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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镇杀王成义,风雪扑面!

从渔者多劳开始 无糖果茶 5696 2024-11-10 21:36

  夜里,水云坊,名为品心膳的酒楼内。

  二楼门口守着三位劲装的拳帮帮众,目光严肃,不放过一丝风吹草动,毕竟昨天刚发生被人袭击的事情。

  里面则是另一番光景,王成义给李捕头倒了杯酒,瓮声瓮气道:“大人,今晚咱就吃吃喝喝,发生什么谁都别管。”

  李捕头一脸恍然的表情,笑道:“呵呵,王老哥还跟我客气啥,用我这身差服保证,明早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哈哈哈,好!”

  王成义放下心来,要是李捕头阻挠,还真不能拿惑鱼那个堂主什么办法。

  几人推杯换盏,真是好不痛快。

  不多时,一个手下忽然感觉肚子不太对劲,脸憋成猪肝色,嘴里低声咒骂着:“怎么搞的,我这肚子……”

  噗。

  没忍住,连气带汁喷了出来。

  李捕头也是一脸吃了死苍蝇的表情,忽然蹲在地上,脖子上的青筋狂跳,大口喘气。

  “怎…怎么了这是?”

  话未说完,出声的那人肚子剧痛。

  “有人下毒?”

  看着周遭的手下,以及李捕头带来的捕快痛苦呻吟,王成义皱眉。

  谁这么大胆子,连捕快都敢毒?

  其中一个捕快的裤裆完全湿了,根本不是自导自演的。

  “把厨师抓来问问。”

  嘭!

  巨响从门口传来,一个拳帮的帮众将门板压裂,摔在地上,痛苦哀嚎。

  随后,一位黑袍青年缓缓走了进来。

  “又是你?”

  王成义怒不可遏,很快,他的肚子也开始发出细微的咕噜声了。

  他赶紧运功将那种不适按下。

  这是王成义的底牌,没人知道他内功入门,凝成了一缕气,见过的都死了!

  谢应玄没有回应,一脚踢晕个拳帮的帮众。

  目光扫视,除自己外,场中也唯有这个男人是站着的了。

  “敢不敢和我光明正大对拳?”

  王成义脸红脖子粗道。

  话虽如此,还没等眼前之人回应,王成义手掌忽然发力,甩出两个漆黑的双刃镖,在空中极速旋切。

  唰——

  好在谢应玄听陈镖头说过,拳帮的堂主王成义很阴险,他早有防备,双腿挪移,侧身躲过。

  呼!

  王成义体格庞大,步伐迅猛,裹挟着劲风而来,他一拳砸下。

  谢应玄同样一肘顶至此人的心窝处。

  却听两声“当”响,像是都砸在了铁板上。

  谢应玄眉头一紧退至两丈外,这人里面居然也穿着板甲?

  王成义看着自己右手崩开的铁拳套,有些诧异。

  双方对峙,微微动容。

  “原来你就是靠这种卑鄙手段杀的我兄弟!”

  王成义呵斥。

  倏然,双方几乎同时出手。

  王成义袖口抖动,飞出一根头部带锥的铁链,破风而来!

  谢应玄则是甩出几根漆黑的钉子。

  噌——

  金铁交鸣之中,谁也没有讨到好处。

  谢应玄的胸口被链子的顶端砸了一下,铁甲凹陷,重击之下有些发闷。

  而王成义被铁钉擦过脖颈,破开一小块皮肉,若是再往里半寸,必死无疑。

  谢应玄有些无语,这人膘肥体壮能打虎,用的都是一些阴招。

  王成义嘴角抽搐,脸上渗出冷汗,哪怕是体内的那股气,也压不住泻药的药劲了。

  而且,脖子上被铁钉蹭到的伤口,竟然开始发烫!

  狗日的,淬毒了?

  “妈的,卑鄙小儿,你敢不敢来日约战?”

  王成义脸上的横肉发颤,看起来已经是后劲不足了。

  没有理会此人的拖延之法,谢应玄三步作两步飞快逼近,运气至掌中,一拳携带气劲爆发而去!

  “哼!终于把你骗过来了!”

  王成义目光漏出阴狠之色,他还有压箱底的绝招。

  体表倏然变得通红,右拳在气血的灌输下大了一圈,隐约冒着白雾,看起来就像是个烧红的烙铁,这便是拳帮的洪砂拳。

  抡起来如同重锤!

  王成义将体内那一缕微弱的气机全部凝于拳中。

  尽管实力十不存六,但毕竟是磨皮圆满,炼肉小成的底子,洪砂拳又是以硬、沉、劲著称,本身就是最好的武器。

  王成义无比自信地出拳,与青年对轰。

  二者拳劲交锋。

  噼啪噼啪!

