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旷不耐烦,挥手赶人:“你没事就赶紧走,不然我也打你。”
话是对李见微说的,按理说他是应该趁机离开的,可是燕旷的战斗力远高于常人,可不是当初徐婧挑战的那个罗长居这样的半吊子。所以现在的中期打后期,难度可能超过当初练气打筑基。李见微到底是担心她:“要不你也回去吧,燕旷道兄剑术强悍…”
话未完,她反问:“你算什么东西?你管得着嘛?”
李见微无言以对,低头转身而走。
他走的干脆利落,速度迅疾,余青看着他消失,心中悲愤转而为愤怒,剑上寒芒泛起,扭身打杀,两人又打起来了。
这一回徐婧剑势凶猛,更胜以往,眼中都泛着淡淡的血光,仿若疯魔。燕旷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不一样,但他是个喜欢打架的人,对方越狠他越兴奋,所以丝毫不惧,挥剑迎接。
两人你来我往,厮杀上百回合,徐婧虽然不落下风,甚至隐隐占据上风,但是到底只有中期修为,气力绵长不如燕旷,渐渐的已经有力竭之相。
燕旷看了出来,说道:“余道友剑术高超,要是同境界,我早就输了。今日到此为止吧,在下甘拜下风。”
徐婧一剑直刺燕旷胸口,仿佛没听到一般凶猛,被他躲开,燕旷不解的问:“这是何意?”
“你得死!”徐婧低声咆哮出三个字,语气充满了杀意,加上她微微泛着猩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
燕旷可不怕她,只道:“余姑娘,你糊涂了吧?”
回答他的是一记更加凌厉的招式,余青的剑已经铺满星光,璀璨耀眼,令人不敢直视。“铛”的一声,燕旷拦下来,微微喘气,虎口阵痛,他确实不是很能挡住徐婧的剑。
另一边的徐婧,这一剑消耗不小,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严重了一分,明显是强弩之末。只见她左手骈指,一张黄色的符箓亮出来,然后迅速贴到自己右肩上。
符箓变作光芒没入徐婧体内忽然消失,下一个瞬间,徐婧气息暴涨,转眼变到了筑基后期,而且眼目清明,丝毫没有一般强行提升修为的符箓所带来的丧失神志的后遗症。
燕旷见此怒了:“姑娘,你如此不知好歹,可就别怪燕某不讲情面了。”
余青不发一言,身上迸发出星光来,脚踏七星,长剑豁然指天,脊背处又飞出两把金剑环绕周身,正是昔日打败纳兰明威的三剑,如今在筑基后期修为的加持下,威势远胜那次。
燕旷两眼放光,显然也是没料到靠符箓强行提升修为的徐婧,施展出来的剑招竟然有如此景象。
星光高达百丈,数里桃花飘荡!
又有四把长剑从徐婧脊背冲出来,拢共七把,都散发出令人瞠目结舌的星光。
燕旷忽然脸色大变,拔腿就跑:“不好!”
当年东屏峡决斗之时,还只是御三剑,现在已经是七剑,这无疑也是得益于修为突破到了后期。
星光璀璨,已经是方圆十里都可以清楚的看见,还没走远的李见微抬头看着刺目星光,心中不由得惊惧,他不明白徐婧的修为怎么能够发出如此恐怖的异象?
但见星光正中,光芒金灿灿一束,威势惊人。那是徐婧的灵剑,被光芒遮盖得看不真切。星光轰然倒下,代表着长剑斩下。
狂风以此为中心波及开来,李见微站得这么远,但是依然头发衣物狂飞,大有站不稳的架势。
心中担忧,隐隐觉得会出事,他来不及顾及太多,决定暂时折返回去。
……
星光散尽,桃花林已经烂成一团,到处是断枝落叶,被能量烫得焦黑的地方东一块西一块的散落各处。终于有人发现了这一块地方,云崖山虽大,但是此处风景不错,也是有人来看风景的。
只不过现在被打的不成样子,足够引人哀叹了。不少人大骂,是哪个挨千刀的在这种地方大打出手?简直是不知风雅,有辱斯文!
骂骂咧咧之中,他们又找不出罪魁祸首,渐渐的也就散去了,自从云崖山开放以来,因群山中打斗而导致的自然环境破坏,不知凡几。
数天以后,余青从昏迷之中醒过来,只感到浑身无力,法力微弱,疼痛不已。她忍着痛坐起来,看了看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现是在云崖山的房间之中,不知不觉放松了警惕,神色恬静。
然后又想起昏迷之前看了李见微,他当时的话是:“你怎么样?燕旷呢?怎么打成这个样子?”
她不想再多想什么了,倒在了他的怀里,就像多年前的瀑布边,他重伤倒在自己怀里那样。
后面的事情余青一无所知,抗痛起床,推门出去,春风吹来,让她觉得很冷,又关了门。
“前辈,您醒过来了?”开门的声音惊动了一直守在门外的人,应该是照顾自己的人。
是个练气期的小师妹,她推门进来,又关上门。余青认得她,叫做林儿,全名就是林儿。
“怎么起来了?前辈,您需要静养,快躺下吧。”林儿是站着说的,不敢扶余青。余青性子冷漠,喜怒无常,这是有名的,她被安排来照顾她,可是苦差事。不敢求得到指点,只求没差错,不挨打。
“是你啊,”余青点了头,受伤似乎不仅伤了身体,还伤了戾气,这三个字多了温情,“我怎么回来的?”
尽管心里有所猜测,还是想要一个确定。
林儿的回答正中下怀:“是云崖山的监事执事,李见微李大人,说是碰巧遇上您和燕旷前辈斗法,把您送回来了。”
“他还说了什么?”
林儿摇头:“晚辈不知道,后面是阙队长和他在说话,我不在。”
“那他人呢?”
“把您送回来以后没多久就离开了。”
“我昏迷几天了?”
“三天了,”林儿说道,“阙队长很关心你,隔几个时辰就会来看您。”
“您,”她非常的小心,“您以后可不能这样,把大家都吓坏了。”
余青看着她,摸摸自己的脸,才发现面具已经不在了,心中一荒,然后又释然,问:“你很怕我吗?”
“不是,晚辈十分敬仰前辈。”
这里气氛祥和安宁,阙若岩却有些正事,令他伤神。云崖山大执事杨推恩找上门来,直接问:“有一群散修找上了我,说是燕旷燕道友数天以前曾经来挑战阁下,此后踪迹全无。他们不好来找阁下,托我来问问。阁下,他人呢?”
阙若岩若有所思,摇头说:“在下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