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宴
冕旒的冕板广七寸,长二寸,延前圆后方,延前边垂四寸,延后便垂三寸,系白玉珠为十二旒,以彩穿缫穿组。江白带着它颇为不习惯,先不说它遮挡视线,就转头而言,幅度都不敢太大,怕那些白玉珠缠成一团。稍微一动,发出珠玉碰撞的“叮叮”声,听多了怕是要心烦!
江白转身屈膝坐下,看向下方的官员们,百感交集。说好的是当闲散王爷的,哎!
随着江白坐下,鼓声响起,殿外的侍卫及士兵振臂高呼:“新皇登基,新皇登基,新皇登基!”
接着女侍鱼贯而入,翩翩起舞。内侍则搬着矮桌迅速放到每个官员跟前,后面的女侍则端着果盘、肉盘和美酒放到每张矮桌前。江白和太上皇面前的还要丰盛些,还有许多点心。
太上皇看了有一刻钟,便起身离开了。
随后,江白有种莫名的孤独感,特别是看着下方关系好的三两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小声谈论,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在看向江霖等人,就连他们也两三人坐在一起!
江白长舒一口气,夹起一块点心。点心入口即化,微微发甜,似乎是赶走了心中那一丝苦意。
谢音希见此,掏出折扇,随意扇了两下,低下头,小饮一口美酒。一杯酒下肚,辛辣过后便是一丝酒香,暗道一声:好酒!
“傅兄不尝尝这美酒吗?”谢音希凑到傅善水跟前,轻声说道。
傅善水瞥一眼谢音希,道:“若是你今日喝醉再耍酒疯单挑某,某必定不再手下留情!”
谢音希闻言,嘴角一抽,用扇子遮挡住下半张脸,道:“当然不会,放心!”
傅善水冷哼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心道:确实是美酒!
“王兄,弟弟敬你一杯!”江贺、江宗端起酒杯,笑道。
江霖沉默片刻,就在江贺二人以为江霖不会跟他们喝一杯,想放下酒杯之时,江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见状,江贺二人嘴角一抽,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江贺看着女侍将酒填满,端起酒杯小抿一口。他倒是忘记了,如果不是王兄身体出了问题,只怕今日坐在上方的,便是他而非江白!
毕竟与皇位失之交臂,内心失落也是必然!
想到此,江贺端起酒杯,对着江宗道:“王弟,陪孤喝一口!”
“正有此意,三王兄,弟弟敬你!”
江映不喜酒,笑吟吟的看着江贺、江宗二人敬酒,吃着肉,偶尔看一眼中央跳舞的侍女,说一句:“好!”
江魏食不下咽,生怕江白想起小时候的那件事,再来个秋后算账。自打被江白痛打一顿,内心本就对江白有些阴影,现在好了,阴影更大了!
江仁则享受着十弟崇拜自己的目光,骄傲的抬着头,那张粉嘟嘟的小脸散发着自信的光芒,道:“孤十岁就敢一个人出宫,不过以后我们都不会住在皇宫了,想什么时候去街上,就什么时候去,有皇兄养咱们!”
“哇,九王兄你好厉害,那你可不可以带着孤?”江斐才五岁,有些婴儿肥,说着话夹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
“当然可以!”江仁笑道。
“郑兄似乎有心事!”吴用端起茶碗,小抿一口茶,笑着说道。
郑臻长舒一口气,看向上方神情有些落寞的江白,道:“臻,不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对还是错?若是霖王爷过继其他公,”
“郑兄,莫要再说!”吴用打断郑臻的话,给郑臻的酒杯添上酒,说道:“事已至此,莫要再想。更何况,这朝堂有你!”
郑臻闻言,苦笑着摇头,道:“臻,算不得大才!”
“此言差矣,在用看来,郑兄才高八斗、学富五车!”
“你不是在说你自己?”
“不,用学识尚浅。”吴用学着郑臻刚才那自嘲的模样说道。
“哎!你,哎!”郑臻摇着头,哭笑不得。
夜晚,夏君思坐在院落,抬头看着夜空,眼中泛起泪花。阿梦手中拿着小被披在夏君思肩上,道:“女郎,您还在想太,皇上?”
夏君思拭去泪花,道:“我没有。”
阿梦闻言,轻轻一跺脚,嘟起嘴道:“还说没有,您从听了那宫中侍卫的宣告,都一天没吃东西了!”
夏君思低下头,轻声说道:“我真的没有,我只是想回家了!”
阿梦一怔,在夏君思身边坐下,道:“女郎,我们也想陪您回去,可是二爷他,他上次都那般害您,您回去了,岂不是任人拿捏?”
夏君思摇摇头,说道:“他不敢,那齐忧父子的事儿,他定有耳闻。我们这次回去,他只能将我们迎进去!”
“这些日子,委屈你们了。你们白天去做工,晚上回来还要照顾我。我也不想在留在这儿了,若是他有心要找我,必然是能找到的!”说着话,夏君思抬头看向夜空,轻声叹气。
“噗哈哈!”阿梦突然笑出声,侧着脸看向夏君思的表情,道:“啊,我知道了。女郎说这么多,其实是想回到夏府后,更容易被皇上找到吧!”
夏君思的脸瞬间通红,恼怒道:“不是,我确实是担心你们这般劳累伤了身子!”
“呵呵,我不信!”阿梦笑道。
夏君思不再为自己辩解,起身道:“夜深了,我回房间了!”
酉时,宴会终于结束了。江白感觉自己脖子都僵硬了,起身道:“众爱卿,孤,朕先回去歇息了!”
“恭送皇上!”众人作揖行礼道。
出了喧文殿,江白刚走没多远,阿正突然出声问道:“皇上,您这是去哪儿?”
“恩?回轩孝殿啊!”
阿正弓着身子,嘴角一抽,道:“皇上,太上皇昨日已经搬去常寿殿,您今天该回的是重华殿!”
阿正话虽然没有挑明,但江白忍不住扶额,感情自己走错路了呗,都忙迷糊了!
回到重华殿后,江白把伺候自己的女侍、内侍全部赶出殿外。待人全部离开后,摘下冕旒,扯下繁琐厚重的冕服,只穿着白色里衣瘫在穿上。心道:真累啊!
手尖指挥着一些飘浮在空中的灵气聚成一团后,吸收到体内转化成灵力。心中暗道:也不知道那叶空灵是怎样断定我是那什么灵体的,这样总是不能修炼也不是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