  骨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如砂锅中热油沸腾。

  嘭!

  气劲炸开,王成义脸上带着痛苦、不可置信的表情,他的右手无力垂下,显然是废了。

  惊怒交加,王成义那只藏于袖中,戴着尖刺拳套的左手骤然刺出,奈何眼前之人根本不给机会,抽身离去。

  “哇……”

  王成义猛然吐出一大口的黑血。

  他脖子上的伤口已经溃烂,发黑,毒液循环至了心房,送至了身体的每一寸,浑身脱力,哪怕是治好了也废了。

  “卑鄙小人……”

  王成义面带不甘地伏地,逐渐没了声息。

  谢应玄瞥了男人一眼,轮阴险,也就五五开吧。

  和王成义对轰一拳,谢应玄的拳掌也有些吃疼,向下淌血,保持距离的情况下,他取出弩箭,瞄准王成义的尸体。

  咻!

  出乎意料的是,那人倏忽灵活地翻转身位,整个人飞扑而来。

  嘭!

  同时,王成义左手掌中一团黑粉炸开。

  谢应玄甩腿踢中男人的腰间。

  脊椎断裂的声音传出,王成义骤然吐血倒飞出去。

  “大意了……”

  谢应玄方才第一时间用手挡住面容,那黑粉没有撒进眼睛,却也有些许撒到了脸上,皮肤传来剧烈的灼烧之感。

  运转披风淬体诀,将黑粉的残渣吹了出去。

  谢应玄的脸上留着一些肉眼可见的坑洞,正是黑粉灼烧留下的。

  连铁皮都能侵蚀,若是撒进眼睛,不得直接瞎了?

  目光移向地上的男人,抬手。

  咻!

  弩箭不偏不倚扎中了他的屁股,没有一点反应,看来是真死了。

  “呼……”

  谢应玄吐出一口浊气,还好提前做过功课,准备充足,先是让李捕头下了泻药,又是给生锈的铁钉淬了毒。

  在多重削弱之下,都打得有来有回,很是艰险。

  这人阴招不断,若是不加以防范,炼肉大成的高手都有可能栽在这里。

  谢应玄开始摸尸。

  一番搜寻后,谢应玄发现王成义的衣服结构很特殊。

  里面有专门藏铁链、黑粉和飞镖等武器的暗袋,按照特定的幅度甩动袖子,可以让不同的武器从暗袋滑出。

  而最里层,则是一件许多铁片覆盖的软甲。

  配合炼肉境的筋肉的缓冲,使得身体可以抵御大多数的兵器。

  “不错不错,学到了。”

  谢应玄收好黑粉,暗暗记下他的衣服结构,可活用于下一次。

  此时,假装中招的李捕头也站了起来,他是提前吃过解药的。

  其他捕快就没这么幸运了,为了不被怀疑,是真吃。

  “李捕头,这里就交给你了。”

  谢应玄捏了捏鼻子,离开了品心膳。

  “又是找不到尸体的一天。”

  李捕头抽出刀,自然不可能带拳帮的帮众活着回去,不然串通的事情暴露了,以后还怎么干类似的活?

  ……

  水云坊,一个幽闭的四合院。

  “「丹奴」大人,您要的孩子,已经都带来了。”

  李管家躬身,毕恭毕敬道。

  眼前这位戴着铜面具的男人,可是截天教的教徒,李老爷都要和善以待的大人物。

  李管家的身后,是一串被铁链锁着的孩童,蜷缩着身子,手脚冻得溃烂。

  “嗯。”

  被唤作「丹奴」的男人,黄铜面具下的眼睛器械般转动了一下。

  袖内飞出银针。

  噗嗤——

  瞬间插在李管家的身上,后者大惊失色,微微挣扎。

  “呃,大人你……”

  银针完全没入后,在「丹奴」五指的操控下,李管家便像控线人偶般,任由摆布。

  “可以进食了。”

  黑暗之中,一只体长九尺,生着黑色细毛,形容枯槁的人形野兽缓缓爬出,嘴角垂下绿色的浑浊粘液,浊液凝结后,看起来就像是干了的绿色水草。

  ……

  几天很快过去,惑鱼的堂口已经整理好了。

  陆散从吴姐那儿调了几位会算账、懂商业的会计,几人坐着讨论发展的业务,半天也没个准头。

  拳帮在水云坊的堂口共有三个,一个被惑鱼收回,一个已经溃散,还有一个坐落在南边,短时间也没有动静。

  ……

  李家的一间四合院前,站着几个人。

  一个穿着破草鞋的男人,身后站着大概十一二岁的女孩,女孩只简单穿着破布,手指冻得像是胡萝卜,攥着衣角发紫发青。

  二人的眼前,是个瘦老头,头戴黑色小帽,披着黑色裘衣,皮肤黄而干瘪,看起来就是个尖酸刻薄的主。

  “李管家,您看我女儿行吗?”

