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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灾

不一样的牧灵人 树深常见鹿 2727 2024-11-11 23:04

  石岩城,百木部驻地。

  石拓坐在一顶宽大的帐篷内,正与一群部族族长商讨着什么。

  自从姬宁成了他的“邻居”,这位城主只要有要事商量,一般都会选择去几个心腹部族的驻扎之地,在他看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听着下首一干人讨论着城中“大事”,石拓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们所谈之事,可能对某一部族来说,真的是天大的事,但在石拓看来,无非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利益之争,简直无聊透顶。

  只是,作为利益分配的决策人,他也只能耐着性子,和众人商讨下去。

  这段日子,除了那位刚来的寒兄给石拓添了点堵,“献祭”失败的压抑感总算是慢慢消散,让这位年迈的城主,气色好了很多。

  “大人,我苍驼部族内人口明明没有百木部多,为何交的吃食,要比百木部多那么多!”一位光着膀子的高大汉子,扯着嗓子道,他是苍驼部的族长。

  “你在质疑大人的决策吗?”百木部族长站起身,冷冷望着高大汉子,沉声说道。

  “呸,少他娘地给老子扣帽子,我苍驼部对大人忠心耿耿,当年也是最早跟随大人的部族,那时候,你百木部的人在哪都不知道呢!哼!老子就是不服你百木部,凭什么你们交的比其他部族少!”苍驼部族长见状,也猛地站起,指着对面的百木部族长,大声质问道。

  “对!我也不服,凭什么!”另外几人见苍驼部带头,便也跟着随声附和起来。

  百木部族长皱眉,正欲解释一番,石拓却抢先一步开口,他拍了拍帐篷内的木桌,道:“好了!百木部前段日子有功,是我吩咐减少他们需要上交的份额的,你们要想也这样,以后多做对石岩城有功之事,我自会一视同仁!”

  众人闻言,皆默不作声,苍驼部族长冷哼一声,便也不再开口说话。

  “城中现在储有多久的食物?”见帐篷内突然安静下来,石拓开口问道。

  “大人,已经陆陆续续,向城外部族征讨来了近十个月左右的食物,加上城内原本就储有的几个月,我们现在至少可以保证一年的量。”一位裹着厚厚兽皮的老人站起身子,对着石拓遥遥一拜,而后恭敬地回答道。

  石拓点点头,心中大定,道:“一年的存量已经够了,再多食物也容易变质,传我令,今日过后便不需要在外征讨了,城外全部部族之人都回撤城内。”

  “大人……”裹着兽皮的老人又开口,只是说出两字后便没了下文,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

  “石长老但说无妨,你我之间无需如此客套!”

  老人拱手一拜,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不安,然后大着胆子开口说道:“大人,难道和仙人有关的……天灾……又来了?”

  石拓抬头,望了一眼眼前身形佝偻的老者,叹气道:“不错,几个月前我收到仙使的一道密令,让石岩城城内所有人入冬后便不可再出城门,否则杀无赦!”

  “大人,石叔,什么天灾?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苍驼部族长瞪着一双大眼睛问道。

  之前,石拓让他打着征粮的名义在外四处夺取粮食,他便觉得怪异,此时听到石拓说什么一年的存量,又听什么天灾,不禁大为疑惑。

  那位被称作“石叔”的兽皮老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石拓,见石拓没有开口,但却向他点头示意,老人便解释道:“传闻大荒每隔五十年,便会有一群仙人降临,惩罚恶人。期间,仙人会要求所有人都待在固定的地方,不许胡乱走动,否则便会被无情抹杀……”

  老人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只是这命令持续的时间太长,往往长达半年到一年之久,假如我们不准备足够的食物,便只能活活饿死……”

  闻言,除了石拓之外众人都极为震惊,似不敢相信老人所说之事。

  老人见状,叹了口气,道:“我们大荒之人,常年与妖兽征战,寿命普遍不到五十岁,你们这些孩子不知此事,也是正常。但老夫运气好活了五十多岁,经历过五十年前的那场大灾难,当年……”

  老人的声音不大,断断续续地说着经历的一切。

  五十年前,老人的部族接到仙人的命令,必须待在自己的领地之内,违者杀无赦。

  但食物的短缺,让一些族人不顾危险,毅然外出狩猎。

  却不料,他们刚走出仙人划下的界线,人便直接四分五裂惨死当场。

  部族内的其它族人,皆被吓得胆颤心惊,再也不敢逾越那条生死之线!

  可日子越来越难熬,到最后部族内实在没粮食了,众人便只能吃土,以此充饥……

  老人当年因为年纪小,父亲又是族中族长,才勉强获得了一些果腹的食物。

  但后来,终因食物不够,他的父母也相继饿死,所幸,后来石岩城老城主赶到将他救下,但也成了唯一的幸存者……

  说道这,老人老泪纵横,那时候他太小,根本不记得自己的部族之名,父母叫什么。

  来到石岩城后,他便给自己取了一个“石”字作为姓名,以感谢老城主的救命之恩。

  那场灾难,整整持续了一年时间,除了少数收到风声的势力,和留有足够食物的部族,其余人九死一生!

  甚至有传闻,一些地方依靠啃食死人,才存活下来……

  但毕竟过去多年,知情之人基本都死绝了,而这场灾难过后的第二年,便再也没有人谈起过此事,仿佛所有势力都很有默契地同时禁声……

  “石叔……”

  苍驼部族长望着一脸泪水的老人,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呵呵,没事,没事……人老了,就容易感怀……”老人抹了抹泪道。

  石拓环顾四周,见众人脸上都布满忧色,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便站起身道:“石长老的话各位都听到了,各位无需惶恐,你们应该庆幸自己在石岩城,庆幸我们是那些提早收到风声的势力!再过些日子,便会有仙使降临,然后在石岩城四周划出界线,只要我们不出去,便没有任何危险!所以,我希望各位约束好自己的族人!”

  说完,石拓凌厉的眼神,扫过在场的每一位人,他比任何人都更在意石岩城的存亡。

  “是!大人!”众人急忙异口同声地应道。

  “铛!铛!铛!”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急促的响声,是敲打响兽凸骨发出的撞击声。

  响兽,乃是大荒内一种较为常见的妖兽,它们腹部有一块凸骨,平日遇到敌人时,它们就会撞击敲打这块凸骨,以此发出刺耳的声音来惊退敌人,后来,大荒人族便用此兽的凸骨,做鸣示的工具。

  “敌袭!敌袭!”外面有人惊呼道。

  石拓闻言脸色阴沉了下来,冷哼一声,从帐篷内一步跨出,瞬间消失在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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