋划怎么追吧!
想到此,江白身上也不疼了?
哎呀妈呀,怎么一激动更疼了?
严先生看着江白刚才还一脸斗志,仿佛下定决心,随后又龇牙咧嘴的,开始考虑自己刚才是不是眼瞎了?
这人莫不是有病吧?
阿梦跑地飞快,到医馆见那白胡子老者趴在矮桌上呼呼大睡,拉起老者就走。
老者被这粗暴地举动惊醒,见是阿梦这小丫头,道:“阿梦你走这么急做甚?”
“刘药师,我们家女郎就回来一个人,那人刚才吐血了,吐了好些。”阿梦神色焦急。
老者试图挣脱少女的钳制,奈何看着瘦弱的丫头力气大的出奇。
“哎哎,我说梦丫头,你总得让老夫带上药箱吧。哎呦,我的老胳膊诶。梦丫头你力气怎这般大?快,快松手。”
阿梦知道自己性急了,红着脸松开老者,看老者揉着胳膊,歉意道:“刘药师您没事吧?是我心急了,您莫怪。”
刘药师有些好笑,转过身回药馆拿东西去,边走边说:“你也是救人心切,怪你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