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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见面之前

迭代,遗迹 阖禾 2658 2024-11-11 22:58

  “神州府衙自有法度,怎么能是我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的?”

  李谪道:“王与之让神州府衙当时在场的人员人手提交一份事情的详细报告。他不好处理,便也抄送了一份给我,希望我给他一些意见。从报告上来看,汤荣渠确实是张剑死亡的直接原因,只不过究竟是如何手段,还不得而知。汤荣渠身份敏感,没人敢对他用刑,严加审问。”

  “报告能给我看看嘛?”

  李谪递出一块玉简:“都在这上面了。”

  李见微接过来,神识一扫,没多一会儿就看完了。感慨道:“不说事情真相如何,这些报告里,竟然没有一份替汤荣渠说情的。言辞之间虽然尽量客观,可是情绪见于文,若是照着这样定罪,汤荣渠杀张剑,是做实了。”

  “你认为张剑的死有蹊跷?”

  见微摇头叹气:“非也,汤荣渠,孤臣孽子也。想杀张剑以求死地,置之死地而后生,绝了府衙和外事宫的遮羞布,然后大行整顿之风,此辕门立木也。我原以为汤荣渠不至于如此胆大妄为,才把张剑交给了他,害了张剑,苦杀我也。”

  “你这般言论,会不会过于武断了?”

  李见微起身:“我要往神狱司见汤荣渠一次,当面质问。”

  李谪亦起身:“现在是羽化院陆欠元看着他,此人轻易不逾矩,你想见人,恐怕需要王与之的手令。”

  见微一笑:“我想王与之,正朝思暮想小弟上门呢。”

  辞别李谪,李见微马不停蹄的直奔城主府,这是一处恢弘的宫殿群落,王与之只住在其中一处,此地乃是城主周言的府邸。当然城主一般不会住在这里,都是在城外的一处洞府,远离人境,讨个清净。

  此时已经月上三竿,李见微递上名帖,不多时,王与之亲自走出来迎接。

  他边走边抱拳:“见微道友,你可来了,愚兄近来可是如坐针毡,魂不附体,正要向你请教。”

  见微道:“道兄言重了,总领中华城练气、筑基二境界诸事,权柄重极,谁不羡慕?谁不尊重?有什么事能够让你如坐针毡?”

  王与之把住李见微的手腕,低声说:“道友不必明知故问,贫道正为神州府衙被砸,汤荣渠被抓一事烦心,一个不慎,恐有倾倒之危。道友此来,必有救命之计策,还请不吝赐教。”

  见微低声说:“道兄堂堂后期修士,又深居城主府多年,中华城上下事务,等闲处置而不会有错。小弟后辈学子,不过羽化院一毛头小子,乳臭未干,能有什么见识?只是觉得道兄若是秉公办理,定然大吉大利。”

  “道友此言差矣,凡事谋定敌后动,走一步,得预知后两步,岂可奉教条行事?汤荣渠杀张剑几乎可以说是板上钉钉,按夏律,杀同境界修士者偿命。可是这件事情,定罪不是那么简单的,汤荣渠以权谋私,残害玲珑月宫同僚,知法犯法,真的说起来,一死不足以证明律令之严明。当然所有人都知道,夏律在神州道就是个笑话,那么处理汤荣渠就得按别的更为妥善的方式。”

  “那道兄以为该如何处置?”

  王与之道:“长老会将事情交给贫道,贫道自当秉公办理,只是孤掌难鸣,胡干蛮干,下场只会和今日之汤荣渠相同,所以踌躇不前。今日道友驾临,我倒想问问,府衙之改革,道友以为,是改了好,还是不改了好?”

  这个问题问到了李见微的心里,他实际上并不想插手里面的事情,可是这回如果救了汤荣渠,后面想摆脱各种各样的麻烦怕是不容易。

  王芸来求他了,他又怎么好不管呢?

  这是个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

  “我怎么以为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王与之理所当然的说,“你认为改了好,那么就放了汤荣渠,再建神州府衙,问责玲珑月宫;要是认为不改了好,那就罢免汤荣渠,另找他人重建府衙,府衙被砸的事情,也就当哑巴吃黄连了。”

  李见微低眉沉思,琢磨着怎么说才好。单说这王与之把自己的事情推三阻四,要李见微这个外人来说好说坏,以防止时候有纠葛只有自己一个顶杠的。

  李见微自然也明白这一点,只不过感觉他到底不如自己背景深厚,移交一些压力给自己也可以理解。事实上也是如此,真有人要是对接下来的事情感到不满,他推出李见微的名字,便是谁也不敢不认了。

  原因不外乎李见微有道士山的背景,还有清虚道人撑腰,往大了说,明鉴在神州道最亲近的人,可就是这个二十岁的小子!

  “我要先见见汤荣渠,当面问询。”

  “当然,我随道友同去。”

  两人出了城主府,不多时便到了神狱司所在的神狱山,神狱山巍峨耸立,云端缠绕山腰,不能观望其顶。神狱山非神狱司,神狱司隶属神州府衙,只占据神狱山山脚的一部分区域,往上面则是禁地!

  神狱山,和神州府衙是平级,名义上归属道士山,府衙并城主府,对此都讳莫如深,谈及甚少。

  王、李二人对此见怪不怪,都没想过讨论,直接进了神狱司,陆欠元已经从羽化院回到此处,听闻李见微和王与之共同来了,甚是诧异,没想到这么快。今天白天,王芸才去见的李见微,没想到后者如此敏捷,可见王芸在其心中的份量。

  三人见面,陆欠元直接问:“二位深夜前来,是为了汤荣渠吧?”

  李见微揖手行礼:“见微拜见师兄。”

  又说:“确实是为了汤执事的事情。”

  “二位意欲何为?”

  见微道:“有些话,想问问汤执事。”

  “不知问什么话?”

  “问张剑是怎么死的?”

  陆欠元道:“这一点不是早就有所定论了吗?乃是割脉自杀而亡。”

  “不敢欺瞒师兄,小弟想问问为何割脉而死?府衙方面说畏罪自杀,我不信。”

  陆欠元说:“李道友,你我虽然素未谋面,但令师乃是我羽化院上下之风向,数万学子,谁人不钦佩?以至于阁下,清虚驾下唯一学生,院长直系,城主亦多有关照,更有钦差大人朝夕指教,中华城甚至整个神州道,同境界之中,尊贵极矣,无人能出其右。汤荣渠之事,公道如何,望君慎重。”

  李见微揖手,躬身说话:“小弟谨听师兄金玉良言,铭记在心,没齿不忘,今日只问话。见微修为浅薄、见识鄙陋,不敢插手府衙之事。”

  陆欠元低声说:“望君不负羽化院万千学子并王芸所期盼。”

  李见微大感棘手,只觉得身边这两个人正在一步步的把自己推往风口浪尖之处,稍有不慎,便是千夫所指。于是更加躬身,弯腰直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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