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间炼狱的圣女庙、食人蚁、被屠杀的村民眼下的淤青、还有那些一身仙气、看上去光明的宛如圣人一般的散修……
林林总总竟在紫霆妖宗也全都展现!
若说两者之间没有联系,邵南之不信,但九龙之地的无间炼狱和苍琅之地的紫霆妖宗,相隔两大地域,便是筑基修士没个数十年也无法横渡。
那这些散修联盟是听了谁的旨意,又是如何相互联系、沟通的?
无论是九龙,还是苍琅,除了那些未被开发、挖掘的上古传送阵外,只有名门大派才有。
而要想保持情报的共享和沟通,传送阵的使用就必须固定,这是不是证明九龙、苍琅两地,紫霆妖宗、无间炼狱麾下的宗门势力,必然有已经完全投靠散修联盟的门派!
而九龙、苍琅两地的祸事,可能不止只存在于此,甚至陵兰、云绝等诸多地域也都可能出现大规模的屠戮凡人的事件。
这也许不只是一个宗门的事了,很可能会牵连上所有罪州修士。
邵南之吐出口浊气,摇了摇头:天大的祸事也不是自己一个筑基小辈能够解决的,想必宗主、长老们会比自己愁上数倍吧。
紫霆妖宗、议事大殿。
诸多长老低垂着眼睑,眼下都是青白,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也难怪他们这般狼狈,自打知道接了镇守的诸多弟子全都丧命,他们就直接奔赴各大城池。
但即使他们速度再快,也依旧有很多弟子随着屠城而失去性命,每每经过一个城池,长老们便胆战心惊,救得了弟子自然最好,若是明知因为自己晚了一步,而让弟子被屠杀,那种心情,怎一个惨字了得?!
一边累身、一边累心,一直到现在,这些长老已经疲惫不堪了。
好在紫霆妖宗情报系统足够优秀,那些在外历练的高级筑基和金丹境界的弟子,也都加入了救助镇守弟子的行列之中,救援任务才慢慢落下帷幕。
但紫霆妖宗也是死伤惨重,好不夸张的说,已经被坏了根基。
这些长老如何不愁?整个议事大殿都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若是知道是哪个鼠辈搞鬼,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一个长老咬牙切齿的骂道。
这名长老的眼中满是鲜红的血丝,他唯一的玄孙就在这次镇守任务中惨遭毒手。
其余长老也都一脸阴沉,那些遭难的弟子或是他们的后辈、或是他们的徒弟,无论是谁,都是在他们的心头上割肉。
“殷长老你见识广,可知道这些是谁所为,谁下手的可能性最大?”
殷长老不说话摇了摇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妖门要开了,”坐在最上方的紫霆妖宗宗主忽然开口,而后整个议事大殿都陷入了死寂。
良久,一名长老咬牙道:“莫不是这群畜生!”
“不太可能,有几个修士会和那些妖物勾结?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性。”
“妖门大开之际出了这般祸事,不是妖族、还能是哪个?!”
“倒也未必,若真是如此,他们岂不是成了活靶子!”
而后便是一连串的争论,年轻的宗主叹了口气,揉了揉欲裂的脑仁:看来天下要大变了。
长老们的争论,远在百竹楼的邵南之自己不可能知道。
不过毫不夸张的说,此时的邵南之和紫霆妖宗的宗主几乎是一个表情、一种纠结。
天刚一亮,闫七凤就敲开了邵南之的房门。
在闫七凤狭促、揶揄的表情中,邵南之一脸莫名的走下竹楼。
百竹林人很多,大多都是和邵南之同一栋竹楼的弟子,零星还有一个紫霆妖宗的本宗弟子,这些弟子都高昂着下巴,一副不屑的模样。
邵南之刚一走下阁楼,便被无数人行了注目礼。
邵南之皱了皱眉,顺着他们的目光看去,发现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被诸多视线包围。
这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眉毛很粗,皮肤黝黑,看上去十分强壮,若不是她盘了个女子发髻,邵南之几乎都以为她是男人了。
见邵南之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身上,那女人微微低下头去。
若是邵南之没看错的话,他刚刚似乎在这个粗犷的女人的脸上,看出了一抹羞涩!
“邵南之!”一个紫霆妖宗本宗弟子高昂着下巴呵道:“我把她给你带来了,不用谢!”
邵南之一脸莫名的看着众人大笑,而后皱眉道:“这位姑娘,我们认识?”
“哈哈哈哈哈!”
“不行了,笑死我了!他活该!”
不知道邵南之的话怎么就戳中了这么多人的笑点,几乎在场的所有人都笑出了声,甚至闫七凤都是满眼笑意。
那个五大三粗的女人低头羞涩道:“我、我就是那个万影手的道侣……”
万影手?
等等……邵南之好像想起来了,这个所谓的万影手不就是那个在战辅台和邵南之战斗、并且满身是毒的毒蛤蟆吗!
不过他道侣来找我作甚?
邵南之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然脑海中蹦出自己曾经说的那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豪言壮语:别说是他的储物袋,便是他的妻女都是我的!
不会吧……
邵南之嘴角微抽。
这些人看戏般的表情,似乎已经证实了邵南之的猜想,这个五大三粗的女人就是来找自己的!
邵南之纵使心里慌的一批,面上却依旧十分镇定:“你们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什么万影手。”
语毕,便自己走上竹楼。
那些在百竹林看热闹的弟子又是一阵大笑。
那些紫霆妖宗的本宗弟子自然早就知道必然是这个结局,但就是单纯的不想让邵南之好过才出此下策。
你不是想要人妻女吗?我们便大发慈悲的给你送来,是不是很贴心?
看邵南之那副被强行喂屎的表情,哪有那日的半分嚣张,这些人又忍不住大笑。
只有万影手的道侣、那个五大三粗的妇人一脸可惜,叹了口气问向身边之人:“我本是想让他心生不快罢了,那成想他竟是这般颜色!”
又忍不住继续道:“他当真不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