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都是这么早出晚归,邵武也在一天天的成长着。这个世界的空气和食物,特别是那些妖兽的血肉令邵武觉着自己身体悄然发生的变化。身体只会越来越好,素质只会越来越高。
岳村正在第十日把路线有所调整。因为这些天邵武所在的七人队并未遇到任何大的危机,妖兽倒是猎杀了不少,可是却没有收获高品质的猎物。
“去浅水湾?哪儿比较危险啊!”这是阿松听到后的第一个反应。
“你可以不去!”阿布怒怼。
“谁说我不去?今天我就去猎杀几只血兔。”
阿布和阿松又是杠上了。
邵武和阿柏我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哪天你和阿布、村正怎么找到我们的。你鼻子可没牛二爷的狗好使。”
“是阿布发现你们的,他说你和阿松两人经常去哪儿玩。”
“那就是瞎猜了,只是瞎猜,你们就敢带着吴大人过去?”
“阿布只是说你们可能在哪儿,村正和吴大人就决定去的。我没有!”阿柏狡辩着。
“我和阿布跟你没深仇大恨吧,他怎么就害我?”
“没有!真没有!”阿柏脸冒热汗,有点紧张。
“逗你玩呢,来吃快糖果。”邵武掩饰自己的企图,他一直想问这些问题,只是在等机会。
大约三个时辰,一行七人进入浅水湾区域。“都提起精神!小心戒备!”牛二爷难得这么严肃。
岳大姑敏感的觉着这是一些人动了坏心思。邵武假作不知,他也有此感觉。
第一次窜出来的是一只土狼,这是普通的野兽,实力堪比棍犬一类。牛二爷喊道:“邵武!”邵武便挺枪上前对付。其余各人监视周围动静。
邵武特别珍惜这次锻炼机会,枪法日渐娴熟,运转招式之间不再是原来那般滞涩呆板,三五招便刺瞎了土狼左眼。那土狼瞎了一眼,变得更加凶猛。
邵武本着先打躁后打翘的理念,待哪土狼再度张牙舞爪扑上来之际,一枪贯喉,将它刺死。
随后牛爷叫“三黑!”三黑立即冲向前来,铁枪挑起土狼远远的丢开。一直丢到浅水湾水边的沙滩上。这期间牛爷一直拈弓搭箭,目不转睛。
牛二爷道:“浅水湾这里都是一些野兽饮水之地,这只土狼算是诱饵,运气好咱们今天有了收获就能交差。”
时间在等待中过去,半个时辰后,众人视线里出现了一只鱼人,鱼人朝着那具土狼尸体而去。
阿布急道:“二爷,你不射杀了它吗?”
牛二爷道:“莫急,鱼人可不是单独出来的,一般都有三五只,不好对付的。周遭的情形咱们都不明了,再等等看。”
话说中,果然又出来了四只鱼人,却比第一只鱼人身坯更高大些。鱼人乃是连云山脉的一种变异鱼类妖兽,智力也是堪比棍犬的角色,只是它们多群居,估计是顺河而来的,在荒原里生长。
阿松阿布跃跃欲试,牛爷再三告诫他俩稍安勿躁。众人伏在草丛中静待机会。
突然,众人身前窜出一只血狼,血红的眼睛,血红的四肢。看得邵武等五个孩童心动神摇,这还是他们未曾见过的大家伙。这比刚才的那只土狼高出一头,更显凶猛,浑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
反应最快的是三黑,他提枪就刺,那血狼却甚是灵活,纵身一跳便躲开了。邻近的阿布抓住时机长枪横扫,枪刃磕在血狼后背也未挡住其汹汹攻势。
“攻它腰腹、双目……”牛二爷喊道。血狼皮厚肉糙,防高血厚,邵武判断要截杀它就得关注这些弱点所在。刚才杀土狼自己的操作就是教科书式的示范。就看他们几人的悟性。
血狼狡猾,超出众人想象,离得这般近牛二爷的弓弩居然派不上用场。他也就由着孩子们折腾。五个孩童各显身手,群起而攻之。只听得呼号之声不断,一杆杆长枪走马灯一般轮番攻杀血狼。
黑浪翻滚的那是三黑的黑铁枪。银光闪动,那是阿松的亮银枪。阿布一杆红缨枪也是突飞猛进。阿柏白蜡木枪却也守得滴水不漏,不求建功,但求自保。
邵武一杆木枪看似毫无特色,但他却知道这枪刃是极锋利的。几天厮杀下来,他依然了解了这杆枪,其貌不扬却实用趁手。很符合他的身高、臂长,显然是精心为他量身打造的。
慢慢的,五人已围拢成一个圈子,将血狼圈起。牛二爷在圈外指点,看来他是要训练孩童们围捕之法。
围捕讲的乃是配合之道,发挥各人特长,查缺补漏,浑然一体方是上策。
那血狼左右冲突,皆被拦截,不禁放声长嚎,声震四野。牛二爷道:“赶紧的,别引来同伙。大家放开了打!”
