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不长,邵武却问了杜维许多问题,还打问了薛楠一些信息。这厮要死不活的,一些话说得不真切。但邵武也算了解了围攻金雕山庄的都是些什么人。
金刀乌家家主乌横炼体士,相当于练气十层左右的修为。但是在练气士无力驭使法器的阶段,炼体士占有着绝对大的优势。跟随乌横的还有乌家的一些子侄门人,有炼体入门的,修炼武道的,层次各不相同,一共有二十多人。
石槛薛家家主薛长安,练气十层,还有薛家的一些门人,也有二十人左右。薛家稍好一点,练气入门的有五六个。薛楠算是不错了,练气一层,快要晋升二层了。被誉为石槛薛家小字辈的第一人。
邵武道:“照这么说,咱们不是消灭了乌、薛两家三分之一的实力了?”
杜维道:“邵兄弟,照人数来说确实是这样。可是他们的实力却没有消减多少。毕竟乌横、薛长安还在!”
邵武点点头,却听张宪冷冷道:“我知道你行,可是你也别想着单挑他们两个人吧!乌横的一把混元金刀可不是那么好扛的!还有薛长安的宝雕弓,我师傅也要让他三分!”
邵武嘿嘿笑道:“照你这么说,咱们就不打了,转身回去?”
“你!”张宪跺跺脚。“你看着办吧,只要你为了我们山庄,要我去死也行!”
杜维陪笑道:“邵兄弟,不至于吧!咱们,咱们山庄可全靠你了。你得想一个万全的好办法!”
邵武笑道:“怕什么,打不过就跑!咱们不是还有个护身符吗!”张宪、杜维看着要死不活的薛楠若有所思,这种手法好像又欠光明。
“爹爹,你快来救救孩儿吧!”威风凛凛的薛长安正要拈弓搭箭,儿子的一声呼救一下子扰乱的他心神不宁。
薛长安勃然大怒。“是谁,是谁敢动我石槛薛家的人!”
薛长安回头一望,只见树林里人影绰绰。那身着紫衣的男子正是自己的爱子薛楠。
薛长安大步向前窜去,才走出五十丈远,嗖的一支铁箭朝他射来。薛长安冷笑一声,拈弓搭箭,后发而先至。一箭将来箭击落尘埃。
“小儿伎俩,也敢在老夫面前献丑!还不放了我的楠儿!”
“休想!老匹夫,还不快快投降。”张宪抢着道:“你再不投降,我就杀了你儿子薛楠!”
“放肆!你是哪一个?敢这么对老夫说话!”薛长安声如夜枭,须发张扬,怒不可遏。“你是曲百里的弟子吗?曲百里老匹夫还不敢对老夫如此说话!”
薛长安有薛长安的骄傲,练气十层。在雁荡山数百里方圆也算顶尖的人物。平生还没有人这么要求他,他当然震怒。
张宪登时有些怯场,眼巴巴的望着邵武。那意思明显不过,大哥,你说该咋办!
邵武微微一笑,手起枪落,一枪捅进了薛楠的左肩,将他挑了起来。薛楠“啊啊”惨叫,哭天嚎地。
薛长安心里咯噔一下,脑子一晕,站立不稳,身子摇了摇道:“你,你是何人?敢,敢这么无视老夫?”
有人当着他石槛薛长安的面,敢下死手,捅他亲儿子,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薛长安震撼了,这百十年来,还没有谁敢这么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挑战他薛家的权势。
呼啦啦,一大队石槛薛家的子弟、门客,足足二十人。一齐跑过来,站在了薛长安身后,拈弓搭箭对准了邵武三人。
“师傅,射死他,射死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畜生!”张宪告诉邵武,这是薛长安的大弟子张斋山在叫嚣。
其他弟子,门人也都大声叫嚷。“杀了他,杀了这些混蛋!”
薛长安紧紧握住手中宝雕弓,艰难地摆了摆头,“你狠,你够狠!你想要老夫如何?”
邵武笑了笑,“薛庄主真是明白人,和明白人说话就是好!”邵武铁枪一抖,薛楠又像麻袋一样跌回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薛长安眼皮跳了跳,感同身受。这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呢,石槛薛家就靠这个儿子承继道统了。在这个世道,没有实力,迟早被人连骨头吞掉。他身后的一众人鼓噪着要出手,薛长安艰难地扬起了手。
“你不会想要老夫投降吧,那未免太小看薛某人了!”
“不,薛庄主!我只是想让你看一场决斗。这场决斗比过了,你再决定该怎么做!”
“什么决斗?”薛长安有所不解。
“我要和金刀乌横打一场。所以就委屈令郎在这里待一会儿。薛庄主应该不会派人在我背后射冷箭吧!”
薛长安越发的看不透这个年轻人,“你,你和金刀乌横打一场?你只是练气六层,你凭什么?”
“这就无需薛庄主操心了,只要薛庄主不趁机放冷箭,邵某一定给你个惊喜!”
薛长安哪里不明白邵武的意思,沉吟片刻道:“你是要老夫袖手旁观,两不相帮?”
邵武点点头道:“薛庄主果然看得透。我只要薛庄主一个承诺,不需要薛庄主临阵倒戈。邵某打不赢乌横,转身就走,不掺和你们的差事。要是邵某打赢了,今日薛庄主就得退走,我找曲庄主讨一笔账!”
“一笔什么账?你不是糊弄我们吧!”薛长安没说,他的大弟子张斋山倒是率先发难了。他话音一落,一个猥琐的男子藏在他身后一箭就冲着邵武射来。
邵武听那箭声轻忽,力道并不甚大,而且他知道这就是缩水版的破甲箭,所以有意卖弄。运转气劲,金刚护体功遍布全身。用一只单掌挡住了飞箭。飞箭如中败革,对他全然没有伤害。
邵武握住来箭,一箭插在了薛楠大腿上,薛楠又是一阵惨叫。邵武道:“薛庄主是不是无力约束手下,这么不懂规矩。要是再有人射箭,邵某下一箭插得就不是令郎的大腿了!”
这厮难道是佛门的人,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薛长安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一阵青,又气、又恨、又怕。那么自己引以为傲的弓箭在人家看来就是个笑话。
薛长安脸色阴晴不定,踌躇不决。张斋山知道偷袭失败,故意大声道:“老五,你就是放肆,拿个箭也会失手?”
那名猥琐男子,抽抽搭搭道:“我,我只是气不过他伤害三师兄,他有本事和我打一场!”
邵武笑而不语,静静看着薛长安,无视这一场演砸的双簧。薛长安越发觉得邵武深藏不露,深不可测。他对着那猥琐男子道:“还不快退下,在这里丢人现眼!”
薛家的人一齐闭上了嘴,整整齐齐的排成一队。都拿怨恨的目光盯着邵武。
薛长安道:“薛家的人听好了,退后三里,一个时后辰再返回这里。我们等邵兄弟的音讯!”薛长安也没再看薛楠一眼,转过身就带着弟子门人走进了树林,为邵武腾出了一条大道。
邵武抱拳道:“成与不成,邵某一定保得令郎安危。”他扛起长枪大步向前,张宪杜维一愣,随即紧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