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是说你父亲也是魔教?他曾经去过云崖山做奸细?”
邓丰连忙解释:“大人,那时候可不像现在,家父只是进去谋生,并没有太大的奸细成分,也没什么人要求他打探什么。只是因为玲珑月宫细作事件东窗事发,他又有火陀山的底子,心虚之下离开了云崖山。”
“先不说其他,为了大宗师湖,你们来了多少人?”
“一共四十六名练气修士,修为最低的练气七层。”
李见微说:“想你这个年龄,又有十二层的修为,地位不小吧?”
“我和另一位道兄代表火陀山说话,他为首,我为辅。”
“火陀山?一共有几个门派?”
“中华城附近的魔门弟子都有参加,有大有小,加起来有二三十个门派,我们都是听从安福山长老会的号召。”
“安福山长老会?那是什么东西?”
邓丰叫苦:“前辈,我也只是一知半解,听过这个名头。小的一生都在中华城,只能算是火陀山的外门弟子,冲锋陷阵用得着我们,我们就上,核心部分,我们可不知道。”
“这样你还给他们卖命?”纳兰明威忍不住问了句。
邓丰说:“前辈,总有人命苦不是?”
纳兰明威点头,深以为然。
李见微问:“你们只是一群练气修士,筑基期的呢?你们向谁汇报?”
邓丰沉默,这个问题三人中只有他一个人知晓,他说:“前辈,要是横竖是个死……”
李见微看了他一眼,也不逼他,只是沉默。邓丰害怕,换个求救的办法:“纳兰明威前辈,您是大慈大悲的女菩萨,您救救我们。”
另外两个见此连忙跟着求救,三两下之后竟然直接扣头了。明威在他们三人脑门上各自点了一下,统统晕倒。问李见微:“你打算把他们怎么样?”
“移送神州府衙,大宗师湖不是小事。”
“都是些可怜人。”
李见微道:“这三人毫无骨气,行事风格乖张,从对付东方廉奢的情况来看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放出去恐怕危害更大,不如送到汤荣渠手里吃吃苦头。以府衙现在的行事风格,无非是要威服中华城区域,轻易杀人的手段是使不出来的,这些人应该性命无虞,除了那几个魔教嫡系人物。”
“我可还记得张剑的事情。”明威说。
李见微闻言心中沉重,将她拉到怀里以作为依靠:“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
“近来我常想,”明威在他怀里说,“分什么正魔,还不就是利益纠纷问题不可调和导致的。”
“唉。”见微长叹,哑然无语。
等到太阳只咬住山头时,羽化院执教宫方面才来了两位筑基初期的修士,一男一女。李见微深居简出他们不认得,纳兰明威几年前可是中华城风流人物,他们一眼认出,连带着也辨别了李见微的真假。
四位筑基修士年纪相当,但是执教宫的两位还是称呼李见微师兄,唤纳兰明威师姐。李见微自不必说,到底是清虚学生,本也是他们的学长。纳兰明威则是因为身属四大天宗,和夏朝廷的关系也是亲密,虽然有些芥蒂,但是表面上,还是可以兄弟姐妹相称。
这两人男的叫王笃,女的唤英男,女的说:“师兄,我们程月俊师兄知道事情以后已经第一时间通报了金丹期长老,如果事情属实的话,我们决定封锁羽化院,全力缉拿这批魔教人士,只等你这边的消息。”
李见微诧异,但还是据实说话:“按照这三人的说法,和东方廉奢所言都对得上,的确有一大批人在对大宗师湖进行勘探。”
王笃拿出一块玉佩,递给李见微说:“程师兄交代,若是情况属实,请李师兄碾碎此玉佩,他那边的另一块母玉佩也会粉碎,这代表情况是您确认了的,他将以此为依据封锁羽化院。”
“意思是我要求他封锁羽化院?”李见微不喜。
王笃说:“非也,只是确定情报,程师兄怕我二人不足以担此责任,特请师兄您来确认。羽化院是据此情报封锁,不是无端造作。若是情况不属实,羽化院一力承担所有责任,李师兄亦是羽化院之一份子,不承担外界压力,只承担院内指责。”
李见微一把捏碎了玉佩。
片刻之后,羽化院所在的整座山峰,三千米以下的范围之内,都亮起一层淡淡的青色光幕。那是一层警示作用的光幕,任何人出入都会引起警钟响起,而不具有别的作用。同时执教宫方面启用了埋藏在山中各处的传达符文,那些符文是金色的,都是蛇形的上古骨文,早已不为人知,其中只传来执教宫冰冷的声音:“即刻起羽化院上下任何人不得进出,全员禁足,听候发落!”
山中如何一片哗然已经不必多言,执教宫的程月俊在得到邓丰三人以后,带着人手在羽化院足门足户的搜捕相关人员。直至天明,他们抓住了练气修士一百零几名,只有零星的人员还潜伏山中,还有两名为首的筑基修士,一个中期和一个初期。
调查问询的工作还没有展开,神州府衙即要求参与调查,程月俊方面当即表示欢迎,他们实在是没有相关经验。府衙参与调查的人以黄江为首,拢共三名筑基修士,来势汹汹。黄江本就是这方面的老手,当他走进羽化院看押众人的教堂的时候,只觉得环境太好,这些人居然还能享受如此优良的采光,简直不能忍受!
他要求把人关到暗无天日的地方,阴暗潮湿的地方。程月俊表示羽化院没有这种地方,黄江就命人把这件教室砌墙封闭起来,总之要阴森可怕!
程月俊表示担忧,他说:“黄道兄,我们可不赞成严刑拷打,死人了不好看,要也是明正典刑,不能拷打致死。”
“对魔教不能心慈手软,看看他们在云崖山搞出了多大的动静?我们必须采取高压态势。”黄江说,“但是你也不必担心,府衙向来公正严明,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这里也绝对不会有一个人被拷问致死。”
“这事情汤执事是什么态度?”
黄江说:“汤执事什么态度,要取决于这件事是什么性质,现在我们就在调查它属于什么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