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张甜饼的功夫,郭环提着剑回来了,满面泪痕,看着邵武像一只要厮杀的斗鸡。
邵武笑道:“郭姑娘,大仇得报应该高兴才对,何必哭丧着脸。”
郭环哽咽着道:“你也是杀死我哥哥的凶手,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你有那能耐吗?再说了,你们要来砍我手,剁我脚,挖我的眼睛,割我的耳朵。我是不是就应该站到这里任由你们来胡来?到最后,我再乖乖的把小命交到你们手里!”邵武嘿嘿冷笑“这样多好,这个世界就没有杀戮,没有报仇,没有痛苦也就没有了你的眼泪?只剩下我的尸骨,是不是?”
郭环没有回答,她也说不清是什么结果。
“你说不出来?那么凭什么就只能是你们来杀我,而我就不能自卫去杀了你们。”邵武目光如炬,脸露狰狞。“你们杀我就是正义,我杀你们就是邪恶?这是什么道理?现在你大哥杀我失手被西门悦杀了,你要赖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郭环咬着嘴唇,冷冷道:“总之你杀了我哥,我就要替他报仇。”
“那好啊,我也想杀了你一了百了呢。来吧!只有你有那份能耐!”邵武向郭环招手,郭环却迟疑着不敢向前。
邵武道:“荣易是你们的主子,不是我的主子。小太爷不怕她,还要找到她呢!你既然不敢杀我,那么你就陪我找到她。否则你对我而言就是个废物,我会杀了你,还让你们郭家身败名裂!”
“你杀了我吧,我不怕你的!”郭环神情坚定,毫不退让。
邵武击掌叫好道:“你果然有胆识,很好。不过在解决你之前,我这儿有个东西要你听听,瞅瞅。这是令兄写的,写给荣易那小娘皮的,只怕你们都不知道。”
邵武翻出郭琅的手记道:“你看,见过这个东西吗?这像是令兄的东西?”
郭环一看那笔迹,脸色一变道:“你卑鄙无耻,偷我大哥的手记,快给我。”郭环说着,一剑刺来。
邵武毫不客气,趁她情绪激动,一棒击出,郭环登时又被击倒在地。看着郭环狼狈的样子,邵武道:“别不知好歹,小心我把你哥的事抖出来,嘿嘿。你听他写给荣易的这一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怎么样,是你哥的口气吗?嗯,还要当情圣,有勇气,有胆色,我喜欢。哈哈哈!”
郭环气得脸色苍白,胸脯起伏不定,却再不敢上前一步。
邵武道:“你们要杀我,我没动你,只想你配合我找到荣易。找到她我就放了你,你是女孩子,应该和她比较熟悉吧。”
郭环紧闭嘴巴,一言不发。邵武大怒,这小娘皮果然很倔强。他捡起地上郭琅的长剑,随手一剑划破郭环的外衣。郭环大惊失色,惊恐的望着邵武道:“你要干什么,你别胡来!”
邵武冷冷道:“我们家乡那里有种毛驴,主人牵它它不走,打它它后退,你是这样吗?”
郭环怒道:“我不是毛驴。”
“你不是毛驴就别惹我,只需陪我找荣易就行。否则我扒光你的衣服,抖搂出这些情诗,要你们荣宝斋声誉扫地!”
“你卑鄙无耻!下流!”
“哼哼,你不信可以试试!”邵武也被激怒了,向前迈出一步,盯着郭环。
郭环终于有些怕了,低声道:“我不知道她在哪里!”
“别把话说那么早,如果我知道你没有利用价值,我会立即杀了你,你觉得呢!”
郭环不情愿,但她不敢再反抗,她不知道邵武下一剑会划到哪里。还有郭琅的手记也在握在邵武手里,这会让郭氏家族蒙羞。要是荣少的身份泄露出去,那么郭氏一族的人死完,也难辞其咎。
郭环的心思邵武猜不到,但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拒绝了。邵武道:“这是一张烈炎符,把令兄烧掉吧。尘归尘,土归土;生于斯,死于斯吧。”
郭环接过烈焰符,眼里噙满了泪水。遇到这个无耻的混蛋,结局难测。弹出那张烈炎符后望着橘红色的火焰吞没了郭琅,郭环的眼里再也装不下那么多屈辱、悲痛、伤心,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
一个时辰后,邵武和郭环纵马飞奔在前往阳谷县的官道上。从地图上显示,从藕叶镇去阳谷县城有三四百里路程,快马一天从早到晚就能到了阳谷县。山路崎岖,邵武也不急,走得轻松。
两人都做了一番装扮,像春日出行的公子与小厮。邵武雁翎甲外罩一件黑衣长袍纵马在前,郭环一身青衣,骑马在后。旺财被邵武包在一件衣物里,趴在邵武身前,难得享受一会不用跑步的旅程。可是这厮不停的折腾,衣物被他咬烂抓破,他探出小脑袋,也和邵武一样,对这个陌生的地方充满着好奇。
邵武放眼望去,官道两旁新柳如丝,千条万条迎风招展,柳絮轻扬如飞雪洋洋洒洒。行走一程,眼中但见山清水秀,花红柳绿,百灵放歌,鹊鸟传情,一派春光烂漫景象。纵马道上心旷神怡,邵武难得有一番好心情。郭环却愁眉不展,脸带愤怒。郭琅之死她始终难以释怀。若非被邵武胁迫她立即就想手刃此人。
傍晚时分,邵武和郭环来到一处小镇。邵武找到一家客栈,要了几张甜饼,一壶茶水,慢慢品尝。郭环坐在他对面,不吃不喝,瞪着邵武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即扑上去杀了他。
邵武气恼道:“不要摆出一张臭脸,那样的女人老得很快。我要你来是配合我演戏的,找人的,你现在是爷的奴才,得伺候我,得帮我懂吗。”
郭环眼里泪花闪动,怒视邵武,半响后,终于放下身架,喝了一碗水。沉重的泪珠砸在碗里,溅起了水花。
邵武道:“接下来我需要一个装宠物的箱子或匣子,当然最好是灵兽袋,西门悦的那个剑匣实在没用。我还以为拿东西能装旺财的。原来那里面就是一些机簧,灵石,还有法阵。”
郭环不理他,邵武只有自己一个人说话。邵武觉着没劲,拍拍郭环的手,郭环像碰着蝎子一般缩回去。满眼通红的望着邵武。
邵武嘿嘿道:“爷问你话呢,荣宝斋可有灵兽袋这些东西。还有,阳谷县这里荣宝斋有那些高手驻守。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不要骗我!”
郭环想了想知道自己不说他还会一直问下去便道:“阳谷县荣宝斋分店我有我五叔,他是练气十层的修为,还有我十一叔九层修为,吴管事大概二层修为,其他一些伙计只是懂些拳脚,大概有三四十来人。至于你问的灵兽袋,我也不知道。”
邵武点点头,自己要是身体痊愈,这些人不足挂齿。可是现在自己伤势未愈,火力全开,只怕撑不了多长时间。除非磕药,磕药会不会落下毛病?
他瞅了瞅郭环道:“荣宝斋和西门家是什么生意往来?”
“西门家有一个铁矿,他们能炼制一些黑铁,还有极少的铁精。”
邵武点点头,这就难怪了,家里有矿,百事任性啊!“那么,西门庆练得什么功法,他的几个姬妾都是怎么回事?”
这次郭环也不说了,涨红着脸,盯着邵武不出声。邵武想了想,恍然大悟一般,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