这其中三黑的铁枪最先建功,电光火石之间一枪刺在血狼小腹,血狼大声哀嚎,带出一股血箭。阿柏离得近顿时手上粘了不少。牛二爷道:“阿柏退下,吃解毒丹药。”
原来这血狼乃是连云山脉的异种,性情极度嗜血,靠吞噬毒虫成长,不同于一般的土狼,体内血液有毒,粘上要及时清洗去毒,要是咬上一口,就得好好诊治,怕是和毒蛇咬中一样费事。
阿柏道声晦气,在岳大姑处讨了一枚解毒丹,一口吞下,伺机到水潭边清理血迹。
五人的战圈少了一人却并不显紧张。阿布一杆红缨枪,格外醒目,红光闪动中只见血狼身上血迹斑斑。阿松也不手软,阿布刺一枪,他一定会找机会也刺上一枪,绝不落后。自从找到血狼软肋,三人的枪刃就尽找这些地方刺,屡屡得手。
最坏的要数邵武了,不刺腰、不刺脑,就冲着血狼的鼻子、嘴巴、耳朵下狠手。最阴险的是他冲着血狼的屁眼刺。
牛二爷说“大姑,你们家小子蔫坏啊!”
岳大姑只是笑,“他小时候就蔫坏蔫坏的,收拾了几回胆子小了。现在么,胆子又肥了!”
这枪刺去,邵武枪尖的准头就不行,哪血狼屁股上的尾巴一挡,这一枪居然刺向血狼胯间的家什伙而去。只是轻轻一挑那血狼就嗷嗷直叫,蹭的一跃而起,窜到阿松面前。
阿松果然是阿松,关键时候就怂包一个,立即抱头蹲下。三黑在左,朝血狼咽喉迅速一枪刺出,登时把血狼掀翻在地。阿布再跟上狠狠补了一枪。总算把血狼猎杀。
牛二爷道:“赶紧把血狼尸体收拾了,咱们立即就返程。今天小有收获。”可是另一边阿柏却哭丧着直奔这儿来。“鱼人、血狼、棍犬来了!一大群来了!”
牛二爷便道:“三黑放手,立即撤人。怕是遇到群伙了。”
众人赶紧的撤退,牛二爷自言自语道:“怪了,平日里,不会这样啊,今年真是反常。”
岳大姑也觉不妥,说道:“前几日就听说今年天象异常,妖兽蠢蠢欲动,莫非是真的?”
牛二爷也不多话,道:“赶紧走吧,你带孩子们先走,我来殿后。”
岳大姑点头道:“我带他们到安全地方就找人来接应你。给你,这个拿上!却是一把短刀。”
看得出这是一把好刀,牛二爷道:“原来是邵老爷的老物件。”他也不客气,接过短刀插在腰间。一股豪情顿生,他顿时想起当年大散关前岳王爷单骑会妖王的场景。
岳王爷一介凡胎肉身,一人一骑一铁枪,愣是挡住了连云山脉十三洞天的元婴妖王九头狮王。
他拼的是热血和勇气,责任和担当。
九头狮王为其不凡气度折服。
老兵不死,老兵会撑起天地一方。
岳大姑不清楚牛二爷心中所想,只是赶紧招呼道孩子们,“跟上,莫掉了队。”邵武几人走得匆匆,心中无不惊慌。
阿松已经在骂娘了,“天杀的岳柏,洗个手就能引来一群狼。”
阿柏心里委屈,“我也不愿意啊,那知道他们闻着血腥味就来了。”
“别废话了,还不跟紧了!拿好家伙事,牛二爷要有个事,我宰了你!”
