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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太浊借米

昨夜雷霆昨夜雨 小青陵 2524 2024-11-11 23:04

  “本座去矣!”太浊神通广大天遁之快眨眼便飞回了谪归山。算算日子也刚好够他请的一月闲暇,路过法源寺时太浊探头往里瞧了瞧,没进去,直回了青陵观。

  试看这位天道圣人,本与太上老君是清浊一体,在天地未开之前的混沌鸿蒙宇宙里最先气化成形,他们也曾一起渡化气灵成仙、也一起扫荡过十二魔神廓清寰宇,哪成想一朝反目成仇乃至今日也。渐入深秋,朝晨谪归山深处一片静谧,草木上的白霜逐渐化成露水挂在叶儿尖;水流无声,亲吻着石上的青苔、承载着落叶;空气幽凉、晨风和硕,昨夜的秋雨让山里飘着一阵氤氲的泥土的芬芳。太浊轻身小步,边走边变换行头,直将自己的大天尊道衣换成件儿素青破旧衣裳,又捻来坨包袱待到道观门下时全然一副风尘仆仆的糟老道士模样。

  观门洞开,门口天王面前香烟烛火、老君座下花果丰盈,正有个八九岁小道士跪在太上老君像下背诵《道德经》。

  “小子!又被罚了?”

  小道士脸颊绯红,十分稚气,闻身后语连忙回头一脸憋屈的样子,“太浊师叔回来啦!”

  太浊摸了摸小道士头笑得真心,眼里竟然充满喜爱,“吃过餐食没?”

  “嗯。”小道士起身对太浊行了礼,“师叔定还没用过早食,餐堂现在当还未收拾,师叔快快去罢!”

  “好勒!”太浊又随手变化出了个栩栩如生的彩塑泥人,“来师叔送你个玩意儿!”

  太浊又逗了小娃娃几句,然后走进青陵观,见老观主正在三清大殿念经,太浊未作叨扰绕了个拐儿去了食堂。

  “哟!太浊道长回来啦!”蹲在门口还有最后几个道人端着碗,领头的便是小胡子监观道人。

  太浊作了稽首,对着这几个泼皮师兄弟笑了笑。

  又有道人调侃道:“道长去龙虎山,可有见着张天师耶?张天师可有教诲使你捎来?”

  一旁个敦实的矮道士一边啃馒头一边道:“怕是连大上清宫都进不去哟!”

  太浊不怕人家鄙夷,依旧笑呵呵道:“进得、进得,小道进了大上清宫、嗣汉天师府邸,见了张天师。”

  一众道士一听又兴奋起来,围着太浊追问:“张天师说甚没?他老人家有无说咱青陵观?”

  “有有!”太浊一边走一边编着故事讲给道士们听,把一众师兄弟糊弄得团团转。

  这时小胡子道士不乐意了,师兄弟都围着太浊问长问短,自己一个堂堂的监观哪里容得太浊这等小道得宠?心里直嫉妒道:“呵!有张龙虎山度堞就嘚瑟!”然后在堂门外嚷嚷,“太浊!你不去厢房搁包袱,往食堂钻个甚?”

  太浊正端着碗筷,伸手摸馒头,被小胡子这么一喝又将手收回来,“师兄,待我吃些东西也。”

  小胡子将吃剩的馒头往自己碗头稀饭汤里一扔,龇牙咧嘴道:“千里迢迢都要赶回来赚回早饭!太浊!待会儿我批你五两银子,你去山下草市买两袋米回来。”

  太浊问道:“五两?师兄,今年天干两袋米可得消将近六贯钱呀!”

  “你不是出家人吗?”小胡子故意刁难太浊,教太浊拿五两银子买六两钱的米,“你边买边化缘,让人家绕你些便宜。”

  “这...”太浊还是点头答应了。

  受了小胡子差遣太浊用过早食后连忙跑回厢房搁了东西,又去小胡子哪儿领了银子和凭据正准备出山门去,路过三清殿刚好撞着做完早课的老观主。这老观主瘦骨嶙峋,须发白而稀,面布皱纹、双瞳深邃,单持根老树节杖,不知年岁几何;其不食三餐、只饮朝露,夜不卧眠、只打坐悟道;虽是观主但又不定行踪,观中事务大多是交由住持、监观等打理。

  “道友留步,贫道这厢有礼。”老观主道,“不知道友哪里高修?”

  太浊知道这老观主神志有些恍惚,时常健忘故笑道:“掌宫师兄,师弟太浊,乃是你观中门人也!”

  老观主一步一顿,虚着眼睛,不知真疯还是假傻,“哦,太浊呀,太浊...”边说,老观主边往远处走。

  太浊摇摇头,下山买米去了。

  依旧是沿着绿荫下的小路,太浊哼着歌儿,又路过法源寺门口。太浊驻足门前,见一小和尚正打扫门前落黄,心中道:“这老和尚躲在此处又不见其动作,待我去会会他也。”太浊思定,于是笑脸迎上和尚,躬身作揖道:“贫道这厢有礼。”

  和尚见太浊道人模样打扮,将苕帚竖好双手合十回曰:“贫僧亦有礼。”

  “打搅了。”

  “不知道长早来,有何指教?”

  太浊磨了磨开口道:“惭愧惭愧,前绵雨糟蹋了我那半缸子粟米,到今天难以为继特来向贵寺借几升白米来。”

  小和尚抓了抓脑门儿,今儿个头回遇见找和尚化缘的道士,不过小和尚还是彬彬有礼地回了太浊道:“道长莫急,小和尚做不了主,要问看看监寺师叔。”小和尚随即放了苕帚,拧着裤腿儿跑进庙里,问询了正在安排早课的监寺和尚。只听大和尚说出家人大开方便之门,既然道长前来讨米自当慷慨,小和尚领了师叔旨意,又折回庙门口邀太浊去伙房取米。

  太浊埋头缩手,跟随小和尚到内堂,直走了刻钟都还未望见堂门,太浊心里嘀咕,“嘿,好大的院子!这和尚庙果然富足也!”

  “道长。这边请!”

  “诶诶!”

  转进伙房,小和尚寻米缸去,“道长可有带器皿盛米耶?”

  “器皿?有!有,正带了个铜升。”太浊从背后变出个黄铜方升,上宽下窄,周纹饕餮。

  “这小升,够道长消食吗?”小和尚接过铜升,乐呵呵地往米缸里那么一灌,取出来满尖尖一捧。正要递给太浊时皿中的米却似个流沙样往下陷,就眨眼功夫满满一升米又只有小半。小和尚摸了摸、看了看,心里犯嘀咕,“嘶...没漏呀?”转身又使竹筒打了几筒,这不添不要紧一添又往下陷,“唉?道长,这...”

  太浊抿嘴笑,挥了挥手示意小和尚继续添米。原来这器皿唤做“太仓方升”,乃是天庭披霜殿里盛五谷的,莫说这一缸米,就算十缸、百缸亦盖不满这铜升。

  小和尚摇了摇头,教师兄来搭把手,揪起地上一麻袋白米往方升里倒,直消了整一袋还是装不满;伙房里的和尚都围拢过来看稀奇,不时啧啧称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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