  男人喉结动了动,干涩道。

  冬天才没多久,连秋收舍不得扔的秸秆都烧完了。

  为什么不抓鱼?

  水云坊的河已经完全冻住了,哪还有鱼,至于去太明湖,半天行程,这鬼天气谁敢在外头过夜。

  为什么不砍柴?

  拳帮天天在山里抓偷柴的猎户,抓到就是一顿打,死了不知道几个。

  这日子实在是过不起了,灌进破洞房子里的不是雪,是银亮的刀子,一刀一刀割得男人手脚滴血。

  听说李管家纳妾,只要年纪小的女孩,与其父女都被冻死,还不如两人苟且活下去,男人才带着女儿来找李管家。

  “还不错。”

  李管家目光扫视在女孩身上,赤裸裸不加掩饰,如狼似虎。

  长得黑瘦,放平日里都没有抓到净善堂的资格,不过「丹奴」大人只要内脏,便也无所谓了。

  “爹……”

  看着又老又凶的李管家,女孩缩了缩身子,站在后面,头埋得更低了。

  男人发尾泛白,褶皱的脸颊越发沧桑。

  他微微叹息,难以迈出那一步。

  “把柴和米端来。”

  李管家内心毫无波澜,不急不缓吩咐道,这种人他见得多了,特别是入冬后,净善堂一天好几起。

  不多时,两个下人将三石柴,一石米放在地上。

  男人的呼吸开始混乱起来。

  这柴可不是秸秆和小枝杈那种不经烧的东西,是正儿八经的大木桩劈出来的,干燥、结实、耐烧!

  沉默片晌,男人下定决心,转过身,一半劝导一半哀求道:

  “娟儿,家里什么条件你也清楚,就是砸锅卖铁,也最多活半个月了,隔壁张猎户什么下场……”

  “忘了吗,你娘说要好好活着。”

  最终,女孩半推半就走向李管家,走向那扇虚掩的大门,幽深的院子。

  “且慢。”

  浑厚的男声从远处传来。

  几人偏头一看,是个七尺高的壮汉,身穿襦袍,抓着厚厚的经文。

  陆散上前,拦在女孩和下人的中间,直勾勾看着李管家,后者被盯得有些发毛。

  “你是谁?我纳妾与你何干?”

  李管家低沉道。

  “与我何干?我就是来干你的。”

  陆散虎臂一甩。

  咚!

  经书重重砸在下人的头上,后者顿时失了神,摔倒在地。

  陆散两步上前,高大的身形投下阴影,吓得李管家两腿发颤,却还是强装镇定道:

  “你,你要作甚?信不信我报官……”

  嘭!

  这一脚,蹬得李管家双目凸起,秽物从口中呕出。

  陆散随意一瞥,便吓得李家奴才拖着李管家躲进院子里,米和柴都不要了,不敢再提纳妾的事情。

  陆散高大的虎躯回转,看向男人。

  气氛一下子沉默,唯有细雪飘飘摇摇落下。

  男人吓得双腿哆哆嗦嗦。

  他当然知道,这是坊间口中,行侠仗义的侠客,自己卖女儿的事情便是不仁不义,肯定要遭罪了。

  正当男人准备咬牙挺住时。

  忽然,压力散去。

  再睁眼,哪还有青年的身影。

  “爹……咱们回去吧。”

  女孩缓过神,轻声劝着,那威猛强有力的背影,却久而不能忘。

  “回,回去吧。”

  男人看向地上的柴米,咬了咬牙,找了捆绳子将它们拖走。

  ……

  陆散走在街上,似乎有了想法。

  他回到堂口,将事情跟谢应玄说清楚。

  “李家……”

  谢应玄沉吟,立马就联想到了净善堂和水鬼的事情。

  没想到,水云坊也有李家的势力。

  “既然如此,那我们的第一个目标便确定下来了,开山!”

  谢应玄当即下了决定。

  此开山非彼开山。

  山,指的是压在水云坊百姓身上的山,占地为王的拳帮。

  先开了这山,再去找找水鬼的线索,它一直不露头,也拿它没办法。

  “陆兄,你先去告知其余人,筹备一下。”

  说罢,谢应玄回了屋,带好装备。

  吱呀——

  风雪扑面,偌大的街道,唯有他静静走着,很快也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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