阿布怒极,可是也没办法。只把一通火冲二人撒。
三黑不言不语,邵武也装得六神无主的样子。
岳大姑要大家快跑,自己却落在最后。跑一段,从药囊里拿出些药物洒落在地。这些药物具有极强的气味,或极臭、或奇香、或辛辣。
邵武意识到还是老妈经验丰富,对嗅觉灵敏的妖兽,使用这些气味浓烈又独特的药物一定能扰乱它们的判断。
跑出一程后邵武意识到出状况了。浅水湾妖兽的变化太大,有别与这几天其它各地妖兽反应。
这些妖兽好像是从地下冒出来的或从河道里窜上来的,它们三个一堆,五个一群的,变得骚动不安。邵武一行躲避妖兽,却发现在归程中处处妖兽不断。它们呲牙咧嘴脸露凶光,发现有人便冲上前来攻击。
四只鱼人,举着刀镰一般的前臂,扑上来,嘴里嗬嗬乱叫,不知是示威还是呼喊同类。只见岳大姑,素手轻扬早就一蓬飞针射出去。当鱼人靠过来时,四只鱼人眼睛瞎了六个。
三黑等四人看得目瞪口呆,平日里岳大姑不显山露水,原来藏着这般手段。
“上啊!邵武大喊道,我娘把它们眼睛射瞎了,你们还不打?赶快打,打完跑路。”他率先发起冲锋。
鱼人瞎了眼,只在原地打转,却不会攻击人,邵武提枪刺在鱼人咽喉,迅速又抽枪回来,闪到一侧,防止鱼人死前反扑。
那边三黑已杀了一只,阿布杀了一只,阿松杀了一只,阿柏捂着手呵呵傻笑。他现在是病号,是战地观察员。只观察,不做事。
接下来又遭遇了一波波妖兽,邵武的心一直往下沉,这是作死的节奏吧。一路就不能让人消停。
三只血狼,张大血盆大口,露出白森森的獠牙拦住了去路。
“三黑你阿布一组,邵武和阿松一组,剩下的那只我来对付。记住互相配合,不要义气用事。”岳大姑冷静的安排、调度。她拿过阿柏的木枪,将阿柏护在身后。
先是数枚飞针,伤了一只血狼双目,那血狼痛苦哀嚎,岳大姑便道:“三黑上,注意右侧。”
阿布抢前一步,举枪就刺,三黑却看着身体右侧,待另一只血狼扑上来时,封杀它的进攻。恰在这时,岳大姑的第二波飞针射来,那血狼惨叫一生向后翻滚,邵武和阿松便迎头痛击。第三只血狼一时突出,岳大姑如法炮制,先打瞎,后打杀。
一套打法固然是好,可是血狼并非那么好猎杀。受伤的血狼更是狂性大发,扑击之时有进无退,悍不畏死,双爪力大无穷。
邵武小心应对,不敢硬碰硬,生怕被血狼一抓拍着,或是咬中。阿松心乱了,枪法也逐渐散乱,邵武及时提醒,“耳朵,刺它耳朵!”
阿松赶忙调整枪头,刺向血狼耳根,血狼反咬,邵武便从血狼淌血的眼眶里刺入。这个角度乃是血狼的盲区所在。
还是差了一分,未能直击要害,不过邵武已逐渐把控进攻的节奏。要直面一只健壮的血狼他力有未逮,可是一只瞎了眼的血狼只要给时间,他能磨死它。前世的经验他更丰富。
猪队友阿松好歹也是队友,旁敲侧击的也分散了压力。原本靠他主力输出,现在看来只能靠自己了。平日就他逞强斗勇一把好手,临阵对敌却是狗熊。
岳大姑一边也是邵武关注的重点,她精于飞针,突袭可行,后续的攻击却乏力。长枪使来只是伤些皮毛未能伤及筋骨。但岳大姑身法轻盈,全然没有压力。
另一组三黑和阿布配合就要好很多,三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出几个回合他就能彻底摆平血狼。那样腾出手来大家都有机会及时脱离血狼纠缠。
数个回合下来,积少成多,软磨硬泡之下,血流多了看你还跑得动。邵武面前这只血狼渐渐步履缓慢,攻击范围也在缩小。邵武庆幸,就自己目前这小身坯,也要耗垮了。你不死,要我死吗?
建功立业的机会还是给阿松吧!自己要低调!机会差不多了,邵武猛的一枪突袭,拉过仇恨,把狼屁股亮给阿松。
阿松说“行啊,你还有劲儿!”
邵武心里骂他,还不出手,要我教你吗?这夯货。嘴里却不得不乞求道:“快,刺它,刺它屁股。”
“要你说!”阿松暗喜,这绝对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自己就要一枪干掉一只血狼了。回去显摆有的说了。结果这一枪扎偏了,不过也是要害!
那血狼痛得千转百折,转头就咬,临死还不忘垂死一击,居然咬死了阿松的亮银枪。
“要我帮忙吗?”邵武弱弱的问,因为阿松手里握着枪杆抽不出来,血狼还没咽气。
阿松心里憋得难受,还是接过邵武的枪,又把血狼狠狠捅了几下直到它死得不能再死方解了心中怒气。
“不准告诉人!”阿松咬紧牙关,告诫邵武。
邵武说“阿布他们可看着呢!”阿松无语,只见阿布冲他冷笑。他们刚刚结束了战斗,三黑正在帮岳大姑做最后的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