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呼啦啦来了人,也是二十人上下,统统的筑基后期。
羽化院诸人凌空而立,那黄浦侠赫然也在其中,皆是战神榜上有名之辈。
府衙庄园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基本上可以说夷为平地,院子里的一座湖泊也是一片狼藉,不复之前模样。玲珑月宫诸位以林庆光为核心围起来,林紫阳和李谪尚在空中酣战,两剑相交,撞击出来的能量波动让人心惊,他们现在越打越高,显然是打算争一个高下,林紫阳已经忽略了来此是为了搞破坏的目的。
玲珑月宫诸人一字排开,瞧着天上众人,林庆光身受重伤,不便答话,另有一人开口说话:“天上羽化院的诸位,此来是战是和?”
羽化院出来一人,问:“你是何人?”
“玲珑月宫云遮峰玉面上人驾下弟子章辛,你是何人。”
玲珑月宫山门所在的地方叫做桂山,此山不止一峰,而是连绵上万里的巨大山脉,其中山峰不可胜数。
“原来是章辛道友,久仰大名,”羽化院说话之人揖手抱拳,“在下羽化院陆欠元,在此揖手了。”
说话之人三十上下,身材消瘦欣长,脸颊棱角分明,剑眉星目,目光炯炯有神,一出场便是器宇轩昂四个字的气质。
陆欠元在中华城闻名久矣,是战神榜上的前三甲,和城防司李谪,以及之前的神狱司黄江,都是神州府衙这一方的筑基期巅峰战力。
陆欠元续道:“是战是和在于阁下等人,中华城上下无不希望与玲珑月宫和睦相处,无数岁月下来,形势一直如此。我等听闻阁下等动无名业火,为难神州府衙,皆感惊讶,不明所以,故此特来察看。”
章辛道:“事情来龙去脉,神州府衙上下全体知之,本派之前也有公文递交神州府衙并城主府,名正言顺、理直气壮,并非什么无名业火。事情说来冗长,你等事后自行质问神州府衙便知,非是我等无理取闹。”
“林庆光师兄已经深受重伤,今日事情到此为止,但绝对没完,神州府衙务必给出杀害张剑的原因,告辞。”
另一边的汤荣渠已经被王故原搀扶起来,见玲珑月宫的人要走,就想上前拦住,王故原拉住他说:“大人,今日之事皆因你杀张剑而起,目下已有杀身之祸,不另作他计,以图存身,何苦寻他们的麻烦?”
汤荣渠默然,闻言如当头一棒,不知该如何向上面解释今日之事,只怕是凶多吉少。
玲珑月宫的人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打砸神州府衙庄园,损毁无数公文,府衙执事也多有受伤,现场已经多有哀嚎,因为林庆光被断了一臂膀,他们复仇便也砍了执事们的臂膀,现场的断落四肢到处都是,有七八人被砍!
陆欠元看着离开的众人,怒火中烧,想把这些人拦住再杀一场。李谪天空上喊:“陆道友,纠葛以后再扯,快快救人要紧。”
林紫阳辨明局势,撤剑脱开战团,抱剑说道:“李队长,再过几年就是群英荟萃大典,你我那时候再决胜负!”
林紫阳大摇大摆的飞走了。
李谪落地,羽化院的诸位也纷纷落地,满地的伤员使他们马上投入到救死扶伤的事业当中,因为府衙庄园的倒塌,有不少练气期的弟子也受了不轻的伤,需要救治。
李谪和黄浦侠一起走到汤荣渠身边,那时候的汤荣渠已经恢复了大半,只是脸色有些苍白,他抱拳称谢:“多谢诸位前来相救,否则今日汤某休矣。”
李谪道:“执事大人不必如此,你我乃是同僚,荣辱与共,休戚相关,府衙有劫难,我等岂能袖手旁观?只是眼下的情况,已经是纷繁复杂,执事大人有何打算?”
汤荣渠踌躇道:“事到如今,在下也只能禀明长老会,看诸位长老打算如何处理了。此间已经彻底损毁,又有众多伤残道友,还要劳烦二位照顾,某去去就回。”
李谪道:“照顾重伤同僚,此乃本份,不消阁下吩咐,只是老朽有些肺腑之言,不知大人可否纳言?”
“道兄请说,在下洗耳恭听。”
“今日之事,起因皆是你滥杀张剑而起,动静如此之大,长老们却不出手阻拦,其中意味,不可以不思考啊,”
汤荣渠:“还请道兄明示。”
“不阻拦,便代表着长老们想静观其变,而参与此事的人物,无非就是阁下。阁下若是请教长老,那么就不仅仅是我等的斗争了。”
汤荣渠问:“道兄的意思是不问长老?”
“兹事体大,怎能不告知?”李谪摇头,续道,“只是想奉劝道友,若是能够在长老面前得到三个字,便是大吉大利了。”
“敢问哪三个字?”
“仅仅是‘知道了’三个字,别无他文,或许能让大人免受责难诟病。”
“知道了?”汤荣渠品味着这三个字,然后拜道,“多谢将军提点之恩,小弟感激不尽。”
汤荣渠走了,黄浦侠和李谪对话,问道:“李道兄方才对汤荣渠的这番话,是何意?”
李谪叹气道:“汤荣渠这个人,正直过份,而无委婉柔弱,正是不得好死之相。然世间污垢众多,正气多有隐晦之处,便需要此等人物来光大乾坤日月。汤荣渠若损,诚乃府衙之失、吾等之罪也。”
“那道兄以为,汤荣渠此番,能否无愆?”
“滥杀张剑,无视法度,这一点就削了汤荣渠为明朝廷法度的基础;得罪玲珑月宫,是大大有悖府衙上下与玲珑月宫交好之原则;这几年整顿吏治,多有苛刻、无事生非之兆,此乃侵官、生事,必招致怨谤,府衙上下,对他有怨恨的十之七八,此番造成府衙庄园被毁如此之严重后果,谁人不落井下石?”
黄浦侠问:“如此的话?汤荣渠岂非十死无生?”
李谪一笑:“其人存则政举,置之死地而后生,天道尚且无常,何况凡事?汤荣渠命运如何,只能看时间,不好下结论。”
黄浦侠问:“道兄若是阿格那史部大人,会怎么做?”
“老朽残灯一盏,何敢想此事?黄浦兄问的不对头啊。”
“哈哈,道兄所言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